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球场边，马加特有点懵。
  在马加特的印象中，开场进球这种事，自己往往都是庆贺者，现在怎么沦为背景墙了？
  球场的另一侧，巴贝尔伸出了右手，大拇指、中指、无名指贴紧，食指和小指伸出，这是摇滚乐里面的金属礼。
  这个手势其实起源于地中海一带的国家。
  这个手势看起来有些像山羊角。而在这些有基督文化的国家，山羊角被视作是魔鬼的象征。
  所以，在这些文化的国家。比出这个手势，用手心朝向别人，寓意着抵御魔鬼，解除厄运。而手背朝向别人，则寓意着给人带来厄运。
  后来，着名重金属音乐家，罗尼.詹姆斯.迪欧，在乐队BlackSabbath（黑色安息日）做主唱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的乐队以及乐迷们，能够更加酷炫一些，更有辨识度一些，从他的意大利老祖母那边借鉴来了这个手势。
  虽然此前也有一些乐手采用过这样的手势，但影响力都比不上这位。
  因此，这个手势是从这位摇滚大拿的倡议下，在各大音乐节上扩散开来，慢慢成为了金属摇滚的代表性手势。甚至被称呼为“金属礼”，寓意着“摇滚”，“牛B”……诸如此类的含义。
  巴贝尔喜欢重金属音乐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甚至被德国小报报道过，曾经干出翘班去参加摇滚音乐会的事。所以，在戈麦斯开场30秒破门之后，巴贝尔比出这样的手势，也不难理解。
  只是，巴贝尔这个手势摇摆的时间有点长。
  这就不太规矩了。
  这类文化类的东西，本身在流传的过程中，就会出现涵义的变化和衍生。所以，在一些国家，这种手势还有另一种涵义，就是给某人带绿帽子。这是极其冒犯性的手势。
  马大帅并不是摇滚音乐的fans，对这一块不是很了解。
  但是沃尔夫斯堡这边，哲科、格拉菲特和若苏埃几个人，因为平日里夜店没少去，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哲科看到这个手势，就往巴贝尔的方向冲上去。
  波黑小伙前两天刚刚被仙人跳一波，正是满肚子积怨无处发泄的时候，这一下被刺激的，立马就点着了。
  好在格拉菲特，反应倒是很快，一把拽住哲科的球衣，同时还招呼陈青一起帮忙。
  本场比赛的主裁判叫米夏埃尔.肯普特，是个80后裁判员，主职业是一名银行职员。
  20岁的时候，米夏埃尔.肯普特就已经考核通过，成为一名合格的裁判员，并开始执哨德乙联赛了。
  23岁的时候，米夏埃尔.肯普特完成了自己裁判生涯的第一场德甲联赛的执哨工作。
  有趣的是，米夏埃尔.肯普特的弟弟罗伯特.肯普特，同样追随了哥哥的副业，也考取了裁判员证书，并且，他和自己的哥哥一样。也是在20岁的时候执哨德乙，就是这个赛季的事。
  大概是担心年纪轻镇不住场子，作为一名年轻裁判员，米夏埃尔.肯普特有着其他裁判员所不具备的严厉。
  所以，在看见哲科就和求偶期的公鸡一样，打算冲击主队主教练的时候。米夏埃尔.肯普特立刻就往哲科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还伸手在上衣口袋里掏啊掏。
  远远看着年轻主裁判这架势，若苏埃就知道这个愣头青想掏牌，赶忙堵了上去。
  若苏埃架着米夏埃尔.肯普特的胳膊，指着场外兀自在比划手势的巴贝尔，平心静气的解释着哲科愤怒的源泉。
  顺着若苏埃的手势，听着若苏埃的解释，米夏埃尔.肯普特倒是半信半疑了起来。
  不过现在是网络社会，这种事情倒是不难求证。
  80后的主裁判转过身，打开耳麦，对着第四官员问了几句。第四官员查询了一下，并咨询了其他人，也很快给出了肯定的回复。若苏埃没有编造谎言。
  这下，轮到巴贝尔接受主裁判的冲动。
  米夏埃尔.肯普特跑到了巴贝尔的身前，对着他厉声说了一些什么。
  巴贝尔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嘻嘻哈哈向米夏埃尔.肯普特说了一些什么，大概就是想糊弄一下他。老油条总觉着小年轻啥都不懂。
  然后，巴贝尔就被教育了。米夏埃尔.肯普特从上衣兜里摸出黄宝石战神卡，并对着他亮了亮。
  “我擦勒！”巴贝尔有点生气。
  但还是怂了，摆了摆双手，往教练席上退了回去。
  直到米夏埃尔.肯普特背过身去，巴贝尔冲着主裁判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
  “啥玩意？”作为一个非摇滚爱好者，马加特已经是黑人问号脸了。
  直到助手埃希科恩将一切搞清楚，并和马加特讲了悄悄话，马加特才明白过来。
  “这几个兔崽子，经常混夜店，偶尔倒是也能拓展一下知识边界。”马大帅嘴上笑骂了一句，心里却是有些暖。
  原本打算回去之后，好好实心球招呼一下三个夜店佬的。这事之后，倒是心软了起来。
  不过，这心软没持续太久。
  球场上，沃尔夫斯堡本是打出了一次反击。
  根特纳和米西莫维奇配合着把球带到了前场。
  米西莫维奇挑球把球传到了左路。
  陈青心领神会，后发先至，在贴着边线的位置，停住了皮球。
  前场的位置，哲科和格拉菲特与陈青的位置平齐，只往斯图加特的球门冲刺过去。
  陈青的传中球质量高到了极点，皮球带了一点回旋，往点球点的位置落在过去。
  哲科和点球点大约只有两米的位置，按照平日里训练时候的光景，哲科这把妥妥可以跑到位置，然后甩头攻门，成功率极高。
  但这一次，哲科迈着大步往前的时候，却不知怎么的，脚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踩了下坑，卡顿了一下，原本一个好好的头球，就变成目送了。
  好在后面还有格拉菲特兜底。
  巴西前锋本赛季打进很多个这样的兜底球。
  但这一次，虽然格拉菲特也追到球了，也出脚射门了，但是这么看，都觉得有点别扭。皮球似乎只是被刮蹭了一下，循着不规则的弧线，慢悠悠的往球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种软绵绵的射门，怎么可能逃离的了莱曼的五指山。
  “踢的是什么？”马加特矗在场边，双手交叉抱肩，有些愤怒。
  这球哲科和格拉菲特明显都不在状态。任谁稍稍靠谱一些，这球就有了。
  另一侧，巴贝尔又开始作妖了。
  还是伸出右手，比划出一个和刚刚差不多的手势。只是原本内扣的大拇指伸了出来。
  虽然只是一个大拇指的差别，但这意义却是完全不同。
  这个手势叫做“我爱你”，或是“爱与和平”，是一个相当安全的手势。
  不过，巴贝尔用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些整活了。
  马大帅也不知道这手势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觉着不会是什么好话。
  有些气抖冷的马大帅攥了攥拳头，看着球场上掉链子的二人组，又扫了一眼跑动不是很积极的队长若苏埃。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回头，实心球训练还是得安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