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后117
作者:岁岁秋姿    更新:2024-03-14 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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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文轩为之一怔,果真没有看错,这仓木真是呙国士兵。按照律法,在这租借,即使仓木一枪杀了烟六儿顶多也是做两年牢。现在鸿蒙江河日下,恐怕连两个月的牢也不一定能坐。之前发生在呙军租借中的案件,可是件件都锥心刺骨的。
  为了防止仓木一怒之下杀了烟六儿,明文轩走上前,将一叠钞票递给仓木,虽然他个头偏高,眼睛略低的看着仓木,淡淡的笑,是市井中常有的奉承,却又巴结奉承的没有一点温度,像一块尖锐的冰锥。
  仓木顺着那叠钞票看向明文轩的手套,这皮质水洗般光亮,光看色泽,就不是一般的工艺能做得出的。还有他那身雍容贵气的大衣,可不像出生在一般富贵家庭的公子哥。
  “这浑水可不是好淌的。我劝你还是带着你的女人走吧。我手中的玩意可是不长眼睛的。”说着他挑衅的看一眼自己手中的枪,样子自得的有点滑稽,像个炫耀玩具枪的小孩。
  明文轩轻瞟他的手枪,很识相的收回钞票,他笑了一笑:“杀了人,是要吃牢饭的。”
  仓木不屑的瞧他一眼:“切。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若是鸿蒙国的牢饭呢?”明文轩轻声问道。
  仓木哈哈大笑,指着吓的瑟瑟发抖的烟六儿就像指着一头快要被吓死的狗:“我杀了他,连鸿蒙的大总统都不敢怎么我。”
  明文轩温和的目光变得阴沉,他垂着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不自觉的移向别在腰中的枪。心想即使自己一枪打死了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无非就是丢掉官职而已,但却可以解心头之气。
  忽然花棉袄猛地撞向仓木:“我今天即使死,也要和你这混蛋一起死。”
  “啊。”仓木的脸被花棉袄抓出了血痕,他立马举起枪来对准花棉袄,“砰”的一声,子婧早已冲上前来要去拉花棉袄躲子弹,可惜,地上太滑,没有把握好步子,她推倒了花棉袄,自己却扑在了枪口上。
  明文轩伸出手早已拉不住子婧滑出的步子了,眼看着子弹要穿透子婧的身体,忽然一道黑影迅捷的从子婧身前滑过,只听到仓木震惊的叫声:“啊!”
  明文轩顺势接住滑倒的子婧,转头看到仓木倒在了地上,胸口处的血渐渐晕染开来,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却满脸震惊的看向那阵风刮去的方向,仿佛在探寻答案,随着他身体的抽搐渐渐减弱,他死了,却睁圆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子婧粗重的喘气,心头瞬间充盈起来的气体刹那间消失殆尽,心脏仿佛受到了强大的冲击,让她趴在明文轩臂弯间久久缓不过神来。
  明文轩望着空荡荡的大路,这里四方空旷,那个行踪急快的影到底是风还是人,任他根本分辨不出虚实。
  可是花棉袄和烟六儿却不这样认为,他们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望着苍天:“瞧,老天爷竟然让他把自己给打死了。真是老天开眼了。”
  被他们这句话无意中提醒,明文轩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腰,枪安稳的还在枪套之中,这一枪不是他惊惶之下开的,但他不认为是仓木失手自己杀了自己,因为当时仓木开枪时,他看到枪口是对着正好滑过去的子婧,既然那一枪开了出来,子弹怎么能折返回去杀了仓木自己呢?
  那么仓木被杀,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刚才那个来去极快的人有枪,并且杀了他。
  因为租借起了枪声,正好带队回来的雄丘循着声音就来到事发地点,将他们围了起来。一看到躺在血泊之中的仓木,雄丘立马伸手探仓木的鼻息,发现早已断了气,他立马起身瞪着唯一敢对视着他的明文轩,一字一句道:“你杀了他?”说着他掏出了枪,一步步走向明文轩。
  “不是。”回过神来的子婧慌忙挡在明文轩身前对雄丘说道:“人不是他杀的。”
  雄丘俯视着脸色苍白的子婧,枪口在她眼前晃了晃:“人不是他杀的,那是谁杀的?”
  子婧看着满脸络腮胡子的雄丘,冷静的答道:“不知道。”
  “混蛋!”雄丘愤怒的瞪着她。
  明文轩将身前的子婧拉到身后,从上衣口袋中拿出警署工作证件在雄丘跟前亮了一亮:“至于是谁杀的,我正在调查。”
  雄丘微微一怔,放了下了枪,一改嚣张的口气,对明文轩充满怀疑的问道:“督办,可调查出了什么?”
  “我需要把人带回警署。”明文轩理智道。
  雄丘上下打量明文轩:“督办,我看你穿的这身衣服不像是在出警。”
  “确实不是出警,而是正好路过。”明文轩冷淡的对着他。
  雄丘看一眼瘫软在地上的烟六儿和花棉袄,朝身后的兵命令道:“除了警署督办,所有人都抓起来。”
  明文轩一把将子婧拉在自己怀中,对雄丘说道:“这是我朋友。”
  雄丘看一眼瘦弱的子婧,笑了一下:“女朋友吧?”说着他将枪别到腰间,对明文轩说道:“不好意思,督办,按照租借的法律,发生这样的命案,我必须将在场所有人带走。如果你不放心你的女人,可以陪她一起走。”
  明文轩也客气的笑了一下,从腰中拔出枪指着雄丘的头:“鸿蒙的法律可没有这么规定。”
  刹那间数十把长枪对准明文轩。
  雄丘猛然一愣,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明文轩竟这般不识好歹,虽然他知道明文轩根本不会开枪杀他,但还是很配合的使了个眼神,让呙军将枪都放下了,毕竟他还有任务在身,不敢在此耽搁太久。
  “督办,即使你今天杀了我,我还是要把该带走的人带走。”雄丘坚毅的目光盯着明文轩:“呙人是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租界的。”
  明文轩仿佛立下誓言:“我目击他被杀的整个过程,我用性命作保这些人都不是你要抓的人,这件事交给警署调查,我一定会找出真凶。”
  雄丘还想反对,身边的呙国士兵忽然让开了一条路,只见两个人踩着雪缓步的走过来。其中一个年过五旬的人手指间夹着雪茄,穿着一身皮毛一体的深色大裘,看起来十分阔绰。另外一个人穿着一身庄重的军服,红光照拂的面上难掩一贯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