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少了。”
  “昨天还有半车，今天半车都不到，根本不够卖。”
  赵寡妇家的大门外，停着一架马车。
  来取货的人看着车上的一点东西，很是不满意。
  “明天，明天一定会多些。”赵寡妇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悲催。
  香皂等日用品，每天生产出来拉到镇上，都是一抢而空。
  可是最近又加入了洗发露和沐浴露，产品的品样增加了，这些产品更受欢迎，但却生产不出来太多。
  急得赵寡妇焦头烂额。
  她娘家弟弟告诉她，每天一大早，店铺外头就排起长队，只要货一到，马上就能卖光。
  怎么才能生产出更多的产品？
  总不能以次充好吧。
  赵寡妇干不出来那种事。
  看着马车离开，赵寡妇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转身进院，和大家一起干活。
  其实不是因为人少，而是因为没有太大的场地。
  就算招更多的人来，也施展不开。
  日头高升。
  大家都卖力干活。
  “赵家嫂子，要不我们今晚多干一会儿。”
  “是啊，多做些东西出来，也能多赚些银子。”
  赵寡妇直起腰，说道：“一天下来，这腰都快断了，你们想要钱不要命嘛！”
  在赵寡妇的作坊里干活，一共有六个女人。
  一个月的月银是三两。
  而且每到月底，由于产品畅销，赵寡妇还会多给大家一些铜板，算是对大家辛苦一个月的奖励。
  所以大家都很知足。
  一个月三两银子，她们作为女人，以前想都不敢去想。
  这三两银子，可够家里大半年的开销。
  再辛苦，她们也不怕。
  “嫂子，我来啦。”沈轩大步走进作坊。
  他笑容满面，昨晚在县城陆家过的夜，尤氏帮他搓背，那叫一个舒服，搓得他都睡着了。
  今天一大早赶回来。
  先回家，把五千两的银票交给岳小萍。
  五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得小心保管。
  岳小萍得知沈轩不用去南方，她也高兴的不得了。
  安排好家里的事，沈轩就来找赵寡妇。
  “你可来了。”赵寡妇一边干活，一边抬头看了一眼沈轩，手下不停：“你要是不忙，就帮忙干活，别当甩手掌柜。”
  沈轩才不会干活。
  今天赵寡妇穿着一件粉色的短衫，她一弯腰，就露出一片白皙胜雪的肌肤。
  “嫂子，真白。”
  沈轩一句话，惹得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沈轩，你现在是举人老爷了，总不能只有岳小萍一个女人吧。”
  “是啊，官老爷都是三妻四妾。”
  “要不然你把赵家嫂子纳了，以后这作坊挣的银子不全都是你的嘛。”
  赵寡妇直起腰来，笑对沈轩说道：“怎么样？你敢纳了嫂子吗？要是你点头，我明年就给你生个白胖的大儿子。”
  “切，少来这套。”沈轩笑道：“嫂子，你先别干活了，和我去找子林叔，让他帮我们划一片地，我们好扩大作坊。”
  “真的！”赵寡妇喜出望外，又说道：“我们作坊现在赚的银子，还不够扩大生产。”
  “银子你不用操心。”沈轩财大气粗。
  赵寡妇解下围裙，说道：“走吧，我们去找子林叔。”
  村长沈子林正在院子里磨镰刀。
  见沈轩与赵寡妇进来，他停下来试了试镰刀的刀刃，说道：“地边种了些油菜，一会儿去割了晒干榨油。”
  村长的老婆沈陈氏搬出来凳子，请沈轩和赵寡妇坐。
  从沈陈氏的眼神里，沈轩明显感到了生疏。
  自己是举人老爷了，在村里大部分女人的眼中，他沈轩已经高高在上。
  “说吧，啥事？”沈子林又磨镰刀。
  赵寡妇捅了一下沈轩，让沈轩说。
  别看赵寡妇平时泼辣，但说到底也终究是个女人，遇到正事畏首畏尾。
  “子林叔，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大，现在场地太小。”
  沈轩直来直去，说道：“所以我想让你给我们划一块地，我们要建厂。”
  “啥？建厂？”沈子林不明所以。
  沈轩简单解释了一下。
  “原来就是个大作坊。”沈子林了然。
  村里有的是闲地。
  沈子林把村东那片长满荒草的地划给了沈轩，又问道：“你有那老些银子吗？”
  “我有！”
  有了地，沈轩马上着手开始整理。
  从村里叫了许多人，去村子东头铲草，平整地面，然后盖厂房。
  这些事不用他亲自在场。
  书房中，沈轩开始着手写《红楼梦》。
  窗外的树上，栾城不在。
  这几天栾城很少上树了，沈轩知道他一定又去找李重九。
  门房处。
  栾城倚在门框上，看着打盹的李重九。
  “我说你啥时候能准备好，我要和你切磋剑术。”
  李重九微微睁开眼睛，一线明亮亮的口水流了出来。
  “我要睡觉，你走开。”
  栾城天天碰钉子，可是他从不灰心，腿上有伤，但对他这么江湖中人根本不算什么。
  “你看看你，还流口水，哪有一点剑尊的样子。”栾城说道。
  李重九的眼睛突然睁开，吓得栾城后退两步。
  “刷！”
  长剑出鞘。
  剑尖兀自不动，指向门房。
  “要出动了吗？”
  “来啊！老头子，来比划两招。”
  李重九没有出来，只听他说道：“神经病。”
  “你不和我比试，我找机会和沈轩说，让他开除你。”栾城威胁李重九。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李重九紧着起身，晃晃悠悠出来开门，却见栾城已经把门打开了。
  “老李，你休息，我去通报沈轩！”
  李重九颤抖跺脚，说道：“你小子抢我的生意！回来，你给你回来，我去通报。”
  来人是芸娘。
  她跟着栾城，一路朝后院走，说道：“你欺负人家一个老头子，有意思吗？”
  “哼！”栾城哼一声说道：“你懂个屁。”
  他就是不会和姑娘家说话，一句话就能把人怼到南墙上。
  “这……”芸娘无语。
  来至沈轩的书房外，透过窗户，看到沈轩正在埋头用功，便拽了一下栾城，让他不用通报。
  莲步款款，进了书房。
  从后面轻轻蒙住沈轩的眼睛，细着声音说道：“猜猜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