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借酒浇愁
作者:槿染汐    更新:2024-03-06 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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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这人是因为吃醋,苏月白也不敢去想齐陌白有没有看出来。
  因而第二日见面时,那叫一个尴尬。
  可齐陌白落落大方,光明磊落的劲儿倒显得她过于狭隘了。
  这回是叫了胡莽作陪,免得再有不长眼睛的人闯进来。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刚把齐陌白送走,大个子边在门口立着。
  胡莽伸手推了推,让她快些看。
  苏月白眼皮子都没抬,就当没他这个人,三两步就消失在视线中。
  陆彦墨一愣,过了会儿,才想起要追上去。
  胡莽在原地撇嘴,感叹:“男人哟。”
  陆彦墨长手长脚的,几步便追上苏月白。
  “娘子。”他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
  可力气没用好,险些把人给拽倒。
  苏月白措不及防备他拽的趔趄下,站稳第一件事就是夺回自己的袖子。
  她冷哼,像是没看见男人满脸心虚:“想清楚了,这是打算坦白了?”
  陆彦墨竟说:“齐陌白明明对你有不轨之心,你为何还要把他留在身边。”
  苏月白差点给他气死,没想到他思考了一整日,就是这么个结果。
  她气得推了他一把:“你干脆找个醋缸淹死算了!”
  都什么时候了,计较这个有用吗?!
  陆彦墨摸着脑袋,也很委屈。
  他又没错,难道只许她问,他就不能提问题了?
  何况,姓齐的眼珠子都快黏在她身上了。要是不把这件事问清楚,他心里怎么可能痛快。
  “陆老爷,我对您这人儿啊,是真的……啧啧,没救咯。”胡莽挥挥手,不客气的嘲笑:“你还不如庞文呢。那小子都比你懂女人,你难道不知道夫人介意什么?还总说不到正点上,活该被骂。”
  苏月白往府外去,这夜便没回来,直接住在城外了。
  陆彦墨扑了个空,城门都下钥了。
  都说他做错了,难道他真的错了?
  走着走着,便路过一家酒肆。
  他不常饮酒,在军中倒是常饮。
  大漠荒凉,营地看去,除了茫茫草原,以及远处山峦的影子,偶尔能听到几声狼嚎,剩余的只有寂寞。
  而饮酒,就成了寻常解闷的方式。
  若是不觉得痛快,便纵马于草原上狂奔,发散下多余的精力。
  陆彦墨甚至想不起来他有多久没饮酒了,娘子不喜人在家中饮酒,他便不喝。这会儿看着飘飞的酒幡,他踟躇了下,终于迈了进去。
  已是夜深,酒肆也要打烊了。不过还有几个零散客人,小二努力撑着眼皮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便在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踏着夜色进门。小二刚要说准备关门,可一看这人高马大的,后半句就给吞了回去。
  好在男人好伺候,只要了一坛梨花白,与几样小菜。
  小二麻利的把酒菜上桌,又躲回柜台去。
  这客人看着不好对付,可不要喝醉耍酒疯才好。
  梨花白清淡,要说饮酒最好还是烧刀子。可青沙镇不好这样烈的酒,便也学着江南,饮些女儿家喝的酒水。说是酒,还不如说是水。
  用酒碗不过瘾,干脆对着坛口。
  小二咽着口水,今日是涨了见识。上回见着这么喝酒的,还是来店里的几名胡商。
  如今边境局势紧张,青沙镇也很少见到胡人了。
  “小二,再来一坛!”
  这就喝完了!
  小二惊的差点跳起来,忙去给客人拿酒。
  一坛接着一坛,木桌上片刻就堆起一座小山来。
  小二一个人守着酒肆,这会儿欲哭无泪。早知道他就强势些,不该把人放进来。这黑经半夜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的小命是不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正当他愁的都要哭出来,客人丢下个钱袋,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小二忙去关门,正见到一名穿着桃红衣裙,脸色刷白的女子朝那客人走去。
  他不禁打了个冷颤,狠狠的吸了口气,闭着眼睛将门关的严实。
  难怪人说夜路走多了会见鬼……
  “你这闭着眼睛做什么呢!”
  掌柜的不知什么时候从里边儿出来,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小二欲哭无泪,被他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的说:“刚刚路过一个女鬼,跟着个男人走了。掌柜的,那人不会死吧?”
  “什么女鬼男鬼的?”掌柜的嘟囔:“你这还没睡下就开始做噩梦了?”
  “不是,我看那女鬼跟上那男的,是要吸、精气。话本子都这么写得,被吸取精气的男人,最后都成了骷髅。”
  掌柜的看他煞有介事,不屑一笑,伸手拉开门。
  小二来不及阻止,只能“妈呀”怪叫一声。
  可门外除了漆黑的夜色,和簌簌风声,再无其他。
  “让你好好看着店,你就在这儿给我做梦!”
  咔嗒咔嗒……
  寂静的夜晚,鞋底踩着石子,发出细小的声音。
  陆彦墨的微顿,醉眼朦胧间只看到一道纤细的影子缀在他身后。
  “不要跟着我!”他说。
  那人非但不听,反而快走几步。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儿?我娘子都不要我了,我不要回去。”
  桃粉衣裙的主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咬了咬牙说:“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离得你娘子远远的,让她干着急去。”
  “你?”
  女子的呼吸一顿,生怕被男人看出什么。但他只是看过来,旋即就收回视线。
  “好,我跟你走。”
  女人克制着眼中的喜悦,伸手扶上男人的手臂。
  “别碰我,只有我娘子可以碰。”
  女子咬咬牙,“好,你跟着我。”
  到角门处,女子与家丁使了眼色,将男人搀扶进去。
  旋即,门扉轻拢,夜色愈发深。
  翌日一早,丫鬟端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
  打前头走的丫鬟轻手轻脚的掀开帘子,恭敬道:“小姐,该起了……啊啊啊啊!”
  陆彦墨惊醒,醉酒的余韵犹在,他头昏脑胀的睁开眼,以为是威武大将军又在追着院子里的丫鬟们跑。他皱皱眉,不耐烦的撑起上半身,叹了口气。
  “就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
  突然,他感觉四周有些异样,一睁眼,便犹如五雷轰顶,震他的两眼发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