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面前的少女，李维忍不住愣了一下。
  第一次见面时，少女宛如神兵天降，一剑清场，连身为四星骑士的亚德都不敢涉其锋芒。
  那一幕，给李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本来，他觉得这位夜之魔女，就应该是无敌女神一样的存在，如高岭之花一样圣洁不可亵渎。
  但现在，看着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上的莉莉丝，李维又觉得，这样的莉莉丝好像也不错……
  走神了一瞬后，他站起身，握住莉莉丝的手，把她拉了起来。
  拉起身后，他有些意外的发现，少女身上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连站着都费劲，干脆直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椅子里。
  “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看着莉莉丝不太对劲的样子，李维皱眉道。
  莉莉丝摇摇头：“没关系，只是刚才强行截断能量通道，受了点冲击。”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休息一会就好了。”
  闻言，李维松了口气。
  他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面前的少女了，要是后者出了问题，那他的计划将受到很大影响。
  “污染……怎么样了？”
  李维问出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闻言，莉莉丝微微一愣。
  刚才她一直在担心李维出事，都没来得及确认一下自己的状态。
  此时被李维一问，她才反应过来。
  莉莉丝闭上眼，快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灵魂里的污染情况。
  几秒钟后，她惊讶的睁开眼。
  看着面前一脸期待，看向自己的李维，莉莉丝张了张嘴，似乎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污染……减少了。”
  “大概，减少了五十分之一……”
  说出这个数字的瞬间，她那夜空般的眸子，不由涌现水雾。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魔女的污染，终于有减少的方法了……”
  少女的声音，有些难以抑制的颤抖。
  哪怕直面数十米高，小山一样的污染怪物，她也从未有过动摇。
  但这一刻，她忍不住有种想哭的感觉。
  灵魂污染，就像跗骨的诅咒，为魔女们带来最深的绝望。
  从觉醒力量，被魔女执行局收编的那一天起，魔女们就被判了死刑。
  最短三四年，最多六七年，她们的人生就将走到终点。
  一代又一代的魔女，都拼尽全力，想要打破这个诅咒，最终却没有一个成功。
  莉莉丝本来也接受了命运，准备平静的迎接死亡来临。
  没想到，在命运最黑暗的一刻，一束光，却照了下来，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
  少女看向李维。
  就看到，后者瞪大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五十分之一？我被灌了一肚子的污染，差点人都没了，结果就吸收掉五十分之一？”
  “你这哪是夜之魔女，你这是染缸魔女啊！”
  莉莉丝：“？”
  少女眯起眼睛，刚想说什么，李维却突然愣了一下。
  “不对……这是好事啊，以白银领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补充新魔女基本没戏，想吸收污染的话，就只能指望这一个了。”
  “这么一算，能多吃几次，就能多强化几次。”
  “不亏，不亏！”
  一边念叨，李维一边露出满意的笑容。
  莉莉丝听不懂李维在念叨什么，什么强化，不亏的，都哪跟哪？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维，有些担忧道：“你现在怎么样？我积攒的污染太多了，虽然只有五十分之一，但应该已经足够污染整个白银领的人了……你吸收了这么多污染，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闻言，李维看了看她，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寡言少语的类型呢，没想到也能说这么多话啊。”
  莉莉丝：“……”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和他说这么严肃的话题，他怎么还插科打诨？
  见莉莉丝皱起眉，李维赶紧咳嗽一声。
  “至少现在没什么问题，之后怎么样还得再观察一下。”
  莉莉丝点点头。
  这种大事，确实不能轻易下判断，多观察，多整理情报，才能得出比较准确的答案。
  李维想了想：“我大概需要一星期时间来消化这次吸收的污染，下次实验就定在八天后吧，留一天余富出来，免得出什么意外。”
  听到这话，莉莉丝一愣。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吸收污染的能力，是可以多次使用的吗？”
  少女眼中满是惊愕，要不是身上没力气，估计能直接站起来。
  “这不是当然的吗，如果只能吸收一次，还谈什么合作，充其量就是给你延寿了个把月而已……你不会觉得，一两个月之后，大臣就会放过我吧。”
  李维好笑的摇摇头。
  在莉莉丝陷入惊讶，无法自拔时，他走到桌子对面，搬了把椅子过来，在莉莉丝对面坐下。
  “莉莉丝女士，既然污染已经减少了，那你现在使用力量，应该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了吧？”
  “啊……嗯，是的。”
  莉莉丝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只要不遇到强度太高的战斗，我现在应该能使用十几次力量。”
  “十几次……有点少，不过还行。”
  李维估摸着，自己大概一星期就能消化这次吸收的污染。
  一星期时间，能战斗十几次，已经足够用了。
  “能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比起刚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莉莉丝此时的目光柔和了很多。
  李维点头道：“我懂，就像C盘只剩几十兆的时候，哪怕只腾出一两个G，也能让人感觉安心不少。”
  莉莉丝：“……”
  她又听不懂这个男人在说什么了。
  “既然如此，我的能力已经展示给你了，咱们就继续一开始的话题吧。”
  “莉莉丝女士，你要如何选择？”
  “要帮助我，成为我的力量吗？”
  看着李维，莉莉丝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站起身，来到李维面前。
  然后，单膝跪下。
  “我，夜之魔女莉莉丝，在此起誓。”
  “我将成为您的力量，为您……献上忠诚！”
  “无论前方的道路有多么危险，多么艰苦，我都绝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