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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渺接过东西笑了笑，“我知道，我没想靠画符镇压她。”
  程渺看着老伯慢吞吞地锁门，然后缩着头往回走。
  她看了看对面的703，总觉得老伯忌讳看到703。
  时间差不多了，林渚也回来了，齐佳佳问林渚回房间干什么，林渚不说，气的齐佳佳揪掉了林渚好几根头发。
  程渺把玩碟仙的三个玩家聚在一起，小雀斑还算镇定，老赵原本就因为两个队友都死了而打击颇大，现在又挑到最棘手的游戏，眼里一片死气。
  程渺没时间做心理疏导了，她认真地看着几人，“等会玩游戏，不想死的话就记住我们推理出来的提示，尤其在碟仙这个游戏里，不要乱动。”
  “大致的规则都清楚，在把鬼送走之前，最重要的是手不能离开碟子。”
  老赵的嘴皮破了好几个口子，干皮往外翻着，他两眼无神道，“平时碟仙就很难送，现在是在恐怖副本里，不会那么简单让我们送走。”
  程渺看了看手上准备的东西，“你们听我的，到时候一切看我行事，我有把握能把鬼送走。”
  老赵稍微来了点希望，他看着程渺，眼中无意识露出祈求，“真的吗？”
  程渺点点头，给小雀斑使了个眼色，老赵精神值摇摇欲坠，看好他。
  小雀斑一扬脑袋，收到！
  林渚没参与动员，他在按照程渺和他说的，在要来的黄符上笔走龙蛇。
  午夜时间到了，老赵一双大手搓了搓脸，他站起身，眼巴巴跟着程渺走。
  齐佳佳的“死人绳套”给了林渚，这个游戏切忌擅自离开，实在不行就把老赵给栓死。
  程渺推开201的房门，里面已经放好了一张四方桌子，桌子上有个青花瓷小碟。
  她按开了灯，顶灯没有亮，只有桌子上面的灯泡散发出昏黄的灯光。
  四人坐定，程渺拿出之前林渚去房间准备的东西，是一张手绘的碟仙字盘。
  现在很多碟仙直接是用一个碟子，一张白纸写着26个拼音。
  这其实是非常不正规的，真正的碟仙起源于扶乩，是华夏古早就有的文化。
  “这……这你怎么会做的？”老赵看得眼睛都瞪大了，密密麻麻的字排列整齐，形成一圈又一圈的圆环形状，看上去正式又神秘。
  林渚没说话，他的道具能让他迅速学会一项技巧，他按照程渺的要求做出了这正统的字盘，还画了符。
  程渺让几人坐好，她掏出向百里千秋借的打火机，点燃了画的神秘莫测的黄符，对着房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三揖，然后把老伯给她的纸钱，在墙角慢慢烧着。
  老赵一头的汗，有点坐不住，刚要出声询问，程渺起身朗声道：“俗世之人程渺致上阎罗界十王、各方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台前，尘怨未了，生灵涂炭，今特借天地无上怜悯，求开方便之门，拘冤魂沈心正位。”
  话音刚落，四人都感觉屋里窜起一阵冷风，程渺几人刚将手放在碟子上，碟子就动了。
  “请问来者姓名”
  “沈心”
  “自杀还是他杀？”
  “他杀”
  见程渺第二句话就问出了碟仙的大忌，原本打算随便问两个问题混过去的老赵大惊，身子抖得厉害。
  林渚和小雀斑都皱眉看着他，一旦他有什么动作，就先下手为强。
  好在老赵怕得狠了，只是抖，手指半点不敢离开碟子。
  程渺缓了缓，轻声问道，“杀你的是谁。”
  “他们！”
  “他们！”
  碟子飞快在字盘上旋转，程渺有些意外，紧跟着问，“他们是谁？”
  碟子在原地飞快地打转，却没有移动，看来是问不出来了。
  程渺换了一个问题，问出了所有人最关心的，“我们要怎么才能离开444号公寓？”
  这次碟子没有之前那么激动，它慢慢地移到字盘上，“找出我的尸骨，公寓大门即可打开。”
  四人都松了口气，虽然请碟仙没几分钟，但所有人都是一身的冷汗。
  程渺也呼出口气，她看了看几人，得到同意后才道，“请碟仙归位。”
  碟子没有回去，反而在原地剧烈的震动起来。
  老赵瞳孔跟着碟子跳，一张脸惨白，突然他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
  一开始他以为是错觉，直到一只冰冷无骨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老赵余光看见自己身后的黑暗中伸出一只手，那皱巴巴的皮肤就贴在自己的衣服上。
  他身子有些不听使唤，下意识就想回头。
  “不准动！”随着程渺低喝出声，林渚已经将“死人绳套”一个巧劲套在了老赵脖颈上，如果老赵再偏头一点，他也不会手软。
  脖子上麻绳粗糙的质感割破了皮肤，疼痛让老赵猛地一惊，他回了神，立马端端正正坐好，眼观鼻鼻观心。
  程渺当即将林渚画的最后一个符一掌拍在了四人手指按着的碟子上，口中低喝，“恶灵归位！”
  “砰”地一声，碟子碎在了桌子上，老赵身后的女鬼也不见了踪影。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瘫在了椅子上。
  “走，别多待。”程渺没工夫放松，这些都是她在一本恐怖小说里看的，有用没用得活着出去才有准。
  程渺走在最后，她将要出门的时候，感觉到身后有东西，那东西就静静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程渺没回头，她低低地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尸体。”
  身后的东西没有回答，程渺踏出房门，仔细地关上了门，直到被齐佳佳扑到身上，她才有种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死？”孕妇瞠目欲裂，她两步走出阴暗，又忌讳程渺的匕首没敢靠得太近。
  “你们怎么出来的？！”
  程渺拖着疲惫的步子往回走，“走出来的。”
  孕妇：……
  老婆婆阴恻恻地接过话去，“没人能请碟仙还能全身而退。”
  程渺点点头，一点也不虚地对上那张脸，“那是因为他们请的不正式，一切按正式顺序来，不难请走。”
  老婆婆一脸不可置信，703的青年还是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阴森可怖，“你怎么会知道千百年前的游戏该怎么玩，难不成你是个道士？”
  程渺挺挺胸，“不，因为我爱读书爱学习！”
  老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