穿越
作者:西陵君    更新:2024-03-27 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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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逶迤的假山,隐约的亭榭,摇曳的竹影后,我从容的跪坐在室内,低头叹息,不知这是我穿越过来的第几次罚跪了。
  “放肆!”只听震耳欲聋的声音又从上方传来,我兀自跪好,掏了掏耳,觉得耳朵被震的有些发痒。
  “你这是什么态度!”那人又是一声喝斥,为了耳根清净,我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硬挤出几滴泪来,哽咽着声音扮作可怜。
  “大兄,我知错了。”
  上方那人见我这般一怔,更是蹬鼻子上脸,轻哼一声,甩着他那大摆袖帅气的正坐在了案前,按着嗓子沉声道:“你错在何为啊?”
  “兮儿不该——”我佯作惶恐抬头,“不该求公子华带我来龙门。”
  “砰!”只见我那大兄将他最爱的竹简子丢掷在我身前,厉喝道:“你长胆子了,明着不让你来,你倒是寻了个高枝!”
  “大兄——”我立刻软了声,拖着膝盖处的衣裙,跪爬至他的案前,委屈道:“大兄,我知你是为了兮儿安危,可此次龙门相王是秦国第一次称王的盛会,兮儿不想错过。”
  “再说了,有你相国大人在,谁敢伤我?列国听了张仪的大名,躲避还来不及了。”我又追话道。
  “溜须拍马。”大兄瞥过头,睨了我一眼,缓而回过神,脸色蓦的沉了下来,“你个臭丫头,什么叫听了我的名躲避不及,你大兄我臭名远扬?”
  可不是?
  我吐了吐舌,继而又讨好的笑着,“当然不是,我大兄是鬼谷子高徒,秦国的相国,君上的重臣,巧舌如簧,才冠古今……”
  “好了。”只听上方传来隐忍的笑声,“今日之语,甚是入耳。”
  我听着轻轻吐了一口气,想着大兄这下怕是气消了,挪了挪有些酸疼的膝盖,准备起身。
  “跪着!”我一个哆嗦,看向元凶,撒泼道:“大兄还要如何?”
  “跪到午时再起。”我那大兄起了身,又挥了挥他那大袍袖,临出门前又疾言厉色,“下次若再犯——”
  “不会有下次了。”我急忙伸出五指起誓,真真切切的望着我的大兄。
  只听大兄冷哼了一声,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我独自跪在地上,长叹一声,这个旧社会,女子为何只能留在深闺,此刻的我,无比想念在现代的日子,冰淇淋吃着,游戏打着,悠悠哉哉。
  可是我已经幻想一年了,终究都成了空。
  一年前,我还是刚毕业的小年轻,做着一份不痛不痒的工作,趁着周末和闺蜜去省博玩了一趟,观赏了神往以久的曾侯乙编钟、越王勾践剑以及云梦秦简等镇馆之宝,玩的尽兴准备回家的时候,一辆摩托高速冲了过来,只听闺蜜高呼一声,我瞬间没了意识,再醒来,便已躺在了这位大兄的府邸里。
  没错,我这位大兄便是秦国的相国张仪,而我便魂穿到了她妹妹的身体里,此身名唤云姬,小名兮儿。
  现在的秦国,可不是一统天下的秦国,离秦始皇出生大概还有六七十年。经过春秋时期的旷日持久的争霸战争,周朝境内的诸侯国数量大大减少,韩、赵、魏推翻智氏,以三家分晋的结果为标志,奠定了战国七雄的格局。
  战国七雄——秦齐楚韩赵魏燕,我一直牢记心中,这或许拜初中历史老师所赐罢。
  而这次秦国国君龙门相王,便是要确立秦王王者的地位,同时也昭告天下,秦不守关,秦要东出。
  如此难得的盛会,爱凑热闹的我怎能不来了?
  “在想什么!”身后突然传出的声音,吓得我一个哆嗦,转身看见那张熟悉俊朗的面孔,惊道:“公子华。”
  “怎么,相国罚你长跪?”公子华不拘小节,盘腿坐在了我的跟前,有些幸灾乐祸道。
  我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究竟是谁当初求我来着,如今,倒卸磨杀驴了。”公子华轻哼一声,“可怜本公子一早便被相国一状告到了君上那里。”
  “你是君上最疼爱的弟弟,君上不会严惩你的。”我撇了撇嘴,深不以为然。
  “你说的倒是轻巧。”公子华滔滔不绝道:“你是不知道你大兄那张巧舌,秦商鞅变法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不是公子疾拦着,非要依秦律治我拐卖妇女之罪了。”
  “不——不是。”我赶紧摆了摆手,“我大兄定是与你说笑了。”
  公子华长叹一声,突得离我近了一分,“我已践行了诺言,之前说好的香囊呢?”
  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我仓皇向后一躲,在他灼灼的逼视目光下,终是低头,小声怯语道:“我不会做。”
  “云姬!”他似乎气急败坏,直呼了我的名与姓。
  我的耳朵最经不起男子的振聋声了,我下意识的掩起耳,离他远了些,扮作委屈道:“你不是知道我一年前大病了一场,傅姆教的,我都忘了。”
  公子华直起了身子,脸色变得愈发难看,“我怎么忘了,你可是相国张仪的妹妹!”
  听了这话,我暗自偷乐一笑,这话说的,似乎有那么些在理,唬弄人,我多少得了些我大兄的真传。
  “你还笑!”大概太得意忘形,笑意浮在了面上,听他气的有些发抖,我立马变了脸,低下头换上一副羸弱的姿态。
  “难怪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你这样的女子,实属罕见!”他甩了甩袖子,“怕是六国也难见!”
  这一次,我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赢华,你——”我捶了捶地,不让自己太过放肆,“你生起气来,真可爱。”
  公子华一怔,见我如此放浪形骸的望着他,脸霎时变得红绯一片,“你——不可理喻。”随即扶正左腰上的配剑,转身便疾步走开了。
  室内又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膝盖,思及方才,堂堂一国公子,常胜之将军,竟然被我捉弄得无可奈何,落败而去,又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