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
  玄女楼。
  曾经盛极一时的玄女楼，在魔族算计，各方势力趁虚而入的针对下。
  可谓是损失惨重，伤亡无数。
  但随着危机化解，在澹台清的带领下，还是很快稳定住了大局。
  昔日遁逃的玄女楼门人重新回归。
  只是，没等玄女楼状况好转几日，长庚星传来的消息，又让玄女楼上下震荡。
  玄元剑宗、天罡宗，可是有不止一名渡劫期巨擘坐镇的超一流势力。
  在魔神玄天君的恐怖实力面前，却也根本翻不出半点浪花，便被破掉宗门，几乎灭宗。
  如今的玄女楼，本就是风雨飘摇。
  幸存的众人，光是听到消息，就惊慌不已。
  玄元剑宗、天罡宗挡不住魔神玄天君。
  玄女楼……那就更不用说。
  上上下下，没人认为能挡得住魔神玄天君的步伐。
  身为玄女楼如今的楼主，澹台清不得不考虑宗门的传承。
  在她的安排下，聚拢回来的大多数门人弟子，又很快离开辰星，或者说离开修仙圣地，前往别处避难。
  如此一来，如今的玄女楼，反倒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辰星各地，如玄女楼一样，选择离开修仙圣的势力也不在少数。
  但也不乏有个别势力，趁此机会疯狂扩张。
  可究竟谁能笑到最后，犹未可知。
  绝大多数门人弟子被安排离开，本来一片废墟的玄女楼，还没来得及重建，就再一次变得荒凉。
  东海剑圣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悟道，赶来观望的修士数量少之又少。
  本身东海剑圣也没刻意宣传。
  只有辰星几名跟玄女楼关系还算不错的修士，得知这一消息后，选择留下来观摩。
  玄女楼废墟之间。
  伴随一阵潺潺水流声响起。
  群山山林间，一条宽阔河流自群山汇聚，在地势低洼处，形成一处壮观水瀑。
  水瀑自高处笔直坠落，重重拍在下方水面上，形成水雾弥漫。
  水流向外流淌，转而变得一片平坦。
  此刻。
  东海剑圣柳华正站在这水流平坦的水面之上，神色平静从容。
  明明周身全无半点真元，可整个人却站在水面一动不动。
  给人感觉，好似已经跟整个水面融为一体。
  水流岸边。
  澹台清站在一棵大树下，目光始终停留在东海剑圣柳华身上，对其他人的到来离开，根本全然不关心。
  岸边其他位置，亦有辰星其他合体期修士在远远观望。
  看着此时的东海剑圣柳华，众人也是不由得啧啧称奇。
  道……究竟是什么，无人能说的清楚，弄得明白。
  可此时此刻，看着平静站在水面上的东海剑圣柳华，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
  “此人剑道天赋，简直恐怖。”
  “明明人在眼前，可若以气机感应，水面上却好像空无一物。”
  “不，不是空无一物，而是他与此地自然环境融为一体。这……就是传说中的悟道吗？”
  “正常情况下，我辈修士想要悟道，至少也得在合体期，乃至渡劫期才有可能。
  可他，分神期阶段，就已经悟得道之真意。
  如今修为境界更进一步，对道的理解，似乎也更加深刻！”
  “能有幸观摩，对我等而言，这也是难得提升对道的感悟的机会呐！”
  ……
  山林间，有窸窣声音悄然响起。
  一双双目光悄然落在东海剑圣柳华身上，毫不掩饰对柳华的敬佩。
  柳华悟道，提升的是柳华的实力不假。
  可对其他观望者，也能有所帮助。
  苏十二、凌月殇两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跟着来到河岸边的树林下的。
  “嗯？怎么会？”
  来到边上，目光从柳华身上扫过，凌月殇当即发出一声惊讶的轻哼。
  “仙子有什么发现？”苏十二忙问。
  凌月殇轻轻摇头，惊叹道：“上一次见他，剑道天赋虽说不差，可分明心境有损，已经失了对剑道的执着和方向。
  可这才过去多久，他不光心境变得无暇，找到剑道方向。
  更几乎达到，和光同尘的剑道程度。这……简直不可思议！”
  话到最后，凌月殇毫不掩饰眼神中的震惊。
  眼前这一幕，让她实难相信。
  论剑道，修仙圣地没有比玄元剑宗更厉害的势力。
  而身为玄元剑宗的中流砥柱，她对剑道的理解，那也绝对是顶尖中的顶尖。
  任何一种道，想要达到和光同尘的地步，都是难如登天。
  剑道更是难度最高的一种。
  正因基于这些认知，对发生在柳华身上的变化，才让她心存怀疑，以及此刻震惊无比。
  “对仙子来说，或许是不可思议。
  但对苏某来说，发生在柳华前辈身上，一切都很正常。”
  苏十二淡然出声，目光始终停留在东海剑圣柳华身上。
  抛开肉眼，气机中，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
  能感受到，只有一股剑意，悬于水面之上，正以缓慢速度进一步收敛。
  柳华的道是什么，苏十二无从知晓。
  但他知道，等到连这剑意都无法以气机感应到的时候，也意味着对方的剑道更上了一个台阶。
  而感受这一股剑意变化的过程，对他个人来说，就是提升自身对剑道理解，最好的帮助。
  “正常？”
  凌月殇疑惑声音响起，注意力同样也落在此时的柳华身上。
  跟苏十二相同。
  她不单单是以肉眼注视此时的柳华，识海神魂也跟着睁开双眼，以自身对剑道的理解，仔细观察着对方身上的剑意变化。
  悟道，而且还是剑道的过程。
  对她这种剑修，帮助无疑更大。
  “倘若仙子知道，柳华前辈昔日的过往，就会明白，为何他的剑道造诣，能够做到一日千里。”
  苏十二微笑出声。
  脑海中快速闪过，跟东海剑圣柳华接触过的点滴画面。
  昔日对方，一己之力，驻守海岛，斩杀无数海中妖兽以证剑道。
  那份执着和纯粹的信念，到现在他自认也无法完全做到。
  回忆画面闪过，苏十二也将柳华的过往低声说出。
  听着苏十二的讲述，凌月殇的神色，也一点点变得认真起来。
  正要说些什么，突然面色一沉。
  “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