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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大夏国众臣子的第二个大日子。
  凉王夏卓昱第二次上朝。
  与第一次相比，这一回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凉王上殿，竟只向皇帝一揖至地，并未跪拜！
  群臣登时就嗡嗡地议论起来。诚然，凉王以前受到先帝的器重，曾当众允诺他上朝可以不拜，但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又不是先帝，他如此嚣张，却不知那一向捉摸不定的皇帝会把他怎样？
  一时之间，所有的臣子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所以竟没有人注意到，相国江远山今日罕见地并未现身朝堂。他入朝三十年，为相国也有近十年，此回还是第一次缺席。
  但很显然，皇帝的反应令他们失望了。
  “六弟免礼。”夏卓昊不动声色——至少在表面上，大家并未见到他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
  众人震惊之余，不免在心中揣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凉王与皇帝竟站到了统一战线，是皇帝这边的人了所以才有如此优遇？假如这个结论成立，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竟至于促成这两人站到一起？
  人心不定之际，夏卓昱稳稳地朗声说道：“皇上，臣弟听闻某地战事又起，未知现下情况如何？”
  谁也想不到他一开口竟谈的是战事，一时众人就愣了，过得一刻，才有大将军韩均义出列奏道：“目前未有紧急状况。”
  夏卓昱停了一停，回身，看着韩均义冷笑：“韩将军好急的心思，本王方才是在向你问话么？还是说，韩将军自认配得上本王方才的称呼？”
  他方才称呼的可是皇上，这句话真令韩均义万劫不复了。
  韩均义一个激灵，倒地叩头不止：“皇上恕罪，臣只因凉王问到了本职，一时忘情，却不想是越了本分。请皇上责罚！”
  大臣中有与韩均义交好的，此时也忙一个个跳出来表忠心，呼拉拉就跪了一片。皇帝还不曾表态，夏卓昱也就不急，只站在原地不住地冷笑。
  “众位爱卿，这是要陷朕于不义么？”夏卓昊终于开口，却是慢条斯理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将这喧闹放在心上，“都平身吧，着实不像话。”
  “请皇上饶恕臣无心之失吧。”韩均义不肯起身，兀自叩头不止。
  夏卓昱在一旁凉凉地接道：“皇上若原谅了，自是应该的。皇上若不原谅，就是不明事理的暴君。好个无心之失，韩将军这词用得绝妙。真无心耶？假无心耶？天知地知你知，还有谁知，就不好说了。”
  虽然龙椅与朝臣们很是隔了一段距离，可任谁都能清楚地看到，六王爷说完这番话，皇帝很明显震动了一下。
  然后高高在上的皇帝便也冷笑起来：“将军说笑了。将军此语若是无心，那西南边陲之事，你是希望朕一辈子都不要知晓吧。”
  “西南边陲”四字从皇帝口中说出来，韩均义大惊之下脸色数变，终于冷汗涔涔地委顿在地，连叩首的力气都失了，只说：“皇上饶命！”
  夏卓昱冷冷地看着他，听着皇帝与他毫无营养的一问一答，听着皇帝说要夺了他的将军印，唇边缓缓勾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不过三言两语之间，他便轻易扳倒了大将军这个拦路石。今日这朝，总是没有白上。接下来的事，应该全在自己掌控之中。
  “六弟，大将军印既已被夺，俗语说打虎亲兄弟，便劳烦你代朕行这一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