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一夜我喂了蚊子
作者:秋延    更新:2024-03-11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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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新屯有个市场批菜,我决定去看看。
  那里白天是一个集市,下了国道就是市场。
  这里四通八达,是十几个村子的中心。
  我们到时夜已经深了,市场应有的喧器已归于了平静。
  几只蛐蛐还没睡,不时的打闹着,与树上的蝉音合奏着乡村的小夜曲。
  月光撒满大地,仿佛一个小白昼,店铺玻璃被照的通亮。
  街柳挑着瘦影倒映在水泥地上随着月的流光泛着涟婍。
  许多小虫一群群围着崭新的路灯不停的飞着。
  偶有穿梭而过的车子成了天外来客。
  我到的有点早,看样开行还要一段时间。
  我也累了,偎在车里先睡了一会。
  这是一个干旱的七月,蚊子多的是。
  来的急,车上什么驱蚊的措施也没有。
  果然还没等我睡实,它们就开始嗡嗡作响的向我围攻开来。
  这咬一口那叮一下,半昏睡的我仿佛陷在罗网里的鱼,任凭宰割。
  虽然头昏沉沉的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势头不对,这夜过不去。
  我艰难的爬下了车。
  拖着懒惰的步子,向远处走去。
  期盼着能创造一点奇迹,也相信一定还有没关铺子,能寻点蚊香来救个急。
  可是太晚了,绕来绕去我没有一点收获。
  亮灯的店面除了佛店就是寿衣店。
  门微掩着。
  虽然知道里面的人还没休息,但我还是打消了进去的念头。
  两手空空的往回走。
  猛的《棺材铺的老板》里那些晃动的影子好像刹时间穿透了我的心脏似的,仿佛满大街飘零着各样的灵魂。
  在这静夜里遇见这样的异像是怎样的恐慌我说不上来了。
  只觉所有的阴森仿佛吻着我的脸。
  刹那间这蚊子的劫难似乎已微不足道了。
  我从没感受到过这如此凄美的恐慌。
  我不敢跑起来,只慢慢的向前蹭着步子,加快,再加快。
  头皮凉飕飕的使得我那稀疏的几根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我不敢回头去看,早就听老人说过,人的肩上有两盏灯,你回一次头它就灭掉一盏。
  鬼是怕光亮的。
  为了能保护我肩上的那点光明我是不肯回头的。
  跌跌撞撞的总算回到了原地。
  虽恐惧还是一样,但这里至少人气旺了很多,那棵结了冰的心终于暖和了许多。
  虽然已是盛夏,夜里如果待在外面还是有些凉,再加上这一番折腾,我是不愿意再下车的。
  此时除了祈求上天保佑我没有任何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
  静夜的神依旧秘笼罩着我。
  蚊子这时似乎懂得我的慌乱,又来转移我的注意力了。
  我开始恐喝,用力击打它们。
  它们只要在我眼前一晃,我马上出手。
  从没想过会十拿九稳的拍了个空。
  我也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狠心。
  几个回合下来,手脚开始不好使唤了。
  累了一天,早已已体力不支了,再这一折腾,整个人困的前仰后合。
  那是怎样的煎熬已记不得了,最后我终于没有了太多的记忆。
  那偶尔的抓挠拍打,也不知道是梦还是幻了。
  只觉得浑身刺痛难忍。
  晕晕乎乎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昨夜闲潭梦落花,
  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
  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
  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
  落月摇情满江树。
  一抹残云遮掩起树梢的月亮,车轮声也并没有随着夜深而让人安静。
  这时离天亮还有段距离,昨晚的斗志已消失殆尽。
  揉揉眼睛,挣扎着坐起来。
  此时我什么都不想,只想马上逃离这里。
  抬眼远处已经有手电筒柔软的波光来回晃动,且淡淡的飘来一缕菜香,仿佛飘来了希望。
  我终于精神起来了,开行了吗?
  急忙看一下表还没到凌晨二点。
  的确菜农的小摊已经摆上了且已经有些拥挤了。
  露水点着柳梢头,扑湿了地面一片一片的。
  迎着这些新鲜,仿佛昨夜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脖子手臂上的痒仿佛瞬间停止。
  试想这一夜,蚊子在他们那里会是什么样的一个节奏,真希望蚊子能更善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