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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昏昏欲睡的小半天，当播音器中提醒终点站到了请旅客收拾好行李的甜美的机械嗓音后，米瑶一下子清醒了。她用手敲敲脑壳，看着手机微信上林东东一连五条慰问短消息轰炸。
  “早上好，你在火车上先把学校的资料看一遍。”
  “哪一站了？”
  “还没到吗？”
  “你收到信息了吗？”
  “信号不好吗？收到尽快回复！”
  紧接着还有两个未接电话，催命连环call——昨天不是向她报备行程说好到了再联系，算了，她一直这样爱变卦。米瑶没说自己睡着了，就回复信号不好，现在到站了才看见，路上不方便，等到了学校再联系。
  米瑶就奇怪了，明明都是一会一变还不承认，为什么都恨江经理不恨林东东？
  米瑶站起来摸摸自己背后的书包，探探口袋里的杂物都还在，才放心随着拥挤的长龙磨蹭着走下车去。
  第一次来到帝都火车站，这里并没有米瑶想象中的高大繁华，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都是疲色，再抬头看周围年代久远的建筑物，米瑶一阵恍惚，不是走错地方了吧？这跟电视剧里的青年大喊“我要留在帝都！”的帝都是一个地方吗？
  米瑶努力会想刚来魔都的那天，大概是因为有晴晴，大概因为是从飞机场出发的，路线不同而造就了完全不一样的风景。江经理给的地址据说在郊区，米瑶找出提前在手机上截好的路线图，按照标准步骤地铁1—地铁2—公交1—公交2再步行1500米终于到了目的地。
  米瑶满脸汗水抬头看“勤为径”几个招牌大字，知道自己没找错，她拿纸巾擦了擦脸，拽了下衣角，去问收发室大爷，“我是魔都那边来的，请问江经理在哪？”
  “你说江老师啊，在二楼的教室给参观的家长讲解呢！”
  在这里入乡随俗，既然给客户做了招生代理，被称呼一句“老师”也不错。
  米瑶随着收发室大爷指路的方向，蹬蹬瞪走上楼梯，就听见了扩音器的回声，一群人围着一穿白衬衫黑裤子的讲解员，江经理，江老师。
  “……各位家长和同学们可以看见我们的环境都是尽可能帮考生减轻压力，说句实在话，你们当中多数是艺体的考生，还有一小部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工作了很多年才回来读书。
  普通高中学校里的老师肯定也都是负责任有水平的，但想想你们要出去省考、校招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再回到班级上课，再努力也没有办法和同学进度同步。
  但在我们勤为径你就不会觉得孤独，明年大家都是一样奔波全国各地考完试回来补习文化课的，更能理解彼此不容易，当你心里有了归属感的时候，心劲儿也更足，寒窗苦读十二年，不就靠最后这股劲搏一下吗？”
  “但你们就几个月的学费也太贵了！”有家长提出疑问。
  “确实是贵。但贵有所值啊，我们这里全封闭管理，食堂都是按标准菜谱一周不重样的，师傅都有营养师资格证。所有的任课教师都是十年以上高考冲刺辅导经验，除了这些，我们还有三位心理咨询师每周定期给考生提供咨询服务……”
  米瑶就站在一旁静静欣赏江老师如沐春风的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