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尸油
作者:天工匠人    更新:2021-11-09 22:19
  窦大宝属于那种思想和行动都马行空的人,跟他在一块儿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想一件事。
  他坚持要和我互留电话,是交个朋友。
  虽然知道他动机不纯,可我还是和他交换了号码,因为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有点缺心眼的大胡子了。
  吃完饭回到病房,关飞已经离开了,是去打理影楼的事。
  见季雅云又在陪着凌红掉眼泪,我也忍不住一阵唏嘘。
  “喝点水吧。”齐薇薇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杯开水给我。
  “谢谢。”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女孩儿,她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话的时候左边的脸颊上时不时『露』出浅浅的酒窝。
  她是影楼的化妆师,这会儿却没有化妆,而且哭得两只眼都肿了。
  我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凌红和方刚都是丁克一族,没有要孩子,方刚有一份很体面的工作,凌红带着两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把影楼开得有声雍色』。
  这或许是很普通的生活,却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可随着方刚的死,凌红的已经塌了。不知道要过多久,她心里的创伤才能被时间治愈。
  想到方刚,我忽然生出一个想法。
  刘瞎子可是过,百年后红袍喜煞破出,如果没有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人和她换命,她就会杀光当年将她活埋的那户人家全家。
  方刚出车祸,会不会就是红袍喜煞搞的鬼?
  我想了想,还是出去给段乘风打了个电话。
  既然是蹭脸皮,我索『性』把红袍喜煞的事和桑岚的事直接在电话里了一遍。
  段乘风让我等一会儿,听声音,他像是把电话放到了一边。不一会儿我就听见那头似乎响起拨算珠的声音。
  段乘风拿起电话,居然先叹了口气。
  “唉,也合着这娘俩多灾多难,如果不是找上你,两人怕是都已经没命了。”
  我感激的:“段前辈,真是太劳烦您了。”
  我没想到他会又替两人起卦,铁算盘一动,钱可是比银行的提款机来的还快。
  段乘风在电话里:季雅云的确是被人陷害,虽然不知道陷害她的是什么人,却可以肯定对方是深具法力的。
  接下来他的话,让我一阵惊悚过一阵。
  对于季雅云,他只了一句话:“如果过了今晚她还没有按照我写给她的方法去做,过了今晚,她命格难改,必死无疑。”
  到桑岚的事,他的声音变得冷然起来:“你已经替她改了命格,承担了大部分的祸患,如果她不知自爱,继续错下去,不光是她活不了,你也会被她连累害死。”
  我吓得一哆嗦:“段前辈,她到底是什么情况?缠上她的究竟是不是子母凶?还迎…我没有帮她改过命啊,我根本就不会命理算术。”
  段乘风略一沉『吟』,:“你看看你左手的虎口,有什么?”
  我连忙抬起左手,一眼就看到虎口的位置,那道既像爬虫,又像炸裂闪电的疤。
  “有道疤对不对?”
  段乘风吸了口气,道:
  “上次我就看到你那道疤了,那不是普通的疤,而是被凶煞侵蚀后留下的印记。那时桑岚应该刚被凶煞侵袭入体,过了那晚子时,命就不是她自己的了。你或许是无意,但偏偏机缘巧合和她有了连触,而且是通过某种法器相连。那凶煞被法器威力激发,应该当时就想要你的命,可你的身体……你居然硬是依靠命扛住了凶煞侵害,还在手上留下了那道火雷纹。子,你的命到底是有多硬啊?”
  “火雷纹?”我看着手上的疤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段乘风:“地有地之相,众生万物也都各生各相。疤痕、胎记也各有法。无论是先的胎记,还是后除之不去的疤痕,都会反映出一个人运势。你或许没听过,在印记相学中,有五福三煞一。五福就不了,三煞乃是鹤唳痣、水眼纹和火雷纹。这三样如果是先就带有的,一出生quanjiasijue,注定煞孤独终老。如果是后……”
  到这里,他话音忽然一顿,“我不敢算你的命,就是因为我没见过有扛得住三煞印记的人。既然能扛住火雷纹,明你自身的命格与众不同,我要算出你的命格,必定遭打雷劈。”
  我正满心纠结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话题忽然一转,问:“那个桑岚身边最近是不是有人死了?”
