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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夜躺在床上，回忆今天遭遇的一幕，辗转反侧，陷入失眠。
  睡不着干脆不睡了。
  他边想着，边顺手打开匹夫系统。
  匹夫系统：032指挥官阁下专属系统（残缺中）
  力量：10.8（10）
  敏捷：10.7（10）
  体质：10.8（10）
  智力：10.4（10）
  感知：10.3（10）
  意志：11.9（10）
  （括号属性值数据为标准男性健康状态数值）
  职业：普通的凡人
  天赋：匹夫一怒/天下兴亡
  击杀点：0
  聚灵值：320000
  空间通道崩塌：63.9%
  任务发布：弱级灵月种（已完成）
  几日苦练。
  体质和感知属性分别增加0.1，力量属性增加0.2，最喜人的是意志，高达11.9，碰触到了超凡门槛。
  昨天意志属性还只有11.7。
  看来，是和今天经历有关。
  生死间有大恐怖。
  而生死间的抉择，对每个人意志来说，都是考验。
  “不知我什么时候能打破桎梏，和今天神秘超凡强者一样，锤死灵月钟。”
  幽幽叹了口气，蓝星巨变将近，实力才是一切根本，脑海浮现超凡独战画面，羡慕极了。
  另一件要紧的事，堵在他心头。
  聚灵值收集速度下降了许多。
  过去四个小时，才三十二万聚灵值.
  比起前两天，效率逐渐慢了下来。
  这样衰减下去，用不上一个星期，就会降到每天不到一百万的程度。
  “维修空间通道需要至少38亿聚灵值。有人气才能获得聚灵值，我应该注册主播？这样，除了匹夫系统途径外，我也能在日常生活中直播，获得聚灵值……阻止空间通道崩塌。”
  “现在看来，聚灵值收集速度下降，和PF冷血男热度降低有关。”
  当日，PF冷血男粉丝团和蔡亦含粉丝团大战，挤进去热搜前一百。
  然而战斗只是昙花一现。
  苏夜考虑应该想个办法，
  让战斗持续下去。
  ……
  一个又一个念头升起来。
  没吃过猪肉，但苏夜见过猪跑……然而他发现，无论是注册主播，还是继续炒作PF冷血男，想保持热度都需要钱，很多钱！
  就在他为钱所困时……
  “轰！！！”
  马力强劲的跑车，发出土豪声音。
  “大半夜扰民，骚包。”
  他被跑车吵的思绪一乱，伸手拉了被子，盖住了脑袋，继续考虑炒作热度可行性。
  但，跑车声音越来越大，似乎驶进小区。
  这吸引了苏夜好奇。
  他有些躺不住了。
  幸福里小区历史悠久，也就是非常落后，小区兴建于九十年代末期，可以追溯到苏夜爸妈刚结婚那阵。周围邻居多数是社会底层工人。
  放三年前，谁家买个新捷达，用不了半天时间，都会传遍小区住户，嘚瑟的不行。
  现在竟然有人开跑车，邻居发大财了？
  有小姐姐被富二代包养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户边缘，探出脑袋往外张望。
  红色法拉利F12berlinetta旁，一个男子向他摇手。
  苏夜怔住，“这是跟我打招呼？”
  看着军大衣熟悉的绿色，随即认出来：是他，超凡！
  暗暗嘀咕。
  “难道说我准备给他收尸，被他发现了？”
  “超凡强者，林城两百万人口一共才八九个超凡强者。”
  尴尬又略带紧张情绪升起。
  更关键的是，对方会不会发现匹夫系统。
  努力回忆，今天似乎并没有做对着空气——系统，指指点点，在常人看起来特别奇怪的事情。
  这几天，苏夜十分谨慎，把横刀收进系统时，都会刻意寻找偏僻地方……
  “下来！”
  元北冥食指勾起命令道。
  苏夜想拒绝，身体却乖乖地挪动。
  不一会，下了楼。
  距离元北冥五米外，停下脚步。
  “你紧张？”
  元北冥审视苏夜，语气轻佻，锐利的眼神仿佛鹰眼面对猎物。
  笑话！
  超凡登门，不紧张才见了鬼！
  空气氛围沉重，面前这尊大神，活生生锤死了宛如神魔伟岸的中级灵月钟。
  在他视线锁定下，苏夜想起令人牙疼的超凡铁拳。
  生猛爆炸！
  “紧张一晚上了。”
  语气平静，就像孩子和家长抱怨晚饭菜有点咸。
  当然，他内心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平静。
  超凡凶如洪水猛兽，他撒谎了，大脑瞬间决断，让他演起来像个老实孩子。
  “超凡来找我是啥意思？”
  “因为目击灵月种入侵秘密，所以灭口？”
  “应该不会这么嚣张……开跑车来灭口。”
