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作者:蔷薇晚    更新:2024-03-25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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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少宗俯下身,拾起那一块瓷瓶,里面还残留些许黄色液体,发出滋滋的声响,他情不自禁笑出声来,这少女怎么可能会用毒?他是过分大意了。
  这样,用了烟雾弹就让人逃走了,他可真是不敏捷。
  突地,他的手指尖,覆上些许又麻又酸的疼痛,他不敢置信,细细看了看,沾着瓷瓶的指腹,已然泛白起来……
  遭了!
  那并不是烟雾弹,而当真是毒粉!
  他是屏息了没错,但——这个女子实在狠毒,居然早就料到一般人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屏息凝神,毒粉很难倾入体内,所以用的这种,只要粘在皮肤上,就能毒性倾入。
  他中了她的毒。
  ……
  一干人等护送着琥珀离开山林,早已甩开金少宗的追杀,只是琥珀愈发无力,没走几步,就双脚一软,险些跌倒。
  “主子!有人拦住前行道路了。”
  一名侍卫凑近琥珀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句。
  琥珀拧着柳眉,费劲地抬起眼睛来,望了望,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但隐约认得出来那个蓝衣男人,是南烈羲。
  他正疾步走向前来,也不顾侍卫阻拦,一把横抱起她,走向一侧的溪流,才轻轻放下她躺在草皮之上。
  “主子……”侍卫还想说话,却看着琥珀虚弱地摇摇手,没有要他们行动的意思。
  “她怎么了?”南烈羲转过脸去,冷冷问了句。不像是被杀手攻击的样子,全身上下看不到任何伤口血流,但这张脸却白的像纸,娇嫩鲜明的粉唇,也是淡淡青紫。
  “主子被毒蛇咬了。”
  琥珀已然就要合上眼眸,她的气息变得很沉重,却还是试图推开他的手:“你不要管我!”忍住胸口、肺叶、张不开的双眼、混沌的耳朵、发胀的脑袋、手臂、腿,和五脏六腑种种的疼痛!她也要这么说。
  突然之间,她听不到南烈羲的声音了。
  他的手掌拉开她的衣角,褪下她的白靴,伤口在左脚踝上方约莫三寸的地方,伤口不大,溢出一些些殷红血迹,也并不显得多么严重。
  他黑眸一沉,双手用力压住她的双腿,却突然俯下身去。
  早已冰冷麻木的左腿,被一阵微弱的暖意包覆,让昏昏欲睡的琥珀猝然清醒过来,他到底在做什么?
  不是已经说了不要管她了吗?
  她只要马上回去,不用多久,就能找到解百毒的药,何必他出面?剧痛难忍,也只是暂时的。
  他真以为她会这么容易就死?
  谁要他来吸出毒液?她根本不不需要他!
  她猝然眼底模糊,看不清任何人,原来是被轻雾笼罩,心中一阵莫名酸涩包围,也不知是不是那蛇毒,让人心,疼的厉害。
  那微凉的唇,贴上她白皙脚踝处的细小伤口,将毒液吮吸出来,吐出,反反复复三回之后,南烈羲才走到一旁,双手捧着清冷的溪水,洗漱口舌。
  琥珀的视线,模糊不清,但他的身影,她却看得到。
  “扶我起来。”她的嗓音清冷,却又显得虚弱无力,她侧过脸,朝着守在旁边最近的侍卫,低声说道。
  “是,主子。”
  侍卫刚扶着琥珀站起身,她更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宛若发烧一般难过,不过,轩辕淙派来的金少宗,即便擅长用毒也无妨,她用的毒粉,即使没有呼吸进体内,但凡贴上衣料,摩挲肌肤,也会让毒性入侵,很难摆脱。
  她想到此处,面色白了白,胸口一片炽热,宛若怒火中烧。但身体即便无力,方才一阵阵剧痛却缓解许多,如今只剩下残留的闷痛,症状缓解大半,想必是被南烈羲吸出大半毒汁的关系。她的手掌,扶着侍卫,空出一手摸着衣袖,反手一翻,白衣的袖口处,却露出一个缝好了的精致口袋。
  南烈羲回过头来,望着她此刻的动作,眼瞧着她撕开那小口袋,捉到一个白色药丸,塞入口中。
  是解药?
  如果是的话,她方才就该取出来服用才对。
  他猛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向她的面前,朝着那些侍卫,沉声下了命令,仿佛那些人是他的手下。
  “你们都退下,若是轩辕睿带人来找,被发现你身边这么多人的话,你岂不是很难解释清楚?”
  侍卫相顾无言,并没有动静,毕竟他们认定的主人,不是南烈羲,即便这个男人,看起来善于运筹帷幄。
  “你——”琥珀蹙着眉头,一手覆上心口位置,眼神已然在忍耐着什么。刚刚咀嚼完药丸的口齿散发一阵清凉味道,被风吹散,拂动到面前,让人只觉得有些冷。
  “还是你想要他知道,你根本就未曾失去记忆,相反,你韬光养晦,蓄谋已久,只为了接近他而复仇,复仇的对象,却是他的父皇?”
  这么多侍卫留下,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他清楚,她绝不可能这么傻,留下证据给轩辕睿查探。
  “你们先走。”琥珀拂拂白皙纤手,亲口下了指令。
  侍卫头子有些不放心,追问了句。
  “主子,你独自留下来……”
  “放心吧,不是还有韩王在吗?他若想杀我,早就动手了。”琥珀生生打断了侍卫未说完的话语,猝然将视线,移向南烈羲的方向,他侧过脸,没看她。一如既往的俊美容颜上,却依旧没有一分波动,不否认,也不承认。
  “是,遵命。”
  侍卫头子低头,行礼,转身带着一干人等,很快消失在林子,周遭只剩下小溪潺潺流动的声响,今日有些冷,岸边浮着些许薄冰,还未融化。
  琥珀站了会儿,又觉得心闷头疼,扶着小溪边的树干,轻轻俯下身去,她佯装望着溪水出神,南烈羲却盯着她蹲下的身子,见她的双手都紧紧攥着衣角,已然察觉到些许端倪。
  “你不舒服?”南烈羲的低沉嗓音,带着微弱的磁性,从身后传了出来。
  她继续望着溪水中的鹅卵石发呆,清风拂过她的小脸,吹乱她鬓角散乱的一缕青丝,那清亮眼眸此刻却被无名阴霾覆盖,没有一分明媚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