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打给莫总，让他立刻马上回公司！”
  丁磊意识到不对，点头拿着手机往外走。
  我下楼时，看到赵娜正在指挥保洁和保安，组织今天的欢迎仪式。
  董事长不喜欢铺张的排场，赵娜却买了许多鲜花，甚至拉了横幅。
  我感觉太阳穴突突在跳，强忍着怒意，走上前，维持着客气的态度，“赵姐，我们董事长似乎不太喜欢这么浮夸的欢迎仪式，做到干净卫生就好了。”
  赵娜侧身瞥我一眼，不想搭理我的样子，但还是礼貌回答我一句，“今天有重要领导来做客，难不成要寒酸？南城是个小地方，不如北城的公司国际化，顾总跟我多学学。”
  我被气笑了，但转念一想没必要生气，我都是准备离开莫氏的人了，何必再为这个前世榨干我心血的公司费心费力。
  丁磊从外面进来，脸色不太好看，“顾柔姐，莫总不接我电话。”
  还真是不出所料，我拍拍丁磊肩膀，“你去帮赵姐做事。”
  我朝外面走去，握了握掌心里的手机。
  前世这个时候，我已经做完了捐肾手术，身体虚弱，医生吩咐我静养，我却为了莫氏操劳。
  记得前世的今天，莫凌天在医院陪伴金悦，我却在公司操持大小事，甚至董事长来了也要绞尽脑汁为莫凌天挡刀开脱，操心劳神，甚至还在医院楼下等莫凌天，秋风吹了几个小时，落下一个偏头痛，稍微一着凉就会发作。
  我最终还是删掉了输入的一串号码，给莫凌天发送微信消息。
  “莫总，今天有重要客户莅临参观，请您及时返回公司，准时出席。”
  我看着消息发送出去，关上了手机。
  莫凌天，这一世我不会再为了你呕心沥血。
  距离领导来的时间越来越近，却迟迟没看到莫凌天的踪影，丁磊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顾柔姐，怎么办啊，莫总还不来，电话也打不通，万一董事长知道莫总玩忽职守……”
  “放心，莫总玩忽职守，被开除的也不是你。”
  我气定神闲，摸了摸杯子里的养生花茶，坐在柔软的椅子里，身心舒缓。
  “顾柔姐？”丁磊两只眼睛睁得溜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猜丁磊肯定想问我，为什么我突然变化这么大，根本不像是从前那个崇拜莫凌天的我了。
  我拍拍丁磊肩膀，“去帮赵姐做事吧，不用管莫总，他是成年人了，自然会有他自己的判断。”
  前世莫凌天一直到领导参观结束也没回公司，董事长的车都开到楼下了，全公司都在找莫凌天，他也依然没有出现在公司，一点也不让我意外。
  期间各个部门的主管都找了我一回，都被我以联系不上莫总敷衍了过去。
  莫宏基带着重要客户抵达了公司楼下，据说是北城的领导，我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重要客户跟赵娜打了声招呼，两人应该是认识，莫宏基看到迎接仪式这么隆重，碍于赵娜和客户认识，才没有发作。
  赵娜带着几人在公司参观，莫氏可以说是南城本土企业中最有实力的企业，近几年南城发展飞速，甚至召开了很多届峰会，房地产的价格也飞速上涨，莫氏在南城有不少土地，北城的商人想来投资，也要看几分莫氏的眼色。
  赵娜打头阵接待客户，风头都让她出光了，吃午饭的时候赵娜身周围了不少人，都很崇拜赵娜的手段能力。
  我打了饭，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靠窗，清净的位置。
  丁磊朝我走过来，还没走到我面前，就有一个男人坐在了我面前，丁磊立刻吓得扭头就走。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抬眸看到了面前的莫宏基，换做普通人看到这大老板，肯定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微微一笑打招呼，“董事长，中午好。”
  莫宏基递给我一杯橙汁，他虽然人到中年，却比很多小鲜肉都看起来要帅，更重要是气质非凡，一身的贵气。
  “我以为今天的安排都是你一手操持。”
  莫宏基指的是今天隆重的场面和安排。
  “赵娜是莫千金安排进来的人，北城的秘书长，我应该向她学习。”
  我话落，莫宏基目光深沉，阴沉不定地落在我身上，审视我片刻，才喝了口果汁，问道，“凌天去哪了？”
  “莫总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安排，我只是下属，无权过问。”
  说完，我端起餐盘，“董事长慢慢吃，我先走了。”
  我进了洗手间，刚关上门，就听到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刚才你们看到了吗，董事长居然坐到顾柔面前了。”
  “不是吧，董事长想干什么？难不成对顾柔有意思？”
  “难不成顾柔追儿子不成，追父亲了？”
  “扑哧，我看顾柔是想嫁入豪门想疯了。”
  “她少痴心妄想了，我前几天还看到莫总和一个女人在珠宝店挑首饰。”
  “真的假的？拍照了吗？”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议论，我解手完推开门走出去，几个女生看到我，瞬间呆住了。
  我面无表情走到盥洗池，打开水龙头洗手。
  哗啦啦的水流声，其中一个女同事呐呐开口，“部长，刚刚你都听到了？”
  旁边一个女同事拽住她手，“你还叫她部长？她这个部长当得有名无实，今天还是赵娜负责的招待，以后她可能都不是部长了。”
  我关上水龙头，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只有我傻乎乎的不明白，赵娜取代我早就是莫凌天计划之内的事，我却还在为了留在他身边费尽心思。
  下午时分，赵娜跟随董事长和客户的车出去应酬，我让丁磊跟着一块去，等一行人走后，我开车回了家。
  可能是因为落水刚醒，有点疲惫，一回到家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了没几个小时，我就被电话吵醒了，是丁磊打来的，我迷糊摸过手机放在耳边，就听到丁磊声音颤抖地在那头喊：
  “顾柔姐，莫总被打了，我们过来这边招待客户，刚好遇到莫总陪一个女人吃饭，董事长当场就发怒了，骂莫总不务正业，现在拿了棍子正在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