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好。
  本以为多多少少要怼几句，发发小姐脾气，但是并没有。
  北国京城，校园里，电话亭，唐婉却并未就此罢休，刚结束，扭头又拨打了家里的座机电话。
  “喂？”
  “我，你姐。”
  “哦。”
  “他可能光喝酒了，都没怎么吃，做点好吃的，弄个热汤，听到没？”
  “……”
  难受。
  唐筱本以为没她什么事的。
  这会她也已经在热饭，热菜，跟过去的几天一样。
  冷不丁还来个远程遥控指挥！
  其实这都没所谓，重点是，需要特意这么远打电话过来说吗？
  难道她就不知道，连这点关心体贴都没有？
  还有，这到底算谁啊？
  合着事情都是我做，好都是你的呗？
  生气。
  顿时就有些不想做了。
  江辰洗完出来，看那气鼓鼓蠢萌蠢萌的样子，不由好笑：“怎么，谁又得罪你了？”
  “还能有谁，你的婉婉呗！”唐筱瞪了一眼，满满的醋意。
  江辰更觉好笑：“怎么是我的婉婉呢，那不是你姐啊？”
  “谁知道呢！”唐筱哼哼，毫不掩饰自己那点小脾气，说完又笑起来：“饿坏了吧，山药排骨汤，趁热喝。”
  心思还是很灵巧的。
  话语间一碗热气腾腾的山药排骨汤端上。
  江辰吹了吹，又尝了尝：“不错，味道挺好，但是下次不要了，老老实实吃饭，别等我，听到没？”
  “嗯，听到。”唐筱单手托腮，笑嘻嘻答应得很痛快。
  她总是这样说。
  实际上，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江辰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道：“行了，别犯花痴，吃饭。”
  “哦。”唐筱这才想起来，赶紧盛饭，开吃。
  也挺好。
  虽然似乎没有柴火饭来得香，但气氛有增无减。
  某一刻，忽然想起，又兴致勃勃问道：“小辰哥，你是怎么想到把喷雾器做成电动的的？”
  “因为过去那种不好用啊，又特别容易坏，怎么，你还对这个感兴趣？”江辰莞尔，随口答道。
  唐筱摇头，呵呵笑：“没有啊，我就觉得，小辰哥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说完又认真强调道：“我姐都没你厉害，虽然她上了大学。”
  “那也不是我的功劳，我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江辰眨眨眼，看似谦虚，其实是实话。
  因为这本就不是他的功劳，他此时的所作所为，跟抄书抄歌并没有本质区别。
  唐筱言笑晏晏，夹过来一块羊肉，用孜然炒的那种：“那也得先有爬上去的想法啊，不然为什么明明其实没多难，却没人能想到？”
  这也是实话。
  人类历史上很多东西，本质上其实就是想法，真正难得的，也往往是想法。
  江辰瞅了一眼，笑，还了一块肉过去：“可我觉得，有功夫拍马屁想这些乱七八糟，还不如好好在学习上用点功。”
  “哦……”
  唐筱立马又扒饭不言语了。
  倒不是学习上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不用功，主要是，班上的同学好强，感觉有些压力。
  江辰看着好笑，却也没说什么，饭后，泡了杯茶，沉思起来。
  专利授权问题是解决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接下来就是搂钱了，总不能就这么耗着，从现在开始就等着过年。
  市里也不会答应。
  这么好的机会，那是必然要抓住的，市里现在的想法可不仅仅是农业上打造全国首个高新植保示范区，同时还要趁机把神农喷雾器这个品牌做大。
  与此同时，市里也需要这份产业，一定程度上帮忙解决现在的下岗问题。
  为此，现在调子都定好了，要人给人，要地给地，除了钱实在是没办法，别的都好说。
  而作为个人，他其实也想把这件事好好张罗起来。
  一来可以更好更多的赚到钱。
  二来可以带来工作岗位，一定程度解决下岗再就业困难的问题。
  两全其美。
  双赢。
  这件事，钱应该不成问题。
  虽然市里是没钱支援，他本身也没多少钱来投入生产，可经销商有钱啊！
  国家级媒体帮忙打广告，农业省亲自站台，这会来到市里的大经销商已经不少了，还有更多的在路上。
  这不给点？
  不说多的，就按惯例，给个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生产资金也差不多解决了。
  配套问题也不大。
  这一点制作样机的时候已经验证过了，除了蓄电池市里没有相关企业，其余都能做。
  可问题是，国家那么大，能都吃下么？
  这显然不可能。
  站在国家利益的角度，这也注定是一块要一起分的蛋糕，越多的厂家参与进来越好。
  这样才能快速完成推广普及。
  这样也有利于降低价格。
  而且不能不考虑运输成本。
  所以真正要思考的问题是，怎么来吃这块蛋糕，怎么才能最大块的吃到蛋糕。
  市场是恒定的。
  全国多少农户，基本上就可以预见这块蛋糕到底多大。
  这里不存在所谓共同把蛋糕做大，这就是一个成熟的稳定的市场，铁刚需，别人吃得多，我就吃得少，反过来，我吃得多，别人就吃得少，就这么简单。
  而这块蛋糕要吃好了，那也是不少赚的。
  全国农户，不说多的，就打一亿户，那市场也是一亿台。
  一亿台……
  一台就算只赚十块钱，那也有十亿。
  十亿，吃一半也有五亿，五亿能干什么，五亿能把联想给买下来！
  真的。
  他记得很清楚，联想股价最低时只有不到0.3港币，那是96年年中。
  “小辰哥，想什么呢？”忽然唐筱坐过来，小声问道。
  江辰：“吃蛋糕。”
  “吃蛋糕？”唐筱眨眨眼：“生日蛋糕吗，可我的生日还没到呢！”
  江辰莞尔，揽上女孩肩膀：“两码事啊，我说的是电动喷雾器市场这块大蛋糕。”
  “哦，那还要想啊，生产出来卖不就行了？”少女呵呵笑，盘起纤巧匀称的小腿开始出主意。
  “那别人也可以生产出来卖啊！”
  “那专利不是在咱们手上么，咱们可以去告啊！”
  “问题告赢也没几个钱，不如自己生产了卖。”
  “那就自己生产了卖呗，多生产一点，然后谁生产咱们就去告，打官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