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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什么都得花钱，没钱就活不下去哦。”
  “你毕业准备干嘛。”
  “不知道，我从小就没有梦想。”
  “我想踢球，我想一直踢球。”
  “可是没有钱吃饭睡觉，你怎么踢球。”
  “对呀，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说要不随便找个工作混日子算了。”
  “那以后呢。”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我脑子哪能顾得上那么多。”
  “那你什么脑子？”
  “我脑子是双系统。”
  “所以呢，一个系统用来踢球，一个系统用来安慰自己混吃等死也可以。”
  “那你呢？”
  “我，我单纯不知道自己要干嘛能够让我心里舒服的同时又不丢失生活的尊严。”
  “什么是生活的尊严？”
  “体面的工作，见人不自卑的，不用消耗自己让自己长胖，也不用强迫自己的工作。”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没有，二十一世纪没有这种工作，就算有也轮不上你。”
  “你真残忍，和你睡过之后就一直不断提醒我这些。”
  付岩补充道：“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得到你的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以后呢，你还想得到什么？”
  “得到你的钱，再把你杀了。”
  “我没钱。”
  “所以我俩没有以后。”
  走到了，郑丹加快两步往楼上走去，丢下一句：“我赶着要去厕所，你慢点来。”
  刘轩刚从楼上下来，和郑丹打完招呼又和付岩出去了。
  刘轩平时的运动基本都在健身房，他不像付岩喜欢大自然的风，他是标准的现代人，喜欢去太阳晒不到风吹不到冷热一年四季一个样的的健身房。
  郑丹喜欢逛超市，温度适宜，东西买得起，还可以看些包装食品的配料表，最最最关键的是，没有人会注意她在超市里头干嘛，这是郑丹的运动，和她的人一样枯燥乏味。
  郑丹最近觉得自己右边的膝盖肯定是出问题了，一受冷就隐隐作痛，每当身上哪里感到疼痛，郑丹就觉得看不见未来，虽然就算哪里都不痛也是没有什么未来的。
  大概率以后会过上有钱花钱，没钱就被迫赚钱的生活，想一想就毫无盼头。
  “我想踢球，我想一直踢球。”
  付岩的话在耳边环绕，他是真的喜欢踢球还是，单纯喜欢身体舒服的感觉。
  如果踢球和久坐写论文一样让身体不舒服，他还喜欢吗，梦想是什么是顺应多巴胺的分泌还是玄学上的一种喜欢？
  郑丹觉得问题不能细想，一细想日子就没法过了。
  人可以通过骗别人来得到暂时的安宁，但要想永远安宁，就得骗自己，还得骗个一生一世。
  “他骂我是老处女……”
  郑丹想起自己和刘轩哭诉时候的话，潜意识里面，她希望通过别人的口传达自己本来毫不在意但是希望付岩知道的事情。
  郑丹觉得张工说的没错，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心机婊，但有一点他错了，那就是郑丹不以此为耻反而以此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