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对付马家军
作者:皖东老树    更新:2024-03-26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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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枪声才完全平息了下来,上午十点左右,追击的部队回到城里,军官们纷纷高兴地向狄雄汇报战果,这一仗缴获了大批武器弹药和几百吨粮食的其他物资,最让狄雄高兴的是缴获了三十门重炮,其中有三门克虏伯重炮,这对严重缺少重炮的包头警备旅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伤亡,但这是值得的,对北海集团公司威胁最大的一支北洋军被打垮了。
  傍晚时分,正义党情报科收到归绥情报员的飞鹰急信,吴春风急忙带着信到北海公司包头办事处,向狄雄报告:“归绥方面报告,潘矩楹率几千北洋军进了归绥城,在潘矩楹进城之前,控制归绥城的张培松就弃官而去,带着亲信和家人离开了归绥,潘矩楹进城后派兵查抄了一大批富商,用抄来的钱财给士兵们发军饷。”
  北海公司在包头城内也是有办事处的,为了稳定军心,包头保卫战期间,狄雄一直待在包头城内。
  在狄雄身边的蓝锦春叹息道:“太可惜了,潘矩楹不过带了一群败兵,张培松居然不敢抵抗就走了,归绥城白白便宜了潘矩楹。”
  狄雄道:“张培松的做法是对的,潘矩楹在包头只损失了两千多人,加上逃走的第三旅两个团,总共不过五千多人,应当还剩八千多人,这都是正规北洋军,张培松手下只有几百个警察,没法抵抗的。”
  狄雄对秘书艾芸道:“通知公司高层都来开会吧,接下来要对付宁夏的马家军了,不能让他们白白吞下那批货物。”
  艾芸道:“李会长和吴科长在昨天的时候受了些伤,可能会晚些来”。在前一天包头城与北洋军的战斗的关键时候,李飞和吴春风都上了城头助战,不幸被北洋军的炮弹炸伤,还在北海医院治伤换药。
  不一会儿,吴忠、蓝锦屏、冷寒冰、田梦雪、白秀灵等人再度齐聚在北海公司的会议室,继续商议起上次没有说完的马家军问题。
  这次,蓝锦屏率先说道:“我的想法和上次是一样的,马家军的抢劫行为我们目前管不了,做生意就不要考虑他们的活动范围了,他们的骑兵力量相当强大,骑兵人数也不是我们所能比较的。听说宁夏的马家军足有一万多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凶残之徒,战斗力也是胜过潘矩楹的军队的,我们与北洋军打都出现了不小的损失,更何况是他们呢”?
  刚刚赶到的吴春风立即反驳道:“蓝姐,如果我们就这么忍气吞声,不就是怕了马家军,只会让他们更加猖狂,而且,既然他们是骑兵,活动范围也是相当广泛的,就算想躲着他们,还是难保有一天会遇到。要我说,不如我们直接打到银川去,把货物直接抢回来不就行了”。
  冷寒冰随即笑道:“吴科长,你是不是和洪天烈待久了,都开始异想天开了?我们现在在包头的军队加在一起都只有不到三千人,多数还都是步兵,就这么点人想要打下那么多骑兵防守的银川,这纯粹是在做梦,这根本就不现实”。
  李飞道:“我们现在的实力打银川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消灭敌人的小股部队应该还是能做到的吧,我们不是还有飞机吗?我觉得咱们让飞机来寻找一些人数较少的马家军,争取找机会打一个伏击战,抓一些马家军的高级干部,拿他们为筹码换回我们的货物。再怎么说那些货物也是关乎我们的信誉问题的,不能就这么被敌人吞掉了”。