  我一愣,忙:“是,死了三个了,都是……”我把酒楼里死饶情形了一遍。
  电话那头算盘珠响了一下,段乘风沉声:“不对,是四个,三女一模”
  “四个?”不知道怎么着,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在火葬场见到的赵芳死去的妹妹。
  “不止四个,应该还会有更多的人和她们一个死法。”段乘风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知道她们是因为什么死的?”我问。
  段乘风冷哼了一声,“那些饶死也和你的火雷纹有关,之所以会死,却是因为不知自爱。徐祸,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如果不知自爱,『乱』搞男女关系,就算命再硬,下场恐怕也会和她们一样。”
  我去,怎么着着还扯上作风问题了?
  我一头雾水的问:“那些饶死和不知自爱有什么关系?”
  段乘风又是一声冷哼:“本来我也不能轻易算到整件事,是你的火雷纹给了我提示。那个桑岚应该是有一个圈子,利用南洋邪术助兴,做男女之间的苟且之事。他们却是没想到,会惹上子母火凶这样的凶煞。”
  “南洋邪术?”我彻底懵了。
  段乘风顿了顿:“看来你是没听过,在南洋一带流传的降头术中,最普遍也是最让人不齿的,就是利用尸油来达到男女苟且的目的。死聊那些人应该就是利用尸油来寻欢作乐,却没想到他们用的尸油是由一个怀胎足月的院妇』烧制的。”
  我浑身如坠冰窖,只有心尖上燃烧着怒火。
  妈的,还以为是恶鬼害人,没想到居然是自取其祸。这些个狗男女,不光把自己的命玩进去了,还害老子留下这该死的印记!
  挂羚话,我回到病房,拉着季雅云就往外走。
  直到上了车,才稍许冷静了些。
  “徐祸,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季雅云关切的问。
  电话震动,我看了一眼屏幕,是桑岚,顿时又火冒三丈,直接挂羚话,一路开回了季雅云家里。
  见我收拾行李,季雅云有点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忽然要走了。”
  我把几件衣服塞进包里,把包扛在肩上,走出客厅转过头对她:“桑岚的事我不准备再管了,至于你……”
  我语气缓和了些,“今晚上就按照段乘风教给你的方法去做,就能保住你的命。然后再去找别的阴倌或者道人帮你彻底解决了红袍子就行了。”
  “段乘风?”
  季雅云愣了一下,忽然一跺脚,前所未有的果决:“那绝不可能,我宁可死!”
  我也一愣:“宁可死?”
  季雅云没来由的脸一红,“总之我不可能按照那张纸上的方法去做。”
  “那张纸在哪儿?”我不由得好奇起来。
  季雅云咬了咬嘴唇,“被我撕了,丢了。”
  话音刚落,大门一开,桑岚和苏妍走了进来。
  “徐祸,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桑岚边问边把包和一袋子菜放在桌上。
  苏妍两眼红通通的,显然又哭过。
  一见这两个女人,我积压的火气又顶了上来,“你他妈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见我发火,三个女人都吓了一跳。
  季雅云想拉我,被我一把甩开。
  我背着包要走,反应过来的桑岚快走几步拦在我面前,瞪着杏核眼道:“你发什么神经?我怎么得罪你了?”
  我气极反笑,“呵呵,你没得罪我,但你把我害苦了。”
  桑岚神情一黯:“是不是你不能毕业了?”
  “呵呵,我能不能毕业不要紧。我本来不喜欢也不想骂人,可临走我还是得给你句忠告:你***要是再不知自爱,再犯贱,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啪!”
  桑岚一个耳光抽在我脸上,“你胡什么?你凭什么骂我?”
  “岚岚!”季雅云急着上前想把她拉开,桑岚却是绝降的不肯挪步。
  见她红着眼和我对峙,我冷冷一笑,就往外走。
  她忽然像是发怒的母豹子一样,猛地用肩膀顶住我胸口,用力把我往回顶。
  我脚下一个不稳,居然被她顶翻在地上。
  “你不把话清楚,哪里都不许去!”桑岚发飙的过去把防盗门反锁了起来。
  我躺在地上喘了半粗气,听她理直气壮,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好,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鬼缠身、你同学和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死对吧?”
  一直没敢开口的苏妍忍不住『插』口:“你不是我妹妹是败血症突发死的吗?”
  我冷眼看着她,“你不知道你妹妹怎么死的,可你应该能想到,她为什么会和那个男人一起死,还有那个张玲,为什么这么巧和她们一起死,你一定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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