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九章:舞姬16
作者:闲闲闲    更新:2024-03-16 18:02
  第1059章
  难怪,他并未在贵女中见过她。
  原来她并非阳城贵女,而是醉春楼的。
  风叶笑了笑,眸光中带着些许落寞:“没关系。”
  敬孟看着她这般神情,眼中有些许心疼,他并非困于家中的公子哥,他见过人间疾苦,自然也知道她大概也是身不由己,他想安抚几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风叶演完便转身看向身后行来的少年,行了礼:“多谢公子相救。”
  敬孟发现了她,这名为阿真的少年才是真正将她带来医馆的人。
  只是,送她回去就算了。
  因为官府的人,已经到了。
  云德岳独子云势被杀,其居所前厅成了修罗场,当日进了云府的人定是都会彻查一番,她这样一个‘意外’自然会被查到。
  而现如今她作为其中唯一的一个活人,只要有任何踪迹,云家就会立即找来。
  自她被阿真从巷子里抱出来,就已经引起人的注意了。
  只怕是她还未到医馆,消息就已经传进了云德岳耳中。
  医馆门口被围住。
  老郎中吓得有些颤抖,小心翼翼上前询问:“官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他询问自己,绞尽脑汁的想,最近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不法的事情,或者说得罪了什么人。
  为首之人伸手推开他,抱拳行礼:“敬三公子。”
  敬孟点了点头,目光看了眼身旁的小姑娘,问道:“你们这是?”
  那人走进铺子,看向风叶:“云府遇袭,云相的独子云势被人杀害,昨夜一同被云势公子邀请前去的数位公子也遇害了,保护公子们的暗卫,连同院中服侍的侍女,小厮,皆被杀害。”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而昨夜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个人被云势公子接入府中,也是现如今此事之中唯一的活口。”
  “就是这位,醉春楼的幼怜姑娘。”
  风叶主动点头应下:“确有此事。”
  见她配合,来人待她的面色倒是和缓了几分:“还请幼怜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好。”她应下,却又道:“但是我想先回去一趟,和我姐姐说一说,她肯定担心坏了。”
  眼前之人自然是不会管她怎么想,可外面这么人看着,医馆里还有敬孟。
  “此事急迫,怕是不行,不过我可差人去醉春楼与你姐姐说一说。”
  少女沉默了几息,妥协道:“多谢大人。”
  她本就没指望能回醉春楼。
  云势之死,可不光是云府的事情,那些去云府做客的公子哥还有一笔账要算。
  只要她出现在公共场合,大家知道还有她这么一个人活着,这件事云德岳就做不到一手遮天。
  这也是为什么,风叶要让暗卫们将她带到外面街上的原因。
  云德岳和北王之间的争斗到底如何,她没有兴趣了解。
  解决云家只是顺手的事情,云势所为,他必然是要死的。
  而燕娘的死和云德岳有关,那她就一并解决这个隐患。
  要么没有醉春楼和北王,要么没有云德岳。
  而后者,更好解决。
  临走时,风叶看了眼阿真。
  他口中的印记到底是什么?
  如风叶所料,她并没有被直接带进云府,而是去了廷尉府。
  不过这次,可不是被人悄悄带进去,而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厅里坐在许多人,她一眼便看到了为首的男人。
  因为,他和燕娘长得太像了。
  燕娘并不像母亲付青青,在样貌上,反而更偏向父亲云德岳。
  云德岳身边站着一个华贵的妇人。
  燕娘像这个从未见过的父亲,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更像母亲,这样的两个人,任谁见了也不会想到他们竟是姐弟。
  云德岳生了一副好皮囊,且并不是印象中那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相反,他胡子刮得很干净,瞧着不像四十多的年纪。
  倒像是三十不到的青年。
  他的状态极好,反倒是衬得他身旁的妇人多了几分老态。biQuka.Com
  风叶跪在厅里,局促和紧张夹杂着害怕的情绪都摆在脸上。
  随着她进去,两个妇人也被推了进来。
  风叶认得她们,正是昨夜给她洗漱,送她去云势院子的两人。
  领他们进来的人道:“昨夜之事,你们知晓的,尽数说来,若有半个字不实,便要你们好好吃一吃苦头。”
  “大人,大人我们定好好说。”
  两个妇人当即便将昨夜自己做的事情一一交代。
  只可惜,她们所说的,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毕竟他们只是把人送进门,就走了。
  风叶原以为接下来便是问自己,谁知道陆陆续续又进来了许多人。
  这些人,有云府的下人,有那些个公子哥院中的仆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推断出来不少东西。
  风叶跪了许久,不知何时膝盖都麻了。
  腿上处理好的伤口早已经绷开,血顺着裙摆晕开。
  她知道,云德岳是故意的。
  这些人说了很多,但都没有涉及院内的情况。
  而她是唯一的突破口。
  精神上的磋磨和痛苦,会让审问更容易。
  体力被逐渐消耗,风叶能感受到身体越来越虚弱。
  快了,快了...........
  云德岳要的是她说出东西,而不是要她的命,所以,他不会让她死。
  果然,见她面色不好,云德岳终于不让那些仆从进来。
  “幼怜,昨夜之事,你看到了什么?”
  风叶微微抬头,额角细密的汗珠顺着脸脸颊滑落。
  她将早已准备的好的说辞告知。
  她语速缓慢无力,却神情惶恐凝重,她并未一次说完,而是一说一停。
  停顿间,偶有由厅里其他人焦急的追问之后,她才会接着往下说。
  一个人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记得太清楚了,才是不正常的。
  但想要完全叙述自己的假想,需要强大的脑力和心态。
  这两样,风叶都不缺。
  即便云德岳重新问一遍,她也能确保自己不会出差错。
  当然,说的越细致,越容易出差错。
  可若是半点细致也无,也同样漏洞太多,这其中需要把握的度,皆在风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