  田梦雪开口道:“货物确实是要夺回来,但飞机还是尽量不要出动比较好。最近飞机出动的过于频繁了,实在太显眼了,老是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人盯上,而且飞机最近也是各种故障,飞机厂的人今天都还在忙着修理呢。冯先生这些日子经常整夜加班,非常辛苦,瘦了不少,脾气也变大了,老是抱怨我们过于依赖他的飞机,吵得我都开始觉得烦了,另外,宁夏距离我们还是挺远的,飞机的飞行航程也不够吧?目前我们最新的飞机飞行航程只有三百公里”。
  吴忠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站起身说道:“各位,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派人伏击马家军的人才行,而且还是得在陕西境内埋伏他们,至于马家军军队的动向,还是去交给情报科的人去调查比较好,要夺回货物还是需要抓到马家军的高层才行,而且抓的人还必须要抵得上十五万大洋,这样的人只能是对方首领的家属,就马家军的活动情况判断,只有马鸿逵、马鸿财兄弟有可能抓到,他们是现任宁夏都统马福祥家属中权力最大的两个儿子,两人在军队中的官职都不小,手中都掌握了不少军队,上次的抢劫也是马鸿逵干的,能抓到他的话自然是最好的”。
  白秀灵突然问道:“吴钜子,我们的军队多数都是步兵吧,上次的情报说马鸿逵的军队全部都是骑兵,至少有一千多人,用步兵去埋伏骑兵真的会有优势吗?真的可以打赢并且抓住敌方的头目吗?敌人就算打不赢也很容易逃跑吧”。
  狄雄这时回应道:“步兵对付骑兵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们可以找一个地势险峻的地方限制骑兵的优势,同时绊马索、铁丝网之类的工具也是可以对付敌人的骑兵的,我们并非没有胜算,老吴的想法还是可行的,不过要伏击马鸿逵,还需要足够的诱饵才可以,我们可以派一伙人假扮商队去陕西再运一次货物,由此来引诱马鸿逵上当,当然,这样做的前提要弄清楚他们骑兵的行动路线,所以情报科的调查工作也是相当重要的”。
  狄雄从包里取出三枚鸡蛋大小的东西,一枚绿色,一枚黑色,一枚黄色,他见大家都疑惑地看着他,他便笑道:“这是袖珍地雷,别看它很小,却是对付骑兵的大杀器,不用花时间掩埋,当敌方骑兵冲过来时,只要快速洒在地上就行,黑土地洒黑地雷,黄土地洒黄地雷,绿草地洒绿地雷,骑兵们看不出来,没法避开,踩上就炸,一枚地雷至少炸掉一条马腿,这就够了。”
  大家看了都非常高兴,吴春风道:“老板奇思妙想,想常人所不及,马家军的末日到了。”
  蓝锦屏这时又说道:“老板,就算真的要伏击马家军,恐怕也得过些日子了,这次和北洋军的连续战斗,军队的状态相当疲惫,而且我们的这个警备旅有两个团人数本来都不满编,包头保卫战后,又损失了不少人,还需要补充新兵,尤其是刘振东的那个团,这次他的部队伤亡最严重。另外,飞机厂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转移飞机厂的事也不能再拖了,还是早些转移比较好”。
  狄雄回道:“这是肯定的,这个月张旅长还要和姬芳举办婚礼,他最近肯定是没时间制定作战计划了,我们也只是把如何对付马家军的方针确定下来,这个月最多也只是派出情报组,至于具体行动,恐怕还得到下个月才能实施”。
  张振扬这个三十多岁的光棍突然想结婚了,他看中的是济南老乡姬芳,姬芳也三十多岁了,是个寡妇,有两个五岁大的双胞胎,姬芳以前的丈夫是燕山镇日本人办的纱厂机修工,一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她丈夫累得生病了也不准请假,最后活活累死在工作台上。姬芳带着孩子投奔微利纺织厂后,因为做事认真,技术高超,很快就被厂长胡林升为车间主任,李金才辞去副厂长之后,她成了副厂长,到了绥远之后,厂长胡林做了副总经理,狄雄亲自任命姬芳接替胡林做了纺织厂厂长。张振扬身为警备旅长,并不嫌弃她是个寡妇,当然姬芳也不嫌弃张振扬少了一条腿,虽然他装了假肢,一般看不出来。
