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就是我
作者:小鱼菲儿    更新:2024-03-13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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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来到晨威家门口,Leo这样对我说。
  “不用了,我已经麻烦你很多,别让我觉得过意不去,等会儿我自己搭公交车回去就行了。”
  “反正我没事……”Leo话都还没说完,屋里便传来一阵摔玻璃的声音,大门仍开着,我和Leo出现了同一个反应,就是马上往屋子里面冲。跑进房子后,眼前的景象让我当场吓得泪直流。
  “住手,你这是干什么?”我吼着,Leo同时间向前抓住了正在使命摔东西的晨威,还不忘用眼神叮咛我要小心地板上的满地碎玻璃和瓷器,而晨威的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看你的手,难道都不痛吗?”
  晨威可能已发泄了所有力气,狼狈的坐在地上低头狂哭,我缓缓的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他处处被割伤的手也哭得不能自己。
  “姐……”
  “晨威你乖,告诉我药箱在哪里,我先帮你止血上药,然后再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他仍不语。
  “你再这个样子,以后连我也不理你了喔!”
  我想我够凶了吧!晨威的手缓缓的指向不远处的柜子,Leo赶紧走过去替我把药箱给拿了过来。
  “我在外面等,有事的话叫我,嗯?”Leo轻拍着我的肩膀便走了出去,留给我和晨威可以畅谈的空间。还好有他在,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你到底怎么了?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让你这样对待你自己?”我边骂边哭边上药,其实连自己的手都抖着。
  “我先打个电话跟uncle说一声,就算上了药,还是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我担心会有细微玻璃屑留在伤口上。”
  “不用了,他才刚离开。”
  “难道……是你们吵架了?”看着晨威又流下了委屈的眼泪,我大概也猜得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又为了千千和uncle顶嘴了,对不对?”
  “我只是替妈感到不值,他把大部份的时间给了工作、给了那个女人,他到底有没有关心过我妈的感受?还有我们的感受?为了这个家的完整,妈一直委屈求全,一个人留在台湾照顾爷爷,还要帮他打点台湾的事业,这样的付出,他都看不见吗?就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他却连家都不要了,你叫我怎么不恨他……”
  “Uncle没有不要你们啊!晨威,再怎么不对,他还是你爸爸,Uncle这么辛苦奔波于加拿大和台湾之间,还不是希望让你们过好日子,他怎么会不要你们?只是……”
  “只是得忍受他分出心思再去爱另外一个人?”
  “晨威……”
  “姐,他口口声声说爱我们,却怎么也离不开那个女人,这是真的爱吗?是爱吗?他刚刚……竟然为了那女人打我……”说到uncle打他,晨威的双眼瞬间被泪水淹没,可以想象是多么大的冲击,才会让一个大男孩哭得如此无助?心里不免责怪起uncle的冲动,他怎么会……
  “乖,别哭了,打了你,Uncle现在一定也很后悔,对于你们,他一直有太多的愧疚,只是他不晓得该怎么表达而已,听若晴姐的话,为了婶婶,也为了你自己,快乐一点好吗?缘份不能勉强的真义,并不只在于它的缘起,要结束一段感情,同样也自有它的定数,就别再为难uncle、也为难你自己了,好不好?”
  “你长大了,或许有很多事……是不该再瞒着你,晨威,等你能够心平气和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想uncle会带你去见千千的,嗯?”
  “其实就像你说的,见了她以后又能怎样呢?他再也不会是我以前的爸爸了,对不对?”
  “傻瓜,爸爸永远是爸爸,你们的血缘是谁也无法抹煞的事实,这些年来,Uncle一直希望他和千千的事能获得你们的谅解,虽然他知道这很难,可是他毕竟也在努力的扮演他自己的角色,相信若晴姐,他爱你绝对远远胜过于爱他自己,而他的痛苦,也绝对不会少于你,你明白吗?”
  “痛苦?那妈的痛苦呢?姐,你一定懂得被背叛的感觉,否则你不会这么断然的离开曾经那么爱你的凯哥哥不是吗?我虽然为凯哥哥失去你感到婉惜,却多么希望妈也能像你一样,勇敢的飞出这个感情的枷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我守着一个只剩躯壳的丈夫,爸的心飞了,妈的心死了,没有了心,到底这个家还剩下了些什么?”
  晨威的一番话让想努力说些什么的我突然无言以对了,静静地看着他,眼眶更加速湿热了起来,我们的故事,似乎都只写下了伤透心的结局,王子与公主的梦全在我和晨威的眼里碎了满地,我想此刻,说什么也都无益了。
  “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提起凯哥哥让你伤心的,我只是气疯了,对不起。”
  “你这个傻瓜,如果让婶婶知道了这件事,你可以想象她的心会有多痛吗?再怎么难熬,也不可以再伤害自己了,答应我,好不好?”
  “对不起。”晨威泪未干的宣泄了心里的不满后,心情似乎稍稍回复了些,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学习适应uncle给他们这个家带来的转变,明明是一家人,却又遥远的可以,晨威不过是个孩子,叫他要怎么轻易的承受得起?
  “走吧!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没事的。”
  “晨威!”
  “那个人是谁?”
  “啊?”
  “刚刚抓着我的那个人啊?看起来很斯文,力气倒不小。”晨威的眼神飘进飘出,一脸苦笑还硬装出欠揍的表情。
  “真是的,我都还在伤心难过,你却已经可以嘻皮笑脸?”
  “你还没回答我呢!他是谁?”
  “只是一个朋友。”
  “凯哥哥的条件虽然很不错,但跟他比起来,好像就被比下去了。”
  “你在胡说什么啊!”
  “请他进来坐吧!糟糕!家里乱成这样。”望着满室凌乱,晨威垂了肩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你还敢说?等我一下。”话说完我随即往外走了出去,一下子便和Leo一起走了进来。
  “晨威,这是Leo。”
  “对不起,刚刚让你看笑话了。”
  “别这么说。你的手……”
  “没关系,一点小伤而已。”
  “小伤个头啦!”想再唸晨威几句又不忍心,这孩子其实比想象的还令人心疼。
  “Leo,你别等我了,先回家吧!晨威的手不方便,我得先帮他整理一下,到处都是碎片,很吓人。”说到这里,我还忍不住往晨威瞪了一眼。
  “这种事还是让男人来做吧!晨威,可以告诉我吸尘器放在哪里吗?”
  “Leo……”
  “没关系,我一个人住,很会做家事的。”
  “可是……”Leo拍拍我的肩膀不让我说下去,晨威只能一脸无辜稚气的望着我,看来,这小朋友应该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吧!知道错,就原谅你,我在心里这样自问自答着,虽然依然咬牙切齿。
  忙了好一会儿,却换来晨威说晚一点请我们吃大餐的承诺,中午的泰国菜还在肚子里没消化,所以现在连四点都还没过,一听到大餐两个字,我和Leo两人连忙谢绝,美食应该是拿来享受的,而不是自虐,这点我向来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