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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喝水。”一双小手捧着一个姜万钧巴掌大小的水瓢，递到了姜万钧面前。
  姜万钧收回思绪，坐起身，接过水瓢，“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长孙皇后要是在跟前，又要皱眉了。
  小骨朵蹬掉鞋子，推开枕头，爬到了炕沿上，然后很有成就感的看着姜万钧喝水。
  这个小水瓢是小骨朵的最爱，不管是金属的，还是玻璃的，拿在手上都有些重，盛水后她拿在手上很吃力。
  而这个小水瓢不仅轻便，看上去还很美观，至少在小骨朵看来很漂亮。
  这个小水瓢是小骨朵亲手挑选的葫芦，秋天采摘下来，先埋在土里一个冬天，来年春天再挖出来，一切为二，将中间掏空。一个用来盛水，一个用来装果子和零食。
  平时小骨朵除了自己使用，从不假他人之手。
  长孙皇后嫌丑，所以小骨朵从不用自己心爱的小水瓢给长孙皇后盛水。
  姜万钧就不在意那么多了，因此父女俩配合得相当默契。
  “父皇，我也渴了。”小骨朵见父皇喝得痛快，感觉不喝点东西，像少了点什么。
  “行，坐好，父皇给你盛水去。”姜万钧也正好要活动活动。
  能随便支使大宁皇帝的，小骨朵是独一份……
  李秀宁找过来的时候，只见小骨朵正一边写作业，一边在给皇上“踩”背。
  今天姜万钧没去书房，而是在炕上放了一个矮桌，整个一铺炕上，只有姜万钧坐着的地方是他的，剩下的地方都被小骨朵给霸占了。
  李秀宁看了是哭笑不得，她小时候写作业，若是写得如此惊天动地，被先生看到非打手板不可。读圣人的文章，哪个不是规规矩矩的？
  “姨娘，是来找小骨朵玩的吗？”小骨朵看到李秀宁进来，眼睛顿时一亮。
  “是啊，小骨朵作业写完了吗？”这些日子长孙皇后没空，所以杨淑妃就提议，大家轮流去照顾小公主，也省得耽误皇上处理政务。
  当然，除了是为皇上、皇后分忧之外，她们也想多和小骨朵亲近亲近。
  谁让小骨朵受宠呢？
  如果是皇子，她们多少还要避嫌，小公主就没有关系了，更何况小骨朵很可爱。
  皇上也喜欢看到她们和睦相处。
  “小骨朵作业早就做完了，不过小骨朵不能走，等下会有程家的叔叔来找我父皇，我要看着点……”小骨朵现在也知道叫人“响马”不礼貌，除非是气急了，要不然都会礼貌的叫一声“叔叔”。
  如果按照年龄算，程咬金，霍方都比姜万钧大，但他们更喜欢小骨朵叫他们“叔叔”，而不是“伯伯”，姜万钧也就懒得去纠正。
  “你去玩吧，等下你秦伯伯也会来。”有秦琼在跟前，程咬金就是戴上紧箍咒的猴子。
  姜万钧将秦琼和程咬金等人召回京，是因为他们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剿匪的任务，留下牛进达一个人在江都一带坐镇就够了。
  再加上颜文远已经率领水师返回了驻地，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京城这边，因为这一次来京觐见的人有点多，姜万钧需要在身边留几个“打手”。
  白山和李靖等人威名赫赫，用他们吓唬人有些大材小用，秦琼和程咬金等第二梯队将领就够用了。
  别看他们现在是第二梯队，那是因为加入大宁的时间晚了一点，再给他们几年时间，肯定也会成长到第一梯队。
  眼下秦琼和程咬金等人的战绩已经非常耀眼，只不过是被李靖等人的光芒给掩盖住了，在西域的名声不是那么的响亮。
  李秀宁对秦琼等人早有耳闻，当年差一点，他们就加入李唐了。
  但这事还真不能怪李绩，当初因为单雄信的原因，李绩也不敢轻易泄露准备投靠李唐的想法。本想事后挽救，却被姜万钧横插一脚给截胡了。
  事实证明，秦琼等人均有上将之才。
  当然，现在想这些没有用，辽东那边的使团已经出发，要不了多久就要到长安了。若真如猜测的那样，大唐会向大宁称臣，以后大家都是大宁的臣子。
  如果操作得当，未必不能和平解决，一起踏踏实实的做大宁的“妾”有什么不好？
  不知道多少人想争取这个机会还争取不到。
  李秀宁就听说，铁勒，薛延陀，回纥等部落，非常想要加入大宁，供宁皇驱使，替大宁镇守北疆。
  可惜大宁迟迟没有表态，反而是让苏定方在草原上建立起了一个个农场，吸纳大量牧民进入农场工作。但凡是对大宁露出敌意的，都会遭到“惩戒”，那些反对大宁的部落只能往北或者往西迁徙。
  李秀宁帮着小骨朵将炕上的东西全都收拾起来，别人只能在一旁看着，插不上手。
  这是姜万钧立下的规矩，小骨朵想玩的时候弄得再乱都没有关系，但必须要自己收拾干净。
  李秀宁出于长辈的爱护帮忙，姜万钧会假装没看到，宫女和太监要是帮忙，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看到小骨朵捡起散落在炕上的“黄玉小葫芦”给姜万钧绑在了腰上，李秀宁露出一丝羡慕。
  在宫里头有三样东西拥有特殊意义，一个是长孙皇后脚踝上的链子，一个是杨淑妃寝宫里供着的“紫金玉尺”，还有就是这一对“黄玉小葫芦”了。
  这三样东西都是被记录在册的，虽不能代表“如朕亲临”，但任谁见到这三样东西都不敢放肆。
  尤其这一对“黄玉小葫芦”，皇上一直带在身边，只有小骨朵敢取下来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对小葫芦的缘故，所以小骨朵才对“葫芦”情有独钟。
  不过如此一想，那么“胡国公”和“卢国公”的意义也就变得不同寻常了。
  这两位国公正是秦琼和程咬金……
  “父皇，我去玩了。”小骨朵将作业整整齐齐摆在桌案上。
  “嗯，好，去吧。”姜万钧回手将小骨朵抱着放到了地上。
  “妾身告退。”
  “好。”
  同样是回答，李秀宁得到的回答却只有一个字。
  李秀宁总算明白长孙皇后为啥会吃醋了，这就是区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