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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张张触目惊心的脸，眼眸充血，五官扭曲，牙齿紧咬，可见在那剥皮的漫长过程里受到了怎样的身心煎熬和折磨。
  地下室里一共有三十六具尸体，加上在妖管局那四具尸体，一共是四十个受害人。
  ……
  韩在元双眼发直的看着面前的尸林，内心咆哮，局长大人，你为什么要给我派遣这么一份差事。
  同样双眼发直的还有奕玄，我艹，我他妈做噩梦都不敢做这么噩的梦。
  舒若皱眉看着韩在元和奕玄，“你们俩干嘛呢？过来搬啊。”
  韩在元和明乐相视一眼，继而做出一副大义赴死的模样走入血池里，舒若将尸体一具具放下来交由韩在元和奕玄搬出地下室。
  工作室里放了一张长长的塑料薄膜，韩在元和奕玄负责把尸体搬出来放在塑料薄膜上，瞳瞳负责拍下受害人的面部信息传给寒宵查找受害人的身份。
  明乐：“老大，查到了，这家工作室的法人，叫莫莉。”
  烈阳：“莫莉，有点耳熟。”
  明乐：“春城人皮案受害者莫晶晶的女儿，莫莉。”
  烈阳心惊，“她……是人啊。”
  正在搬运尸体的韩在元听到了烈阳和明乐的对话，不是吧不是吧，要是凶手是人，那这起惨绝人寰的案子不得转到刑警队啊！
  明乐：“是团伙作案吧，一个人，不可能完成这样一场杀戮盛宴。”
  江婠婠再次悠悠转醒，她本是侧趴在地上的，双眼睁开就看到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啊啊啊”
  一边尖叫着一边把自己往后缩，烈阳瞬移到江婠婠身后，手起掌落，江婠婠再度晕了过去。
  烈阳：“明乐，把她送走，记得，消除记忆。”
  明乐：“是”
  ……
  寒宵来了，他把三十六个受害人的信息都打印出来了，“老大，给。”
  烈阳翻看受害人信息，眉心皱成了川字，“怎么会？这些人里竟然没有一个金陵本地人，全都是外地的！”
  寒宵：“他们来自不同的城市。”
  烈阳：“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
  寒宵摇了摇头。
  奕玄和韩在元靠墙滑坐在地，身体已经酸软无力，连脱下防护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舒若从地下室里走出来，白大褂已经变成红大褂，双手沾满了浓稠血渍，脸上，头发上也沾染不少血渍，活脱脱像极了第四十一个受害人。
  舒若：“老大，我如果在这种极刑之下死去，那么我一定怨恨极了，可是这工作室里，一点怨煞之气都没有。”
  烈阳闻言微怔，“也就是说，他们的灵魂……”
  烈阳说到这里看向寒宵，寒宵了然于心，“我知道了，我去找鹿岑问问。”
  烈阳：“奕玄”
  奕玄双眼无神，活脱脱一尊雕塑。
  烈阳心想，算了，让他缓一下吧，“瞳瞳，你去春城见一见无尾。”
  烈阳总觉得这起案子冥冥之中和无尾有那么一点关系。
  瞳瞳应下，“是”
  舒若也累极了，她脱下血淋淋的大褂，一屁股坐到了那张单人沙发上，双手自然搭垂在沙发两侧。
  嘶，这触感……
  舒若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我艹，人皮沙发！
  这凶手已经不能用变态来形容了，简直是……丧心病狂！
  舒若：“老大，这些尸体怎么办？要通知受害者家属来认领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在元开口了，“不要了吧，太残忍了。”
  烈阳表示认同，“嗯，等案子破了之后焚掉吧。”
  烈阳说罢抬手施了术法，将三十六具尸体冰冻了起来。
  工作室被结界笼罩着，从外面看上去就是一家歇业的工作室。
  烈阳看向韩在元，“韩队长，地下室血池就交给你清理了。”
  韩在元：“……”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烈阳抬眸看向二楼，二楼是莫莉的办公室，哪里是不是还有“惊喜”等着他！
  烈阳抬脚走上二楼，舒若紧随其后。
  办公桌上，电脑屏幕还亮着，电脑上有几个字，“你们终于来了！”
  烈阳嗤笑，赤果果的挑衅啊！
  电脑面前有一个账本，烈阳翻开账本，账本上面记录着莫莉卖出去的人皮制品。
  办公室里有一个很大的展柜，展柜一层放着四个玻璃瓶，四个玻璃瓶里泡着四张脸皮，少年的，壮年的，老年的，无比苍老的。
