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
  普通的居民楼小区内。
  浴室的浴缸水声哗啦，舒雪身上的渔网裙全都湿透。毛茸茸的脑袋在她的身上拱着。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水灵灵的大白菜，被一只不知餍足的野狗拱了又拱，碎得不成样子。
  她喘着气，感受身体传来的余韵。
  许久后。
  男人才抬起脑袋，深蓝的眼瞳像是一汪无边际的海水，碎发湿润滴着水珠。顺着脖颈而下，滑落到了精悍的窄腰。
  他满足地说道：“这裙子有点东西，你的品味不错。”
  有什么东西？
  舒雪瘫在浴缸里翻了个白眼，累得浑身无力。
  她疲倦地说道：“你明晚别来了。”
  周煜的手指故意划过她的皮肤，满意地看到她颤了颤，慵懒地开口：“厌倦我了？”
  “吃不消。”
  她眼底的黑眼圈，用粉底都遮不住了。
  每天这么搞，真的会死人的。
  还有她觉得给一棒子给一颗甜枣的调教没用，她的段位比不上周煜。还能感受到自己沉沦痴迷，她才几天就扛不住周煜散发的魅力了。
  “那住我家去，我让保姆给你炖汤补补。”周煜很喜欢她，放得开还放得下，两人莫名契合。
  所以愿意在她身上花心思。
  “以什么身份住进去呢？”
  舒雪推开了他，扯了浴巾就把自己裹住了，淌着水走出了浴室。
  周煜追了过去，从后背抱住了她低声说道：“女朋友的身份啊，不好吗？”
  舒雪笑了一声，“那你前女友还挺多的。”
  她有点不高兴，周煜长得帅会哄人，哪方面都是极品。她说不动心是假的，但他永远不会浪子回头。
  在她面前，他毫不掩饰自己纯熟的床技，一看就是历尽千帆。
  他还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会淹没所有的激情。他们可以长期保持这种关系，但不可能领证。
  典型的不婚主义者。
  “吃醋了？”他哄着，“我们可以处久一点。”
  “谁吃醋了！”舒雪抬起脚丫子，踹了他一脚，“滚。”
  周煜没皮没脸地笑着，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将她扯了过来。
  “好啊，我们一起滚！”
  他直接将人压到了床上。
  舒雪盯着天花板，又是一阵摇摇晃晃。
  她恍惚觉得，和周煜长期保持这种关系也挺好的。
  但一想到家里催婚催得紧，一阵心烦。
  她没忍住又踹了男人胸膛一脚，却被再次拖入情潮的深渊。
  ……
  翌日。
  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
  雨水像是豆子似的从乌黑的天空倾倒下来。乔惜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双腿酸软。
  身边的床铺温热，应该是霍先生离开不久。
  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是他的手机。乔惜犹豫着要不要接，对方停了又打，她瞄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的备注，就接了起来。
  “喂，孙少。”
  乔惜解释道，“霍先生不在。你有事我可以代为转告。”
  孙威猛无所谓地说道：“和你说也是一样的。”
  他语气激动，一阵输出：“昨天的事都传遍海城上流了，霍行舟公开说喜欢情趣睡裙，引得无数人跟风。现在那家店已经卖空了，我没买到！”
  乔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听到房门口的响动，男人手里拿着文件走进来，像是看到了救星。
  “霍先生电话，孙少打的。”她将手机递给霍行舟。
  “开免提。”
  霍行舟淡淡地说道。
  乔惜只能打开免提。
  那头的孙威猛听到动静，便说道：“霍二，你不厚道！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分享给我，我纵横情场多年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你给了我启发，我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孙威猛兴奋地说道：“今晚我要买上几十件，斥巨资在会所举办一个情趣睡裙秀。让小姐姐们都穿上走秀。你来不来？”
  乔惜闻言，余光扫了霍行舟。
  霍行舟毫不动心，随意说道：“这种事，你可以找周煜。”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孙威猛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他急忙挂断电话，可能是去联系周煜了。
  乔惜抿了抿唇说道：“孙少说那家店的衣服，都卖光了。”
  霍行舟神情淡淡地说道：“意料之中。有人带头就给了他们借口，释放了压抑已久的天性。”
  乔惜抬眸看了他一眼，故作好奇地问道：“孙少邀请你去看睡裙秀，你怎么不去呀？”
  她分明是知道答案的，可就喜欢听他说。
  但是……
  霍行舟的大掌贴着她的腰侧，盯着她说道：“其实我挺想看的，可惜有家室。”
  乔惜有点生气。
  他坐在床边，眸子清冷漆黑：“衣帽间里挂了几十件，你要不要一件一件试给我看？就当是弥补我的损失。”
  “昨晚穿过一件了。”她低头小声说道。
  他低声哄着：“今晚下班后，可以吗？”
  乔惜翘起嘴角，眼含春水看着他摇了摇头。
  她做不到。
  “我要起来了，上班迟到了。”乔惜掀开被子，推搡着他。
  “不急。”
  霍行舟将文件袋递给她，“你的东西。”
  乔惜接了过来，撕开袋子一堆打印的照片滑落了出来。上面全是她穿着吊带半透明睡裙的样子，非常露骨。
  她张着嘴，看向霍行舟想要一个解释。
  “上回许星落来家里装了针孔摄像头，打算把你的视频泄露出去。我找了黑客拦截，这是她复制打印出来的那一份。”
  “她曾经寄给了你奶奶，这是她指使护工从奶奶那里偷出来的。我已经打电话安抚过奶奶了，你别担心。”
  乔惜抿了抿唇问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想起奶奶可能见过这些照片，她心里十分难受。
  “我威胁了她。”
  他直接打开手机相册，许星落搔首弄姿的睡衣照，大腿照都显示了出来。
  乔惜翻看了很久，吃醋。
  “你怎么有她这么多照片？”
  霍行舟轻笑了一声，“她发的。”
  他直接删除了手机相册，清空。
  “那你都看见了？”乔惜心里酸酸的。
  霍行舟倾身在她红唇上亲了一下，眼眸含笑：“没你汹涌。”
  “不和你说了，我上班要迟到了。”
  她娇嗔道，双手捂着胸口就跑进了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