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尘随手塞给了这女官一袋水硬币：“姑娘有劳了。敢问芳名。你平常都是做什么工作呀。”
  既然自己要在义军中办事，人脉关系首先得打好。
  这女官很明显是黑衣军师身边的秘书之类的，能影响黑衣军师的决策，属于实权派，反正这水硬币将来也没什么用，不如拿来收买她们这些近侍。
  女官似乎也很熟悉其中的套路，把这袋水硬币往袖子里一缩，脸上露出了迷人笑意，对羽尘更加客气了。
  “多谢公子。小女子姓冯名小凝，在黑衣军师身边当个内舍人。”
  羽尘：“你可知道黑衣军师为什么要让人沿途照顾我？”
  冯小凝：“这一切都是天意，那日披香殿神女给女王算了一卦，说是上天派来一位姓羽名尘的公子，前来辅佐女王，讨伐推翻黑齿国暴政。只要有你的帮助，此战必胜。公子你的大名，小女子也是仰慕已久，今天一见，果真是天人之相。”
  羽尘脑子里一团浆糊，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理清思路。
  这段话大概是这个意思。
  南北联军目前应该有一个女王作为精神领袖，而女王身边有一个神职助手——披香殿神女，她替女王算卦批命，说是有一个名叫羽尘的战神要来帮助义军。
  于是女王就吩咐二号人物——黑衣军师给下面人下命令，要求沿途要照顾好羽尘。
  也就是说，原本猜测黑衣军师就是魔女，不一定准确。
  现在有三个嫌疑人有可能是魔女假扮的。
  女王、神女、黑衣军师。
  羽尘挠了挠头。
  这魔女还真能搞事啊。
  冯小凝催促道：“公子您还是快进去吧，莫让军师久等了。”
  羽尘点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内室中富丽堂皇，地上摊着虎皮毯子，毯子上坐着一个身穿黑纱，脸上带着面具的女子，应该就是黑衣军师了。
  羽尘尝试着叫了一声：“深雪？”
  黑衣军师回头望向羽尘，眼神深邃又锐利。
  通过这犀利的眼神，羽尘能看出来，这是个久经沙场、意志坚毅的女将。
  和魔女的妩媚有很大的不同。
  羽尘心想，看来我们真的搞错了，黑衣军师不是魔女。
  黑衣军师疑惑得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羽尘：“没什么，只不过感觉军师大人你象我的一位故人。”
  黑衣军师打量了羽尘一会，微笑说：“那公子应该是搞错了，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羽尘公子你请坐。你是我的客人，不是我的下属，所以不必拘泥礼数。”
  她的意思是说，羽尘是客人，不用下跪了。
  羽尘原本也没打算跪，这辈子，除了师傅，他还从来没跪过什么人呢。
  不过，羽尘眼睛扫了一圈，也没见到能坐的地方，只能盘坐在了虎皮毯子上。
  羽尘：“沿途我们一行人承蒙军师多次照拂，多谢了。”
  “公子不必客气。”黑衣军师戴着面具，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接着，黑衣军师又对羽尘前来助战义军表示感谢。
  羽尘也客气地回应了几句。
  其实这次他是奔着魔女来的，眼见黑衣军师似乎不是魔女，不禁有些失望。
  黑衣军师问羽尘：“对了，公子你这次带了多少人来？”
  羽尘实话实说：“二十三个。”
  黑衣军师愣了一下，眼神中同样有些失望。
  只带了二十三个人，如何去前线打仗？
  算了，既然是女王交代下来的任务，那就勉强当他是个吉祥物，摆在军营里振奋士气好了。
  黑衣军师是打仗出身的，她对神女那套神神叨叨的东西很是反感，才不相信什么天降战神之类的鬼话呢。
  打仗靠的是人数，靠的是真刀真枪，哪有依仗一人之力扭转战局的。
  英子明那么厉害，那也是打了二十多年的仗，训练了二十多年，才有了近卫军团这一支百战百胜的铁军。
  所以，两人闲聊了好一阵，黑衣军师也就没再和羽尘提让他出战的事，而只是随便跟羽尘闲聊点家常，问他有什么需要没有。
  羽尘也不客气，说了一堆的要求，黑衣军师也全都答应了。
  最后黑衣军师淡淡说：“公子和你的部下们远来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有什么需求，尽管和我的女官说。”
  “多谢军师。”羽尘站起身来，临走前问了一句：“听说最近义军战况不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黑衣军师微笑道：“根据神女的批命说，公子你武勇过人，那就暂时编入中军吧。不过你刚来，对这里情况还不熟悉，就暂时先不安排你们上战场了。先好好休息，恢复体力。其他的过些天再说。目前我们的战局还算顺利，等有需要的时候再请公子你出战。”
  这也是客套话，其实黑衣军师压根看不上羽尘这点人。
  羽尘一愣：“军师，可是刚才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义军似乎战败了，真的不要紧吗？”
  黑衣军师轻描淡写地说：“前面一仗，我们的将领士兵们确实有些轻敌了，不过这无伤大雅，只是伤了些皮毛而已。”
  羽尘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是我多事了，告辞。”
  军师都说没事，自己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羽尘正要走，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道
  “哦，对了。军师大人，请问女王和神女目前在什么地方？”
  黑衣军师有些不满皱了皱眉头，女王的行踪岂是你能多问的。
  不过，她仍然忍着气：“女王和神女目前在后方各个城镇巡视，三天后会来视察前线战况。若你想见女王，我可以安排。”
  也就是说，在女王来之前，黑衣军师仍然是几百万军队的一把手。
  “多谢军师。”
  羽尘告辞，离开了黑衣军师居所。
  依然是女官冯小凝将他送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羽尘满腹疑团。
  这魔女是在和自己玩捉迷藏还是侦探游戏。
  黑衣军师目前看来恐怕或许真的不是魔女，因为她完全不重视自己的战斗力。
  不过当然也不排除魔女假扮成黑衣军师耍自己玩，但可能性应该很小，那黑衣军师是真的看不上自己这帮人。
  估摸着真正的魔女应该是女王和神女中的其中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