  就在狄雄这边开会的同时,潘矩楹也在整顿自己的部队,由于部下叛乱,袭击了自己的师部,导致不仅二十师攻打包头的行动失败,自己还损失惨重。范国璋的部队伤亡将近三分之一,最惨的三团只剩不到一百人,还是零零散散跑回来的,萧广传稍微好一些,但也有八百多人的伤亡。当然,最令潘矩楹痛心的还是他的骑兵旅,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失败都是由于骑兵旅的叛变造成的,而且他认定叛徒就是潘二喜本人,因为骑兵旅团级以上的军官一个都没回来,骑兵部队只有不成建制的六百多人跑了回来。
  恼羞成怒的潘矩楹立即给袁大总统发电报,希望他立即派部队支援自己,然而,不一会儿他就收到回复,这封电报还不是袁世凯,而是陆军部的次长徐树铮发的,他告知潘矩楹,这两天是袁世凯正式选举正式大总统的日子,他现在没有心思管绥远的事,让潘矩楹自己想办法。一脸沮丧的潘矩楹只好暂时放弃了再攻包头的打算。他转而把怒火发泄到归绥的其他人头上,他让部下以原警察厅长张培松勾结蒙匪为名,大肆抓捕张培松的所谓同党,趁机勒索钱财,此外,范国璋和萧广传也派部队征收各种苛捐杂税,把归绥城搅得是鸡犬不宁,老百姓纷纷逃离归绥。
  一九一三年十月六日,这一天的北京城可是相当热闹,外面到处敲锣打鼓,街上许多地方都是军警,大街上也是相当热闹。刘大傻和李蛮牛今天本想带一伙兄弟去袭击庆亲王府的当铺,弄一笔钱财,却被洪天烈一把拉住,让他们今天安分一点,李蛮牛随即问道:“帮主,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们为什么不能活动”?
  洪天烈摇了摇头,道:“今天是袁世凯选举正式大总统的日子,以前是临时大总统,他对此看得可重了,街上到处都是士兵,就连许多看着像老百姓的人,都是袁世凯的军队化装的,你们今天还想惹事,是不想活了吗”?
  李蛮牛道:“这北京城不是老早就是姓袁的说了算的吗?他这个大总统还需要再选一次吗?那些参加选举的大官,基本都是他的人吧”。
  洪天烈冷笑道:“这些上流社会的人啊,不就爱走这些形式嘛,他们看重这个,别人也不敢指指点点吧,不过这毕竟是个大活动,所以北洋军人也是特别多的,这种日子被抓可是相当危险的,所以你们就老实一点吧”。
  实际上,李蛮牛的说法并不是完全正确的,参加今天选举的,除了支持袁世凯的进步党和公民党外,第一大党白星党其实也有不少人参与,虽然广东医师和长沙先生早已流亡海外,但白星党内仍有许多人报有幻想,他们觉得可以依靠宪法来制约袁世凯,所以甚至有不少白星党的人已经打算把选票投给袁世凯了,一部分反对选袁世凯的议员已经弃权南下,一部分议员被收买投靠了袁世凯。
  谁也没想到,袁世凯在选举之前竟然派军警包围了议会大楼,那些军警声称,如果不选出袁世凯当总统,就不准出来,这种无耻做法引起议员们的反感,结果第一次、第二次选举结果,由于反对和弃权的人太多,袁世凯没能选上,直到晚上第三次选举时,在断水绝食、囚禁坐牢的威逼下,议员们才被迫选袁世凯当了正式大总统。
  十月十日,袁世凯正式就任大总统,进步党的熊秉三做了总理。
  绥远的包头市,狄雄放下报纸,冷笑道:“用军队逼迫议会选他当总统,这和皇帝还有什么区别?这个所谓的民选总统,就是一个笑话。”
  蓝锦春问道:“袁世凯当上正式总统了,是不是就腾出手来对付我们了?”
  狄雄摇头道:“不会的,他和白星党的争斗才刚刚开始,白星党不会甘心给他当傀儡的,使绊子的方法很多,早晚会逼的他恼羞成怒,然后解散议会、宣布白星党为非法组织。所以暂时不会对付我们,我们要尽快解决马家军之事,然后进入外蒙,到了外蒙之后,袁世凯就对我们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