  舒若：“这应该是那祖孙四代的脸，他们为什么会被特殊对待呢？”
  展柜二层放着一个被雕刻过的头骨，另类，诡异，奇特。
  舒若捧起头骨，细细观察头骨上的纹路，祥云，麋鹿，神像，玄武，祭坛，符文，一颗头骨上竟然雕刻了这么多栩栩如生的东西，“这是嘎巴拉，是一种法器。”
  舒若放下头骨，拿起头骨旁边的一串念珠，是嘎巴拉里的人骨念珠，是用人的指骨和眉骨制作而成。
  舒若轻抚人骨念珠，如果这串人骨念珠是真的，那么它价值连城。
  舒若放下人骨念珠，看向展柜三层，展柜三层放着三样东西，头骨碗，头骨碗上同样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图案，碗的边缘捆了银带，银带被雕刻成祥云环绕，上缀有绿松石和红宝石。
  第二样东西是一个手持护持头骨，这个头骨上的雕刻就简单了许多，只不过在额头上，颞骨处，颧骨处都包了一层画着诡异图案的人皮。
  第三样东西是一个辟邪悬挂头骨，这个头骨被一分为二，用浸血的线将其缠绕再连在一起。
  展柜第四层，放着四样东西，第一样是一个头骨焚香香炉，一个银制的提手钉在头骨顶端，开合处镶嵌着银制的小骷髅头，眼眶哪里镶嵌着银片，一个原本四处透风的头骨只剩下鼻骨哪里出烟。
  第二样东西是一个供奉法器头骨，这颗头骨没有被雕刻，没有被打磨，一点加工都没有，头骨被放在一个精致的银座上，冷冽的银抬着诡异的白。
  第三样东西是一个头骨食器，这个头骨食器由两个头骨的头盖骨组成，头盖骨表面镀了一层金，上方是一个金做的提手，下方是一个金做的，雕刻精致的，四四方方的底座。
  第四样东西是一个人皮鼓，不止一面而是两面，骨面大入汤碗，颜色褐黄，还显现皮肤的神经纤维，人皮鼓遇风就会自鸣。
  和人皮鼓搭配的是一根腿骨长号，腿骨两端被厚厚的银片包裹着，银片上雕刻着诡异的符文。
  展柜第四层，第五层分别放着一张人皮唐卡，这两张人皮从头到脚，很是完整，头发，眉毛，胡须，腋毛，胸毛，腿毛，全部都在。
  舒若惊呼，“这个展柜老值钱了。”
  烈阳紧皱眉头看着舒若，在他看到，这个展柜处处透着诡异，他想，他今天晚上要么睡不着，要么睡着了做恶梦，但在舒若看来，这个展柜仅仅只是值钱而言，蜘蛛的脑回路和狼的脑回路可能不太一样。
  烈阳拿着账本走下二楼来到韩在元面前，“韩队长，麻烦了！”
  韩在元颤着手接过烈阳手里的账本，“这是什么？”
  烈阳：“账本，上面记录着莫莉卖出去的人皮制品。”
  韩在元突然觉得手里的账本重千斤。
  奕玄终于是缓了过来，“老大”
  烈阳：“奕玄，你去查莫莉这几年都干了什么。”
  奕玄：“是”
  烈阳将金陵人皮案上报了总局，对嫌疑人莫莉发起了通缉。
  ……
  几个小时之后，妖管局，会议室。
  寒宵：“四十个受害人的魂魄都没有入冥府。”
  奕玄：“查不到一点关于莫莉的信息，从无尾入狱这三年以来，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的工作室就像是凭空出现的，没有任何存在感，工作室周围的商家和员工似乎根本不知道哪里开了一间工作室，至于那些买了人皮包的人，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像集体失忆了一样。”
  烈阳沉思了许久，拿出手机拨打瞳瞳的电话，就奢望瞳瞳哪里能找到一些线索，“喂”
  瞳瞳：“老大，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无尾被劫走了。”
  电话挂断，凶手此时是在春城还是在金陵呢？
  烈阳突然想到茉莉工作室二楼展柜里的那些法器，那些东西于莫莉而言应该是很有用的东西。
  ……
  莫莉工作室里，韩在元在清理血池，他本想叫几个兄弟来帮忙的，想了想就算了，如此恐怖的东西就让我一个人默默承受吧。
  舒若搬来几个大箱子，小心翼翼的把展柜里的东西拿出来放进箱子里。
  “不是你的东西，你怎么敢动？”
  背后突然传来冷到极致的声音，舒若转身回眸，看到一个容貌清秀的姑娘。
  舒若有点迟疑，“你是……莫莉？”
  莫莉抬手虚空一抓，已经被舒若放进箱子里的人皮鼓和腿骨长号就飞到了她手里，莫莉用腿骨长号敲击人皮鼓。
  舒若惊呼，“不好。”
  但已经来不及，嗡鸣鼓声传进耳朵里，舒若不安的扭动脖颈，鼓声似哭似啼。
  莫莉笑着，玩味的看着舒若，舒若在人形和妖形之间来回切换。
  “是蜘蛛啊，真恶心。”莫莉突然眼神发狠，鼓声节奏突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