  心意如麻，纷乱嘈杂。
  元北冥微不可察点头。
  紧张这个答案合理，任何人碰到这种超常规事件都会紧张。
  他念起当初自己初次遭遇老A模样，还不如少年具备勇气。
  注意观察的苏夜松了一口气，对方没有难为他的意思……假如有，那死定了。
  “我来，是给你两个选择。”
  元北冥收回思绪，PI股缓缓靠在车上，懒懒散散。
  “您说，我听着。”
  超凡给出两个选择。
  看对方了无生趣的眼神，苏夜表情僵硬，嘴里却客气极了，暗暗祈祷，别出现让他为难的选择。
  “要么死，要么清除记忆！”
  难以想象，杀气腾腾的话笑着说出口，超凡嘴角邪魅翘起，一股杀气针对，苏夜终于体会到今天中级灵月种面对这个男人的感觉。
  天上星星忽然黯淡，整个世界凝滞。
  苏夜眼睛因压力变红，大口喘着粗气。
  他让我选。
  怎么选？
  死？
  我花儿一样年纪，没谈过恋爱，没身价千万，没好好孝顺过父母，世界这么大，林城以外没看到过……
  清除记忆？
  貌似不错的选择，人大脑神秘无比，对方既然有记忆清除手段，万一发现匹夫系统秘密，生不如死……
  良久。
  他眨巴眼睛，挤出干巴巴笑容，试探建议道，“也许有第三个选择呢！”
  超凡沉默了一小会，见状，苏夜打蛇上棍地追问道，“不然您再说说，也许第三个选择比较合适我。”
  “加入我们！”
  “我加入！虽然我弱小了些，但，弱小终究会变强大，星火早晚可以燎原。”
  斩钉截铁。
  对方能动用直升机，应该和官府有千丝万缕关系，既然如此，没更好选择情况下，有啥可犹豫。
  苏夜平静表情下隐藏忐忑，但愿自己能打动对方。
  “我叫元北冥，元芳的元，北方的北，冥河的冥，长城组织欢迎你加入，感谢你在蓝星危机关头勇敢站出来……”元北冥发自内心一笑，继续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华夏因你这样的有志青年，所以……”
  画风突然变化，元北冥表现亲热，眼神满满疼爱，方才要打要杀，怕是装出来的。
  春风化雨湿人心。
  和蔼可亲，宛如邻家兄长。
  苏夜后悔了。
  上了贼船感觉挥之不去。
  “我是不是被诱拐了？”
  “长城组织？”
  土气名字，和匹夫系统有一拼。
  “嘎嘎……”
  嗓子发出公鸭似声音。
  “元……”
  “叫我元顾问就好！”
  “元顾问，其实我还没说完，作为道德观与成绩齐飞的三好学生，清北大学保送苗子，从小乐于助人，恪守核心价值观，下一届幸福里小区十大杰出青年候选人……现在让我和变形金刚战斗，有点不合适。”
  元北冥低声插嘴道，“那不是变形金刚，是老A，拥有文明的老A。”
  苏夜一愣，点点头，康概昂扬地继续编造故事。
  “我内心十分乐于和您并肩作战消灭老A，然而我才武士三段，作战过程会拖后腿，请给一些时间，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十年二十年后我突破超凡再去找您。”
  他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婉转提醒元北冥，作为高三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建设华夏，保卫蓝星最合理路线。
  和老A硬钢的最美逆行者，不符合他学生人设。
  元北冥唏嘘地摸了摸胡茬，看着眼前真诚的孩子，几乎信了，掏出烟，向苏夜示意。
  “谢谢，不会抽！”
  元北冥啪地用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嘴与雪白烟身结合处，轻声道：“苏夜，林城实验中学三班学生，性格孤僻，生活简朴？学习成绩中下，武士三段……嗯，考核结果有误，应该是武士五段才对，擅长基础刀术……”
  大段个人信息资料，从幼儿园开始被扒的一干二净。
  苏夜有种赤条条站在小区感觉，在元北冥背诵资料时，拼命回忆，这些年有没有做过尴尬的事情，譬如暗恋女同学、上有色网站之类，被眼前人知悉。
  索性，没有。
  “别想那么多小伙子，道路需要自己选择，目击老A入侵，也许是你的幸运，也许是你的不幸，幸运在于你知道了部分真相，不幸在于真相比较沉重，如果你决定做个平平淡淡普通人，我尊重你的选择。”
  “今晚好好考虑，记忆清除不会对大脑造成损伤。”
  “我等你电话啊！”
  元北冥塞给他写有电话号码的一张纸，发动汽车走了，只留下一地尾气和半截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