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6章 世上千万,怎及她一人之苦?
作者:非我良人    更新:2024-03-26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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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是叶楚月啊……”侍卫又弱弱地道:“五陆传言,没有什么是叶三爷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那只要她利斧一出,就能战无不胜了。”
  “外人不知,你们身为龙渊侍卫难道连这点儿是非都看不明白吗?”
  刘臣眸色阴冷,嗤声道:“帝域五陆和其他的大陆、大域不同,五陆底下有虚空,虽然虚空之军因为鬼皇舍身牺牲的封印九万年没有踏足过帝域五陆,但五陆的土地,一直在被虚空的毒气侵蚀,这是五陆的武道文明无法发展,资源匮乏的根本愿意,从而导致五陆的综合实力,武者基础、体质,远比彼岸之门外锦绣乾坤大道的其他大陆大域要低很多。”
  说至此,刘臣顿了顿,淡扫了眼听他说话的侍卫们,便继续说:“武者常年生活在被虚空侵蚀的土地,修炼者被虚空之气浸透过的空气,就相当于一种慢性毒素,而这种毒素,对龙吟族有很大的排斥之力。上一次彼岸之门大开时,前去护送的驯龙师们,就是因为这种毒素,才会刺激到纯龙,被生吞了。从那以后,龙吟族就很排斥五陆的驯龙师,再也不像以往那般友好。”
  “原来是这样……”
  侍卫恍然大悟,问:“这般重要之事,为何从未听说过?”
  “传了出去,岂非人心惶惶?”
  刘臣反问:“试想,如若帝域五陆的武者和子民都知道了虚空慢性毒素的事情,岂非要天下大乱?死不可怕,中毒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自己在逐步走向死亡。这种事情,只有龙渊和五陆的几个武神知道,都把消息压了下去,为的就是防止人心不稳,五陆武者失控,到时候虚空又来敌,域外又有妖魔来袭,帝域五陆,岂非要走向灭亡?”
  侍卫慢慢消化着刘臣话中的信息,心内深受震撼。
  片刻后,又说:“不要担心,叶三爷,或许能拯救帝域五陆。”
  他满目的崇拜热切。
  不像是龙渊的侍卫,倒像是那叶楚月的小弟。
  刘臣发现自己说了一堆,这侍卫还是把叶楚月当成了神,胸腔内便郁结了一口怒气。
  侍卫握住刘臣的手,坚定地道:“刘阁下,让我们一起来期待叶三爷的未来和带给我们的惊喜吧,她肯定能做到的。”
  刘臣:“……”
  ……
  与此同时,龙渊西边,古木丛林中,一座藤蔓交织而成的屋,被藤蔓连接在两棵参天百年古树的中央。
  “嘎吱”一声。
  古木之门,被雪白如霜的手给推开。
  推门的人,是位身着白裙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
  面具,猩红如血。
  白裙的侧面岔开,走动时有风拂过,露出了覆满黑色彼岸花的长腿。
  “渊主殿下,你来了。”
  藤屋内部,烛火幽幽,传来一道苍老之声。
  女子渊主,乃是龙渊的主人。
  “魏老先生,彼岸之门已开,晚辈有一事不明。”
  渊主走近藤屋,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在一位白发老人的背后拱了拱手,优雅的行礼。
  老人身穿灰袍,在桌前用枯老的手捏出桂花糕的形状。
  一个精致完美的桂花糕在掌中成形,不由露出了慈祥的笑。
  魏老先生将桂花糕放下,擦了擦手,给渊主倒了一杯桂花茶,“你是渊主,该由老朽向你行礼才对。”
  “老先生是龙渊前辈,后生不敢无礼。”
  渊主说道:“老先生,……”
  话未说完,魏老先生就把桂花茶递到了她的面前,入座古木椅,随性地道:“渊主所来,是为叶鬼主之事吧?”
  渊主欲言又止,终是点头,担心说:“她是史上唯一一个永久的武宗境,又非驯龙师,让她前去龙吟族,是否会不合适呢?晚辈知晓魏老先生做事,自有章法和道理,也没有施加阻拦,只是这数日来辗转反侧,忧心不止,总担心龙吟族会出大乱子。魏老先生,你比我清楚,叶楚月她……对于帝域五陆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龙吟族,她非去不可。”
  “为何?”渊主诧然,
  魏老先生道:“渊主,你可知天劫?”
  “天劫难,无生钉,轮回路上死,往生之魂灭!”渊主疑惑:“此事,与天劫有何关系?”
  “所谓天劫,是上界大陆武者修炼呼出的浊气,产生的有害之物,长期存留在大陆,会造成很大的危害,使武道文明倒退。”
  魏老先生不疾不徐地喝完了杯中的桂花茶,长叹了一声,才说:“故而,上界域面,锻造出了无生钉,用来收集有害气力,等到达了一定的程度,就作为天劫,惩罚给下界位面。若有惊世奇才,以身挡住无生钉,下界位面倒也还算安全,但若没有的话,下界位面就会全军覆没,成为无生钉的消耗品。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消除掉无生钉的有害之物。冷渊主,我这样说,你可能明白?”
  “老先生的意思是……”
  “老朽是说,叶楚月,体内有无生钉。”
  “咔嚓。”
  冷渊主手中的茶杯摔倒在地,碎裂成了几片。
  桂花茶水溢出。
  狐狸面具后的眼眸,难以置信地望着魏老:“难道说……她一直都在承受着无生钉的痛苦。”
  “的确如此。”
  魏老先生指向了身后的桂花糕:“老朽多年以来,在此处钻研,就是为了研究出遏制无生钉的药。老朽已为她遏制过两次,以后只怕会对桂花糕免疫,想要遏制,只会更加困难,老朽必须提前研制出更好的药才行。”
  老人说着说着发觉年轻的渊主沉默许久。
  他缓缓抬头,才发现渊主不知何时就已泪流满面。
  两行清泪还在往下流,眼底满是痛楚。
  冷渊主颤声说:“我原以为,我了解她,竟是不知,她这般难,这般苦……苦,太苦了……”
  “活在世上,谁人不苦。”
  老人淡淡笑道:“但世上千万人,又怎及她一人之苦?她为世间众生,做过太多事,这苍苍帝域,茫茫五陆,不该让她寒心失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