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点点头，严肃道：“言之有理。”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您这话说的太狂妄，我建议您低调点。”
  楚云挑眉道：“高调一直是我的行事作风。你今天才跟我？”
  陈生耸肩道：“偶尔换一下风格，有益身心。也能够让敌人摸不透您的真实想法。算是一种战术性调整。”
  “听起来似乎挺有道理。”楚云点点头，斜睨了陈生一眼。“去查查萧子阳最近的动向。看他有跟什么人来往。包括私下里见过什么人。”
  “你在教我做事？”陈生皱眉道。
  楚云愣了愣。反问道：“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过分。”陈生摇头说道，然后汇报情况。“萧子阳在被您打之前，一直有跟欧阳夙秘密接触。挨打后，反而把自己关在家里，哪儿也没去。连工作似乎都放下了。”
  “是么？”楚云口吻平淡道。“欧阳夙近期在做什么？”
  “一切正常。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他毕竟是燕京商会副会长。一人之下的商界大亨。肯定闲不住。”陈生详细汇报道。
  “让老鬼跟一下。”楚云平静说道。“萧子阳未必跟这个神秘组织有关，但欧阳夙——”
  楚云微微抿唇，玩味道：“他应该跑不掉了。”
  “如果他真和神秘组织有关呢？”陈生好奇问道。“杀？”
  楚云没有回答。反而陷入了沉思。
  死一个羽冠道人，官方肯定不会在意。而且洪家也会往死了捂。包括哪些被驱赶出去的大人物，也不可能多管闲事。
  但如果死的是欧阳夙，燕京城屈指可数的大人物。那就不好收场了。
  当初灭靳家满门，是因为牵连了明珠影视基地的袭击事件。背后是得到当局默许的。不论楚云怎么操作，也不可能玩脱。
  而现在，楚云是要报私仇。
  为其父母报仇雪恨。
  为此搅乱燕京城的局势，肯定会有人站出来镇压他。
  就算是上次，傅晚晴的部下不就提点过楚云吗？
  黑暗世界的冲突，楚云大可用杀戮搞定。
  但光明世界的矛盾，楚云必须积攒资本了。
  否则，他很难玩得转。
  心念至此，楚云总算明白老和尚为什么要他打败楚中堂，才有资格面对母亲的敌人。
  原来，老和尚担心的从来不是楚云不擅长杀戮。
  而是母亲的敌人，不是光靠杀戮就能打败的。
  还必须拥有上得了台面的硬实力。
  而这，就不能一蹴而就了。得靠时间的积累。
  陈生看出了楚云的顾虑。试探道：“其实您也不是没有经商方面的天赋。眼界格局摆在这儿，想在商界立足立威，并不困难。”
  “那和我的人生观冲突了。”楚云很坚定地拒绝。
  他是软饭男，是凤凰男。他就没想过靠自己的努力发家致富。那算什么？食言而肥？言而无信？
  “人生在世，哪能一意孤行？总会有所妥协。”陈生很有深意地说道。
  “你在教我做事？”楚云反问道。
  陈生撇嘴道：“随您。我又不差钱。”
  楚云点了一支烟，陷入沉思。
  这种现状，他必须有所改变。否则，在为母亲复仇的道路上，将会出现诸多困扰和阻碍。
  但赚钱是不可能亲自赚钱的。
  楚云这辈子都吃定软饭了。辛苦赚钱这种事儿，交给苏顶梁就行了。他不喜欢，也不乐意。
  叮叮。
  就在楚云思考时，一通电话打进来。
  是个陌生号码。
  楚云皱眉接通：“喂。”
  “还记得我吗？”电话那边传来一把明媚动人的嗓音。但光听声音，就知道气质有点飒。有点豪横。
  “记得。”楚云点头。
  是傅晚晴。
  那位气质跟叶教授有点类似。但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女官员。
  叶教授端庄优雅，也就在楚云面前卖弄风骚。最主要的是，她从不自傲，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自我良好。
  相处起来，叶教授更舒服。
  而这个女人，充满压迫性。
  这大概也是体制成员的通病吧。
  “出来喝杯咖啡？”傅晚晴说道。
  楚云闻言，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这要喝了咖啡。晚上还睡不睡？
  楚云最近还在调养阶段。每天早睡早起，作息好的没谱。
  为了一个女人改变作息？
  倒是符合雏儿作风。
  “哪儿？”楚云问道。
  “我家行吗？”傅晚晴随口说道。
  “我已婚。”楚云严肃道。
  “你家小区隔壁的咖啡厅。”
  傅晚晴说罢，径直挂断了电话。
  楚云愣了愣，收起手机道：“我出去一趟。”
  “祝您有个愉快美好的夜晚。”陈生微笑道。
  “闭嘴。”楚云怒道。
  “您皮鞋上有点灰尘。”陈生像擦鞋小弟一样，弯腰帮楚云擦干净了皮鞋。“这座小区的安全，由我们来守护。”
  楚云笑了。
  身边有这狗腿子，他既不觉得苦闷，还很有生趣。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陈生的硬实力或许并不是很强。但除了他，楚云不放心将苏明月的人身安全交给第二个人。
  这就是他对陈生的信任。
  而陈生，也从未让楚云失望过。
  一次都没有。
  目送楚云离开小区。
  陈生耳麦中响起讥讽。
  是某位暗影：“你可真够卑贱。还带头大哥呢。连擦鞋这种事儿你都心甘情愿。狗腿子。”
  陈生冷冷说道：“你以为谁都能为楚云擦皮鞋？这是他对我的信任。你们配吗？”
  “直呼楚云？”另一名暗影威胁道。“明晚星光会所你请客。没问题吧？”
  算算时间，也到了跟暗影们每周一乐的欢乐时光。
  “把上次缺席的几个家伙都叫上。明晚不醉不归。”陈生耸肩道。很大气。
  暗影纷纷开始拍马屁，很服气这位带头大哥。
  “陈生。我们能参与吗？”
  没多久，一名老鬼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
  “当然。”陈生大手一挥。“不过跟我们玩，就得遵守我们的规矩。玩归玩，不能耽误蹲点。”
  “用你说？”另一名老鬼不屑道。“老子一个能喝你们十个。”
  两帮人马势如水火。叫嚣着明晚PK，火药味十足。
  陈生当然站暗影这边，他可是带头大哥，得有当老大的样子。更何况，他还得防着自己的位子被老鬼抢占。
  “明晚喝死他们！”
  关掉公共频道。陈生在暗影组的单独频道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