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暖本以为他会直接亲下来，但出乎所料的，凌淳竟然停住了动作，还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这多少让她感觉到意外了。
  “凌淳，”陆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刚起来，还没洗漱，嘴里有味道。”
  凌淳：……
  “放开我。”陆暖说道。
  尽管不愿，凌淳还是依言放开了她。
  相处大半年，他对陆暖也多少有了几分了解。
  如果他刚刚没有克制住自己，真的吻了她的话，只怕会把她越推越远吧……
  他不能再这么做了。
  “好，”凌淳只觉得后头哽塞，但是却依旧缓缓开口：“我……如你所愿。”
  说完，他抬脚，先陆暖一步离开了亭子。
  走到了刚刚摔碎的茶壶边上的时候，凌淳停下了脚步：“我同意和离，但是我相信，你终会回到我的身边。”
  陆暖，你曾经是我十年的执念，既然我找到了你，我就不会轻易罢休。
  和离又怎样？
  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嫁我的是你，不顾危险，救我于危难的是你。
  我征战得了天下，我自也能赢得你的真心！
  -
  凌淳离开栖梧院之后，就径自去了京郊营地。
  陆暖倒是落了个清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凌淳抵着自己额头的样子。
  印象里这个男人从来都霸道不讲理，十分大男子主义。
  那一刻，陆暖都做好了要生气给他一耳光的准备了，可没想到他竟然只是抵着额头，没有再进一步。
  这倒是让陆暖有些意外。
  毕竟，他不像是会克制自己的人。
  房间里，陆暖躺在躺椅上放空自己，回想起了昨晚在疗愈室里的事情。
  之前清除嗜血蚁毒的时候，陆暖给自己做了血液灌流，确定毒素已经清除之后，就没有再做详细的检查。
  毕竟那时候，陆暖醒过来凌淳就已经不在京城了。
  做全方位的检查至少要一天的时间，陆暖不敢长久地呆在方舟空间里，免得有什么意外发生她没办法及时反应。
  所以只做了基础的检查之后，她就离开方舟好好养着了。
  那时候只当是后遗症比较严重，养一阵子也的确恢复了不少。
  而昨天，陆暖在疗愈室呆了一个小时之后，给自己做了全方位的检查。
  无脉症并不是突如其来的。
  她的心脏功能已经衰弱了许多。
  按照她自己的判断，至多再活三年，她就会死于心脏衰竭。
  凌淳庇护过她那么长一段时间，还帮着陆家一起报了仇，让陆斐然登基称帝。
  于情于理，陆暖都不能让凌淳白白当一个鳏夫。
  心脏衰竭无药可救，除非是能找到匹配的心脏源做换心手术。
  可惜，陆暖方舟里的医疗机械臂虽然精密，却并不能主刀做这个手术。
  而且心脏源不好找，尽管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空她有权有势有财，但是陆暖的三观也不允许自己以权压人，强制换心。
  思来想去，陆暖在离开方舟之前，就已经接受了自己只有三年能活的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