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走出院长办公室，就看到严医生和舒雪焦急地等在那里。
  “乔惜，怎么样了？我之前和许院长解释过了，你的诊断没错，处方我也看过。”一向严肃的严医生，在她面前失了分寸。
  他满是愧疚地看着她：“都怪我！被一个电话给骗了！网上的视频一定是王大富拍的，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处方没签字，或许只需要罚款。
  但无证行医出了问题，后果很严重。
  乔惜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严医生，和你没关系，是我没经验。”
  “我去网上澄清！”严医生冷声说道。
  “不用。”
  乔惜拉住了他的手说道：“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我们没有证据的。您去澄清，他们只会迁怒您。”
  偏偏医院诊室没有监控，他们算准了这一点。
  背后捣鬼的是霍北庭？还是苏薇薇？
  “严医生，您别担心我，想想我的身份。”乔惜故意让他宽心，严世安想了想便松了一口气。
  她是霍行舟的妻子呀。
  “那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我。”
  严医生说完，就去忙了。
  乔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站在一旁担忧的舒雪说道：“打听到了吗？”
  “嗯。”
  舒雪挽住她的手说道，“王大富夫妇就在医院附近的四季宾馆。我和老板比较熟，他住在302房间，我陪你去找吧？”
  “护士站那么忙，你待会儿又要被护士长骂了。”
  “你的事比较大，我们一块过去。把口罩戴好了，外面都是记者。”
  舒雪轻声说道。
  乔惜重重地点了点头。
  “走吧！”
  她们绕到了后门，拐了一个大圈才走到了四季宾馆。
  小宾馆的设施没那么完善，走廊比较阴暗。
  她们乘坐旧电梯到了三楼，舒雪握着手机冲着乔惜眨了眨眼：“他们能偷拍，我们也能拍。你待会儿抓住机会，看看那个王大富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
  她们越过走廊，敲了敲302房间的门。
  “谁呀！”里面传来王大富妻子的声音。
  舒雪掐着声音说道：“来送洗漱用具的。”
  中年女人没有疑心，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舒雪和乔惜就挤了进去。
  一眼就看到躺在酒店床上翘着二郎腿，抽烟喝酒潇洒的王大富。
  “乔医生！”
  “王大富！”
  王大富惊吓得立马跳了起来。
  这下不用重新诊断了，他就是装的。
  舒雪捏着手机对着王大富一顿拍，“乔惜，拍到了！这混账东西就是装的，我们回头就发到网上！”
  所有谣言都会不攻而破，乔惜的责罚也不会那么重了。
  “小娼妇！老公，快抓住她们！”
  王大富夫妇紧紧抓着她们衣服，要抢夺手机。
  “乔惜，你快走啊！我拦着！”舒雪堵着门大声喊道，“他们不敢动我！你快走呀！”
  乔惜夺过手机，咬了咬牙说道：“你小心点，我出去找人！”
  “小贱人，别跑！”
  舒雪和中年女人扭打在一起，王大富破门而出，追着长廊里的乔惜跑。
  电梯太慢，乔惜打开逃生通道门，往楼梯间跑。
  王大富撑着墙壁喘着粗气，嘴角绽开了一丝恶意的笑。
  乔惜一路小跑，后边没了动静，她便回头一看。
  一股强烈刺鼻的气体喷了出来，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
  另一边。
  舒雪从宾馆出来，直奔医院。
  “你们看到乔惜了吗？”
  手机被乔惜拿走了，也联系不上人。她和王大富老婆打得很激烈，但中途对方不知道为什么放手了。
  连王大富都不见了。
  “没看到，没见她回来。”
  “舒雪，护士长找你。”
  舒雪心里焦急，“哎呀，我有急事！”
  她找遍了医院楼层，都没找到乔惜。
  一定是出事了！
  她从办公桌里翻出乔惜填写的那张表格，找到紧急联系人那一栏，用座机打了过去。
  “喂！是霍先生吗？乔惜不见了！我们今天去找王大富，拍到了他装病的视频。然后……”舒雪将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电话那头的霍行舟挂断了电话。
  小别墅，客厅里。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眼神像是淬满了寒冰的利刃，阴狠凌厉。
  “对不起，霍先生。我以为宾馆里面不会有危险，便没有跟进去。”穿着迷彩服的男人，低着头抱歉地说道。
  那是跟在乔惜身边，护她的保镖。
  霍行舟没有理会他，反而看向一边摆弄仪器的技术员问道：“锁定地址了吗？”
  在乔惜失踪的第一时间，他就得到了消息。
  “可以了！”技术员激动地说道：“少夫人的手机一直在移动中，gps定位是开着的，但也有可能是绑匪故意把她的手机拿走了，混淆视听。”
  “带上仪器和我走，老陈出发。”男人淡淡地说道。
  “是。”
  霍行舟戴上蓝牙耳机，站起身走出别墅，老陈负责开车，往定位点开去。
  他一路上都很冷静，但老陈只觉得他眼里带了一股疯劲儿。如果是卓峰抓走了少夫人，那就凶多吉少了，对方肯定会疯狂报复。
  霍行舟有条不紊地安排搜索工作：“周煜，替我拿到四季宾馆周围的监控，找到可疑车辆，把车牌号报给我。”
  “陈寻，联系警方说明情况，请他们抓捕。”
  霍行舟关闭手机震动，打开铃声，手机音量调到了最大。
  视线盯着黑屏。
  或许是福至心灵。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显示是“老婆”打来的电话。
  霍行舟手指发麻，往上滑动。
  电话接通。
  对面没有任何声音，技术员连忙捕捉信号，通过信令交互的基站估算位置。最后指向西郊外，那块霍氏废弃的建筑工地。
  那里原本会成为繁华的未来城，而现在全是考古开发，边缘都是荒废的建筑工地。
  霍行舟点开扬声器，手机那边是嘈杂的声音。
  衣服摩挲。
  车轮滚动，发动机轰鸣。
  还有细微的呼吸声。
  最后车子熄火，车轮和路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车门被粗暴打开，一声惊叫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