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郭先生难言的病
作者:六月    更新:2024-03-03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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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过后,少渊因应锦书的要求,在书房召开小会。
  其实每天大家都会坐在书房里头说一会儿话,听听暗疾禀报畅庆园的情况。
  锦书则看看刘大安和辛夷写回来的病情报告,调整药量叫暗疾送过去。
  她去的次数少,证明贵太妃的情况暂时稳定,至少,外头的人会这么认为的。
  开会过了一遍情报,头等大事是寻找小幼虎,但依旧是没有找到。
  第二件事情,是“找到”郎兴中与徽国鲁王勾结的信笺,誊抄了一份之后,原件已经快马加鞭送去徽国交给摄政王。
  两名官员卖官,一名官员勾结徽国,两件事情足够魏国公和景昌帝焦头烂额。
  而郭先生的这些信件,也让魏国公与陛下密不可分的关系裂开一道缝隙,因为,字迹是真对得上。
  魏国公会认为陛下叫郎兴中私下联系徽国,这种事情素来是他对接,郎兴中也是听令于他,陛下绕过他,是什么意思?
  第三件事,是调查战后突袭一事的进展。
  进展是有的,因为当时突袭,动用了桑寇的力量,也动用了一些武林人渣,这些杀手是收钱的,一般不会招认。
  但目前已经锁定几个人,只要缉拿到案一审,情况会大致明朗。
  锦书问道:“派哪队出去缉拿?”
  敏先生道:“我与郭先生私下商量过,觉得可能派紫卫队比较适合,今晚前来征求王妃的意见,因为如今紫卫队是王妃您的陪嫁卫队。”
  锦书问道:“原因呢?”
  “第一个,紫衣武功最高,而且底下几名护卫在她的指点下,武功大有增进,她们立功的愿望很强烈,要为死去的姐妹报仇的愿望也很强烈。”
  “第二个原因,”敏先生清清嗓子,显得有些不自然,“就是说,嗯,那个其中一名杀手是好一色之徒,对漂亮的女子,他会天然缺少防备。”
  锦书点头,缺少防备,成功率就增加。
  “行,我同意,但是需要有后备队伍增援。”
  “蓝衫卫增援。”敏先生立马说,“蓝寂虽犯了错误,但是可以暂时恢复他蓝衫卫指挥使的身份,等办完差事之后,再撤职。”
  他看向少渊,“殿下,你觉得如何?”
  少渊道:“准!”
  敏先生抹了一下额头,这事还真担心殿下不同意,因为其实后备可以让青鞘或者红狼带队去,不是非蓝寂不可的。
  只是蓝寂想必也受到教训了,希望他能记住这一次的教训。
  说完这些事情,轮到锦书说襄王妃的事。
  三人听完,都有些愕然。
  少渊尤其的不开心。
  他道:“这是要思疑我有夺嫡之心了。”
  外头对他的评价,赞多于毁,但不代表他不接受批评。
  但这样的思疑,冤枉得很。
  因为没有一点根据,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勉强说有的,那就是史书上那些关于亲王权杖过大,起了狼子野心的例子。
  拿这些例子强加在他的身上,无稽得很,也太过分。
  看到少渊委屈,锦书心疼,宽慰说:“襄王年纪大,老糊涂了。”
  郭先生淡淡说:“他倒不是老糊涂,他是老乌龟。”
  敏先生睨了他一眼,“注意素质,不能骂人。”
  “说事实,不存在骂人。”郭先生站起来,慢慢地挪了几步,“该管的事不管,不该怀疑的瞎怀疑,襄王完全继承了皇家一部分怕事,一部分多疑的血脉。”
  “你这是连殿下都骂进去了。”
  “没,皇家有英明,果断,坚毅,俊美,许多许多优点,他捡了最不好的。”
  郭先生掐着腰,慢慢地踱步,眉头皱起。
  “郭先生,愁什么?”少渊见他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还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便问道。
  郭先生双腿微岔,道:“没愁什么。”
  “那你坐下来,我们继续讨论啊。”
  “坐太久了,站站,活动活动。”
  敏先生瞧了他一眼,“是肠头又掉出来了,还是屁股疮疼……”
  郭先生一个箭步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巴,“闭嘴!”
  敏先生呜呜了两声,翻翻白眼。
  捂得太迟,少渊好奇的眸光已经落在他的屁股上,肠头掉出来了?还长了疮子?
  但这些隐私地方的事,少渊也不好问,因为锦书在。
  锦书倒是没觉得不自然,作为大夫,痔疮没治过,但所知道也不少人有。
  “捂什么?谁还没个三病五灾的?”敏先生扒开他的手,不满地道。
  郭先生脸色涨红,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少渊踹了敏先生一脚,“追!”
  敏先生道:“也怪我,想不起来他脸皮薄,这事当着王妃的面说,他受不得。”
  他起身便去追,“这么体面的人,得了这样的病,真是造孽啊。”
  少渊好奇地看向锦书,“郭先生是得了什么病啊?病还有造孽不造孽的?”
  锦书笑着道:“他不许敏先生说,那我便知道了也不能说的。”
  “那这病要紧吗?”
  “瞧他挺难受的。”少渊也不是八卦的人,只是关心过郭先生,既是不便说的,便不再打听。
  “行!”
  两人起身回萧乾居,一路回廊灯火橘黄,照得眼前所见如梦如幻。
  “没好转,只能说暂时稳定。”锦书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贵太妃身体情况的不可逆的肝肾损,只得无奈地说:“随着时间过去,会变差的。”
  少渊心头一沉,“这样暂时稳定的状态,能维持多久?”
  “不好说。”
  “大概呢?大概也说不准吗?”
  锦书凝了凝,“明天我亲自去看过,才好说出这个大概来。”
  太上皇的情况,她反而是更担心的。
  太上皇其实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