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好一顿安抚之后，朱月璐终于止住了哭声。
  虽然那鼻音还是很重，那哭腔还是存在。
  但是至少没有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哗啦啦流眼泪了。
  在苏琼姿的耐心引导之下，朱月璐开始从自己的记忆里一点点去回想了起来。
  她真正见到陆暖的时候已经好几年前了。
  即便是个从小过目不忘的小天才，这会儿去回忆好几年前的事情，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量。
  但是朱月璐为什么是天才，天才就是和人不太一样。
  她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完整地在一张纸上画下了自己当初看到陆暖的那一幕。
  这会儿，陆暖就更是惊讶了。
  朱月璐的画像里，她看到的自己只是半张脸！
  而且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完全张开，十六岁的小姑娘和十八岁的小姑娘，虽然模样上没有太大的不同。
  可是仅凭着半张脸，和一张对陆暖来说是意念画的画像，朱月璐就能在茶摊上认出自己。
  可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当初我随爹爹进京谈生意，那日正好在这家酒楼吃饭。
  吃完饭就听闻在美肤馆外发生了大事。
  我那时候才十四岁，正是好奇心中的时候，所以就带着青玉她们三个一起去看热闹了。
  只不过我站得远，并不是很听得清楚里面在闹什么。
  后来有个人触柱了，我听见有个清亮的女声大喊救人要紧，我便看了过去。
  那时候我不知道那就是公主殿下……那时候还是郡主殿下。
  只觉得，殿下真的好美，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朱月璐画完了画，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当时的心中感慨。
  “回到客栈之后，爹爹听闻我居然去看了这样的热闹，把我骂了一顿。
  然后告诉我，这些事情都是权贵和皇族的事情，我们这样的商户，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敢上去。
  百姓们无所谓，毕竟士农工商，商在最末。
  别人只是打板子的事情，换到商人的身上就是要抄家灭族的砍头大祸。”
  说完，朱月璐抿了抿嘴唇：“我当时年幼，家中溺爱颇多，并不是有意要去凑热闹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看了陆暖几眼。
  陆暖倒是没关注这个，指着上面几个地方问道：“这几个人，你认得出来吗？”
  “认得，”朱月璐点了点头：“他们是当年的御林军。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但是虽然过去了两年了，我仔细回想的话，从我眼前经过的人，我还是能记得模样的。”
  听了这话，陆暖深吸了一口气：“那你知道，你说的那个神女画像还有谁有？”
  “没有了，神女教在京城和广阳县的范畴内都有不少教众，但是因为供奉的长生牌实际上是公主殿下，没有人敢留下画像。
  我见过的那幅画像，也是哥哥从京城一个贵族的手里买的，爹爹看了之后就让人烧掉了。”
  朱月璐老老实实地说完，又有些害怕了。
  好好一个哥哥，买这个东西干什么！
  “你知道你哥哥是从谁的手里买的画像吗？”陆暖敏锐了起来。
  朱月璐想了想：“好像是从一个卖如意散的商户手里买的。
  当时他想让哥哥和他们做如意散的生意，但是我们朱家知道如意散是个什么东西。
  哥哥不同意，他便说送上一幅神女画像做诚意，要是以后改变了主意随时都可以去找他们联络。”
  听到这里，陆暖眯了眯眼睛。
  陆重和陆能，这可真是两颗老鼠屎臭蟑螂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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