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也没反应过来，“十五个，我数了，认认真真数了。”
  陆淮声音冷淡，“加上眼前这个。”
  “哦，对。”周也反应过来，顺着老大视线看了过去。
  看到床上人儿的模样。
  他愣了下，这姑娘长的还可以啊！
  周也：“还没醒啊？”
  陆淮下床，穿鞋往外走。
  周也收回目光，见老大走到了病房门口，“哎，老大你去哪儿？”
  “饿了，吃东西。”陆淮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你在这儿盯着。”
  “是！”
  陆淮出了病房，发现走廊上不少人盯着他看，眼神各异。
  他垂目一看才发现白色衬衣上沾染了血迹。
  昨晚根本没注意到。
  看样子，得先去换身衣服。
  找到停在医院外面的车，上车，拿出干净衣服换上。
  去吃饭。
  途中经过百货大楼。
  陆淮脚步一顿。
  他记得那小姑娘的衣服上也都是血…
  陆淮抿了抿唇，抬步往百货大楼去。
  …
  昏迷中的宋月接受着原主全部记忆。
  “只要把她卖到乡下，你顶替她的工作名额，你就不用下乡了。”
  “宋月！你个黑五类，当初你个资本家烂婊子的妈抢我男人！
  现在我把她的宝贝女儿卖给老男人，让老男人随便骑…”
  后妈狰狞的面容，嘶吼声音直直撞入宋月眼帘。
  宋月惊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周也被突然坐起身来的宋月吓了一大跳，“哎！”
  宋月满脑子都是原主记忆，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原主宋月，刚高中毕业，还差一个月满十八。
  十岁时，亲生母亲亡故。
  不到半年，亲爸迎娶后妈，后妈寡妇带一男孩。
  带来的男孩比原主大一岁多。
  后妈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
  连同带来的儿子暗地里使坏使劲折腾原主。
  原主受不了向亲爸告状，亲爸不信，还反倒说原主不懂事。
  后面原主被折腾的不行，索性破罐子乱摔，反击，跟着后妈，后哥对打。
  虽说一对二打不过，但把家里面折腾得不行。
  亲爸一怒之下，直接把原主赶到学校去住校。
  原主也看透了亲爸，靠爸没用，还不如靠自己。
  原主满了18岁就可以继承当年母亲留下来的工作名额，参加工作后也就不用搭理亲爸后妈那边了。
  然而。
  就是这个工作名额，害得原主丢了性命。
  上面通知下来，凡是符合年龄，且没有工作，结婚的子女都要下乡去。
  后哥就符合条件，毕业后一直没有工作，就算找到工作了也是干不了几天就不干了。
  长久下来，索性就不上班了，成了个街溜子。
  通知下来，后妈急了眼，就把主意打到了原主妈留下来的工作名额上面。
  想要工作名额那就得先除掉原主。
  后妈，后哥从哪儿搭上的拐子线。
  前天中午，后哥找到原主说亲爸晚上请原主在国营饭店吃饭。
  原主好久没跟亲爸一起吃饭，高兴过去。
  饭的确吃了。
  但回去路上被人一棒子敲晕了，再然后就是她睁开眼了。
  “喂！”
  一道喝声惊响，将宋月拉回到现实中。
  手掌在她眼前晃了又晃。
  她抬头一看，一皮肤黝黑的青年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她，
  “你这同志咋回事儿？跟你说话你也不理人？”
  宋月脸上露出一抹歉意，“不好意思，走神了。谢谢你救了我。”
  周也得了回应，心里舒服多了，坐了回去，
  “不用谢我，不是我救的你，是营，是我老大救的你。”
  “老大他出去吃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儿的人怎？怎么被拐到这儿来的？”
  宋月听着周也话，视线快速环顾一圈。
  斑驳的墙面，纸糊窗户…青年背后的病床，以及空气里飘荡的熟悉药味儿提醒着她。
  她现在在医院。
  打量的同时，宋月不忘回答话，“我叫宋月，是蓉…蓉…”
  然而…
  话才刚开口，宋月眼前一黑，栽头倒了下去。
  周也见人刚醒，又昏过去了，吓得大叫起来，“哎！哎！哎！”
  “医生！”
  “医生！”
  他一边喊，一边往外跑。
  刚冲到门口遇上回来的陆淮。
  陆淮沉着一张脸，“怎么回事！”
  周也：“老大，赶紧找医生，醒了又晕了！”
  医生听到动静，跑了过来，一听人醒了，说了两句话又晕了过去，连忙过去查看情况。
  一番检查后。
  医生站直了身躯。
  陆淮：“咋回事。”
  医生转过头看着陆淮，周也，“失血过多，营养不良…”
  “等人醒了给吃点好的补补。”
  周也刚要说他不过是顺手救的人，补什么补。
  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老大应了一声，“好。”
  周也：“！！！”
  铁树开花了？？
  医生离开。
  陆淮把买来的东西放到一旁，看着周也，“醒了说什么了？”
  周也说，“跟我道谢了，我跟她说不是我救的她，是老大你救的。”
  “然后就是知道了名字。”
  “叫宋月。”
  陆淮眉头一下子皱起，“宋月？”
  这名字也耳熟！
  人看起来面熟，名字也耳熟。
  怎么回事？
  周也察觉不对劲，“老大，咋了？”
  陆淮：“有些耳熟。”
  “耳熟？”周也瞪大了眼，“老大，别是你认识的人吧？”
  陆淮没说话。
  周也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她昏迷之前还说了蓉…蓉…”
  “应该是蓉城的人？”
  陆淮深吸了一口气，“醒来再问。”
  两人刚说完话。
  护士拿着药瓶过来输液，陆淮上前，不知道跟护士说了什么。
  护士点头。
  陆淮带着周也出了病房，在外面等着。
  过了十几分钟。
  护士出来，对着陆淮说了一声好了。
  两人这才进病房。
  一进病房…
  周也就发现宋月身上的衣服变了！明显是刚换的！
  所以…
  他家老大真的是铁树开花了？
  …
  宋月再次醒来已是晌午。
  鉴于之前情况。
  她睁开眼后没有立即坐起身，而且转动脑袋，往旁边看。
  脑袋往左边一偏。
  又是一青年，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