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的旅游资源并不多。真正成熟的旅游景区只有三个。两天看一个，花了6天的时间基本看完了。
  最后一个景区坐落于丰江县，景区的名称叫丰江古村。
  吃过晚餐后，陆皓明谢绝了陪同调研的副县长邀他们洗足的邀请。在宾馆的小会议室召开了一次会议。
  陆皓明说。“虽然，我们每天晚上都开了一个小会。那是对当地景点提出一些零碎的意见。今天晚上召开一次总结会。大家来谈一谈对这三个景区的看法。
  苗焰记录。
  这种松散式的座谈，大家就随意坐。段有义就坐到了苗焰身边。因为苗焰不仅长得好看，身上还散发出若有若无的体香。
  说是喷了香水吧，又不是香水味。说没有喷香水吧，又有一种淡淡的香气透出来。这几天，他都有意无意坐到苗焰身边。
  苗焰对任何人都笑得甜，笑得迷人。不是她刻意这样笑，而是她生就了这么一双眼睛，只要开笑，那眼里就尽是波光荡漾。
  有些人努力笑，还是笑不出美感。
  有些人不经意笑，却能笑出一片【勾引】。
  不是她想勾引别人，实在是这眼睛惹的祸。
  段有义收到的信息就是苗焰很喜欢他，眼里尽是纯度高达99.99%蜜意。所以，每次发言，他都很踊跃。
  陆皓明提出谈谈三个景区，按规矩应该是夏开龙、归百川这些懂旅游的先谈，但段有义第一个抢先发言。
  他说：“我来开个头。谈三点。”
  大家都望着他吐出金点子。
  “第一，当地政府一定要提高对旅游开发的认识。这几天，特别是今天在丰江，只来了一个副县长陪我们。
  书记县长为什么不来陪啊。我打听了一下，因为他们市里的财政局长到了县里。我们旅游文化部门没有经费拨给他们，他们就这种态度。
  所以，提高认识，实在必行。
  第二点，当地政府要加大旅游投入……
  第三点，导游长相普遍不行。”
  大家“轰”的一下笑了。
  “我是说真的，导游代表景区形象，一个县，一个市就选不出一批口才像苗焰，形象也像苗焰这么好的导游吗？”
  苗焰羞红了脸，朝段有义摇摇手，意思是别拿她来打比方。
  陆皓明也没打断段有义的发言，既然是自由畅谈，就让人痛快地谈自己的观点吧。
  大家听完，觉得段有义第一点，第二点是打官腔，任何一个领导对任何一件事情，谈加强认识，加大投入都不会错。
  至于第三点，就是不懂行了。
  特别是夏开龙觉得这个段有义既不懂行，还总是一副在省委宣传部当处长的架势。
  在省委宣传部，虽说他只是一个处长，但开会时。他代表省委宣传部门讲话。现在他到了文化厅。还是这个架势。
  夏开龙就有点反感了。
  他说：“我谈点想法吧。我也是个旅游厅的老人了（所谓【老人】是指在旅游厅工作时间长，资历深）。
  首先对段组长的讲话谈点看法。第一点和第二点，我没意见，第三点，你说要选像苗焰这样人的来做导游，这是不现实的。
  现在是市场经济，每个人都有选择职业的自由。像苗焰这样口才好，又长得漂亮的人，会来当导游吗？导游收入不高，并且很辛苦。
  又漂亮又口才好的人，难道不会去找一份收入更高的工作吗？我去了很多国家。非常漂亮的导游少之又少。
  再说游客不是来看美女。，他们需要导游提供非常贴心的服务。不强迫大家购物就是最好的导游了。”
  除了陆皓明没笑之外，秦朝和张慧偷着笑，其他人都哄堂大笑。
  段有义的脸红了，红到了脖子上，他对夏开龙这样当面取笑他，一肚子的气，又不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便说：
  “老夏，这个问题只是你的一己之见，我们可以深入讨论。”
  夏开龙听到“老夏“这个称呼，心里更不痛快。易海波是厅长，也没叫过他【老夏】，你一个三十多岁的毛头副厅，就老夏老夏的叫。
  他不屑于和段有义说话，懒得理他。
  他不仅懒得理段有义，连对刘副省长也不满。他作为业务副厅长，向刘开来多次汇报过全省的旅游情况，但刘开来还是要组织调查。
  调查个屁啊，雁南就这么一点旅游资源，口头向你省长汇报，材料也报了无数次，还组织这么多人来考察，再考察也是这么一个样子。
  他准备给在场的人开一场旅游课，也好给带队的陆皓明提出委婉的建议。早点结束这场考察。打道回府。
  他喝了一口茶，说道：
  “就全省的旅游资源。我谈点自己的一孔之见。雁南全省旅游资源分布就是：东少西密。南无北漠。”
  段有义抓到了机会：“老夏，不要讲术语，通俗一点，我们都是外行。”
  他把【外行】两个字咬得很重。
  夏开龙瞟了段有义一眼：“不要性急，我会解释。”
  他又喝了一口茶，以雁南旅游权威的姿态说道：
  “所谓东少，这是上州以东景点很少，规模也很少。这一次。陆主任在三禾打造了一个景点，我非常佩服。算东边有一个大一点的景区。
  所谓西密。就是上州以西景区密集，也就是我们这几天看的这三个地方。当然，附近还有些小景区，但没什么看头。
  所谓南无北漠，就是说南边和北边就是旅游的一片荒漠。
  这就是说，这几天看完了全省旅游景区。其他景区我觉得不必要去看，都是零零散散。规模很小。我就说这么多。”
  除归百川外，其他人对全省的旅游建设并不知情。也是第一次出来跟着大家看一看。都发表不出什么样的高见。
  会议有点冷场。
  陆皓明对全省的旅游也不太熟。一般情况，也是看了点资料。于是，他看了一眼归北川，说道：
  “百川，你谈谈自己的想法。”
  归北川苦涩一笑：“我同意夏厅长的看法。”
  归北川不敢也不想在会上说反对意见。
  原因有两条。
  一是夏开龙是他的顶头上司。夏厅长说的也没错。
  二是他舅舅降了一级，他心情一直很沉闷。
  严格地说，他舅舅也不喜欢他的性格，曾经说过归北川不适宜在体制内工作。劝他到外面去成立一家旅游创意公司。
  他也曾经下海过两年。没弄出一个什么名堂？又回到了旅游厅。如果在这种场合发表与夏厅长相反的意见，以后回到旅游厅难以开展工作。
  陆皓明一看，继续开下去也讨论不出一个结果。于是说：
  “夏厅长，你还考虑一下，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景区，小一点，甚至没成规模都没问题。刘省长的意见是要我们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目前看的都是成熟景区，锦上添花的意思不大，我们找一找新的景点。反正至少看十天，百川也好好想一想。好不好？”
  夏开龙点点头。
  陆皓明说：“散会吧。”
  谷雨见陆皓明情绪低落，说：“厅长，跟你到外面走一走。”
  陆皓明说：“行啊，散散心也行。”
  时刻监视陆皓明的段有义，见陆皓明和谷雨没回房间，立即跟司机要了钥匙，说他要到街上去东西。
  跟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