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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澜清将陆玖揽在怀里，亲吻她的脖颈：“心上人是你，窝边草也是你！”
  **
  翌日，陆玖特意起了个大早。
  陆玖以为自己起得够早的，但是没有想到还有更早的。
  凤渊和凤鸾正在晨练，母女俩手执长剑正在比划。
  刀光剑影，速度快的像是被人按了加速键。
  连敬跪坐在一旁，看他的动作，明显是在烹茶。
  看到两人过来，连忙行礼：“见过久安公子，陆姑娘。”
  “无须多礼。”
  傅澜清倒是神色如常，陆玖却是多多少少感觉有些尴尬。
  “陆姑娘，喝一杯早茶罢！”
  就在陆玖特别尴尬的时候，连敬还奉上一杯早茶。
  陆玖避开连敬的视线，将早茶接了过来：“多谢连敬叔叔。”
  “陆姑娘客气了。”
  陆玖端着早茶将傅澜清拉到一边，实在是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心，质问道：“连敬叔叔真的不是你姨母的小妾？”
  “不是。”
  似是察觉到陆玖真的很好奇，傅澜清好心的替她解惑：“连敬今年四十五岁，他从五岁就开始跟着姨母，十三岁那年便被姨母给收用了。南越的规矩是，正夫未曾进门，是不能有任何名分的，所以他就一直以侍人的身份伺候姨母，后来为姨母挡了一剑，就此失去生育能力，姨母彼时已经迎娶正夫过门，原本是打算纳他为侧夫的，但是却被连敬给拒绝了。”
  “为什么？”
  陆玖倒是听说过，南越女子向来是三夫四侍，三夫分别是一正夫，二侧夫，四侍就是四位小侍，也就是小妾的意思，但是比普通的侍妾尊贵，也就是媵妾。
  对于一个奴仆出身的侍人来讲，侧夫的位置，已经很高了。
  “因为他想时时刻刻陪伴着姨母，所以就做了没名没分的贴身侍人。”
  陆玖怔愣片刻，而后说道：“那你姨母宠幸别人的时候，他岂不是……”
  听心上人的墙根，堪比凌迟之痛。
  说真的，陆玖都有些心疼连敬了。
  傅澜清明白陆玖的意思，但他的见解却是不同的：“有了名分以后，就会分院子赐奴仆，等待妻主的召幸，妻主想起来的时候，可能会过去看一眼，如果想不起来，这辈子就这般孤独寂寞的过去了，甚至连死的时候，都有可能见不到妻主一面。”
  “但是如果以贴身侍从的身份在姨母身边伺候着，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姨母几乎走到哪里带到哪里，论恩宠，谁也不及他！”
  傅澜清想了想，又补充道：“再者说了，连敬失去了生育能力，此生无后，就更不需要名分了。”
  如果连敬能有个孩子，没准还会接受名分。
  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孩子的将来考虑。
  陆玖抿了一口早茶，低声感叹道：“南越男子，可真是太难了！”
  傅澜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南越男子难，可其他三国的女子也很苦啊！
  两人刚说完悄悄话，凤渊和凤鸾便一同收了剑。
  母女俩刚才打的热火朝天的，一滴汗都没有流。
  这个时间点，云宁还没有起床。
  而且，这些回清河县，也没有打算带着她。
  于是，一行人直接转战饭厅，用过早膳以后就启程了。
  这一次带的行李并不是很多，只有一马车。
  据傅澜清所说，之前的聘礼，早已提前送到了清河县。
  就在陆玖打算上马车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声音。
  “嘎嘎嘎——”
  好像是从后面马车传来的。
  陆玖有些惊喜的跑到后面马车，笑着问傅澜清：“你怎么知道我想喝老鸭汤的，哇……还是两只，一只用来炖汤，一只用来烤……”
  她还没有说完，便被傅澜清黑沉着脸给捂住嘴。
  “唔唔唔~”
  水汪汪的杏眸瞪着他，满是怒火。
  我还没有生气，你倒是给气上了？
  傅澜清一阵咬牙切齿，狠狠地亲了陆玖一口：“这不是鸭子！”
  “不是鸭子是什么？”
  陆玖看着关在笼子里面，一看就很肥很好下锅的野鸭，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玖儿，那是大雁。”
  感觉自家侄儿快要气死了，凤渊不得不开口，帮陆玖解惑。
  “大雁？”
  陆玖一脸茫然的问道：“不……不可以吃吗？”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傅澜清气得不轻：“你怎么不把我给吃了？”
  “昨晚不是刚吃过……”
  陆玖想到还有长辈在，连忙闭紧嘴巴，一脸乖巧的小模样，极具欺骗性。
  虽然陆玖及时悬崖勒马，但是傅澜清的耳根还是有些羞红。
  这个嘴上没什么把门的！
  凤渊看着小两口闹别扭，心中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玖儿，不是不可以吃……”
  陆玖闻言，一脸的惊喜：“那就是可以吃啦？”
  凤渊摇了摇头：“是不能吃。”
  “为什么？”
  陆玖看着那两只很好下锅的大雁，只感觉口水直流。
  凤渊淡笑着解释道：“因为这对活雁，是用来提亲的信物，所以不能吃。”
  “……哦。”
  陆玖虽然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不太了解。”
  傅澜清能生陆玖多久的气？
  最多三秒钟。
  傅澜清现在已经不生气了，而是笑着给陆玖解释：“大雁是候鸟，每年都会按时迁徙，南北来回从不失信，象征着男女双方信守婚约矢志不渝；其次大雁一生只选一次伴侣，若伴侣中途死去，它们会选择孤独到死不再找伴，从一而终。”
  说到这里，他看向陆玖：“所以，纳彩的时候，大多会选择用活雁当做提亲的信物。”
  还有一点，傅澜清没有说的是，大雁的警惕性很高，平常很难捕捉得到，随着猎人的大肆猎杀，活雁也越来越少，久而久之，就会用别的禽类代替。
  这两只大雁，是傅澜清两年前亲自捉到的，打算用来做提亲的信物。
  但是他被陆玖拒绝了两年，这两只大雁也便养了两年，养的油光膘肥的，现在终于到了用武之地。
  因为它们是情侣，倒是也没有想不开寻死之类的，被傅澜清好吃好喝的养了两年，养成了现在这般油光膘肥，一看就很好下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