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知道错了。
  这一句话，凝结了太多的心酸和后悔。
  胡老看着满脸憔悴的凌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地闭了回去。
  一肚子的话化作一声叹息，胡老只能无奈地沉默着，捻动银针的末端。
  室内十分安静，凌淳坐在椅子上，目光却落在已经闭着眼重新开始沉睡的陆暖身上。
  只是浑身的功力那又如何呢，只要她可以醒来，像从前那样骂他和他吵架，即便是要他这条命，他也愿意。
  可惜时间无法回溯，人生也不能重来。
  若是可以有机会的话，凌淳想。
  他一定不会再那么对陆暖了。
  -
  下午，陆斐然偷偷来到将军府。
  “我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见到凌淳，陆斐然单刀直入地开口：“楚家送来消息说，五蕴灵果也有眉目了，我还派了圆月去百里族的遗址搜索，说不定能有霜佛叶也未必。”
  凌淳正拿着一个白色会发光的板子形状的东西在看，也不知道看什么。
  听了陆斐然的话后，凌淳瞥了他一眼，在板子上点了几下。
  百里无疾的声音当即从板子里传了出来。
  “这是什么？是暖儿的？”陆斐然站起身，满脸震惊：“这是……百里无疾的声音？”
  凌淳点了点头，点了关闭之后这才道：“这是我今日和他谈话的录音，有这个东西在手，你让人去和百里无疾谈一谈吧，找五蕴灵果和霜佛叶很要紧，多拖一天，暖儿就多一天的危险。”
  陆斐然何尝不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并没有反驳，而是看着凌淳：“为什么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凌淳看着板子，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我只想她好，别的都无所谓。
  这是我欠她的。”
  曾经陆暖在他这里受过那么多的委屈，以她那样高傲的性格，却一直没有真的狠下手来报复自己，这已经是陆暖的善良了。
  凌淳不该，也不能当成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如今陆暖有难，凌淳觉得，自己应该尽己所能地去帮她。
  不为其他，只为了，赎罪。
  他曾经竟然想让人毁了陆暖的清白，他曾经竟然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陆暖伤心难过甚至是难堪，他实在太不应该了。
  “你应当知道，即便你如今这么做，暖儿醒来之后若是还想离开你，我也不会阻拦，只会帮她。”陆斐然面色严肃地提醒凌淳。
  “你看这个，这是我和暖儿。
  她当时说了，我们这叫情侣装，我想情侣，就是爱侣的意思吧。”
  凌淳就跟没听到陆斐然的话一样，把平板递给陆斐然，示意他看上面的照片。
  陆斐然看着这样的凌淳，只能叹了口气道：“凌兄，有的事情晚了就是晚了，来不及就是来不及，你莫要勉强。”
  听了这话，凌淳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末了，他将板子收了回来，嘀嘀咕咕道：“不看就算了，我自己看就行了。”
  根本不回答陆斐然的话。
  见他如此，陆斐然叹了口气冲凌淳伸出手：“把百里无疾的……的录音给我，我去找百里无疾好好谈一谈。”
  他不想看着凌淳跟个疯子一样在这里自娱自乐，自欺欺人了。
  “你记得录音里百里无疾都说了什么，板子就不用给你了。”凌淳把平板收进怀里，严肃地看着陆斐然：“我要留着。”
  这边他们俩对话的声音刚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常亭喜不自胜的声音。
  “将军！将军！门外有个自称是无极金针传人的人，想要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