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院长，你想到办法了吗？”
  叶月婵看到方浩进来，她一脸期待地看着方浩，期待方浩能给她一个非常肯定有效的治疗方案。
  方浩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向床边的一个青年美女，她穿着职业的西装，手里拿着平板，很干练很精明的样子。
  “她是我的秘书，我的情况不用瞒着她。”
  叶月婵给方浩交底，示意不用避讳。
  方浩点头，检查一下叶月婵的神经反应，情况和昨天的差不多，只是没有变严重罢了。
  他想了想，道：“有一个方案，正在论证，也需要和你父母家人探讨一下，他们同意才行。
  方案成功的话，几天后再看效果吧。”
  “什么效果？”
  方浩道：“我能想到方案，仅仅是想到方案，也需要你配合治疗，那才会有效果。
  看你情绪这么焦急，对治疗，并不会起什么帮助作用。”
  “我不仅入院，情况还这样严重……方浩，你知道吗？
  我公司股市那边已经跌停了，我这里再不有好转，明天还得跌，再跌停的话，我这几年的努力，就化为泡影了。”
  叶月婵也没有隐瞒。
  方浩不信，道：“你们林家和叶家不会坐视不理的，并且，你老公不是回去主持大局了吗？
  劝你一句，你就放下集团的事，专心接受治疗，不然，事倍功半，你有机会在江东市，躺着把这个年给过了。”
  “方院长，我……我这么严重吗？”
  叶月婵慌了，卧床到年关，那公司的什么菜都凉了。
  “按照你这个周身植物神经紊乱的情况，你还应该胸闷恶心等等，而不是像你此刻这么轻松。
  这些干扰你心情的，我已经帮你压下去了。”
  方浩乜视一眼叶月婵，又道：“说句实在话，我和你并不熟，何况，我们之前闹过不愉快，而你这种情况很棘手，我完全可以不管，让你转回首都，让那里的大夫想办法医治你。”
  他又看向那秘书，道：“下次，你换个时间给叶总汇报，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在这里办公。”
  那秘书懵逼，觉得这个帅气的院长，有着很大的脾气啊，不好打交道！“方院长，我的错，我配合治疗。
  我只想早点康复，就算公司倒闭了，我也希望康复，有个健康的身体。”
  叶月婵让秘书先出去，接受方浩的治疗。
  ……方浩在住院部接到护士的汇报，省里的一位新大佬来了，要他去接待，他让吕静和张卉映先去会客室，可那新大佬直接去了他办公室。
  他回去，发现除了新大佬，还有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翁，每次全国大会的时候，这个老翁都会在电视上露面，属于站在体制顶层的人物。
  老翁脸上神情淡定，有一种天塌不惊的气质。
  方浩让秘书和吕静等人都出去，单独和新大佬两人聊。
  新大佬介绍老翁，只说老翁是他的老领导，没有过多言语，让方浩看桌上的一份病例。
  方浩打开，是赵春秋的病历病情，都是他看过的资料，对方什么用意，一目了然。
  他心叹一声，道：“我今年才二十多岁，我学医也没多久，积累医术知识和诊查能力也才几年，我的知识体系中，还有不小的漏洞，哪怕我现在不停恶补，却顶多算还在路上。”
  他瞥一眼病历，道：“这个病人的情况很严重，已经脑死亡了，这是不可逆的。
  维持两三天，心跳也就会停止。
  衰老和器官自然死亡，这是目前医学界都无法攻克的难题。
  所以，我的建议是，不用折腾了，给病人最后的尊严。”
  新大佬见方浩这么说了，也沉默下来，余光瞥见老翁不着痕迹点头，他就松一口气，老领导都接受方浩力有不逮的事实，那他也无法勉强。
  诚如方浩所言，再多的行政命令，在客观唯物的事实面前，也挽不回病人的性命。
  他就道：“方院长，我老领导最近觉得心闷发慌，恰好到江东市，就慕名而来。
  麻烦你给老领导诊查一下。”
  这才是目的……方浩了然，没有多说，给老翁把脉。
  几分钟后，他收回手，道：“实话实说？”
  “可以。”
  老翁点头。
  方浩道：“斋口，一切不适可解！”
  他快速写了一份药膳方子，递到对方的面前，他道：“你身边不乏御医国手，他们会照顾好你。
  但，你的饮食习惯，不可任性。”
  老翁收走方子，然后拿出一物，递给方浩，道：“这是你妈妈周教授给你申请的奖章，那个数学模型是你创立的，虽然你不肯露面邀功，但这是你应得的。”
  方浩收走奖章，致谢，见老翁要走，他就送一送。
  新大佬将老翁请上车，然后和方浩走到一边，低声问道：“你可跟我说实话。”
  方浩看一眼老翁的车子，他能感觉到，那个老翁在盯着他这边看，他就道：“那我就实话实说，斋口，再按照我的方案，可活十年。
  不斋口，不用两年，他就要上八宝山。”
  新大佬倒吸一口气，道：“方院长，这话是不是有点过重了，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啊。”
  “你如实跟他说，他知道他的情况。
  他要的就是我这句话，不然，他来找我做什么。”
  方浩送别新大佬，当这事没发生，也就上去。
  张卉映过来，好奇地问：“方院长，他们来跟你说什么？”
  “闲扯呗。
  主要是给我送来这个奖章。”
  方浩出示一下奖章。
  张卉映和吕静近前一点，看到是自然科学突破奖，都觉得很眼熟，因为前些天新闻上就有这样的专版介绍。
  这是顶级科研工作者梦寐以求的褒奖！张卉映道：“你怎么会有这个奖？”
  “一言难尽，也跟你解释不清楚，你就当我是踩到狗屎运吧。”
  方浩没有多解释，见到吕静看自己的眼神有点直和迷，他感觉，就算伸手过去抚摸她的脸，她也不会躲避。
  哎，静姐……他干咳一两声，恰好秘书敲门，带进来郭兰的表姐，飞机场表姐，宁莜莜。
  “方浩，兰兰给我发了一个照片，她这是暗示我，她在哪里吗？”
  宁莜莜将照片给方浩看，然后道：“她果然是不安生的，我一离开了，她也就离开，还自己躲藏起来。”
  方浩有点吃惊，因为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收到有关郭兰的信息。
  他看了照片，是一片山野和天空组合的日出，看着很普通，可却抓住了他的心。
  因为，那是他乡下老家才有的景色。
  原来她到我老家！因为我没有带她去过，自然不会有人怀疑我把她藏到乡下。
  可他却道：“会不会是她训练驻地周围的山地啊？”
  “有可能，我去让人找一下她，她一个人在外很危险。
  哦，她妈妈也飞过来了，我姑婆没让她跟着住，让她跟你住。”
  “跟我住？”
  方浩吃惊，这老太婆打什么主意啊。
  “是的，你自求多福吧。”
  宁莜莜很喜欢看到方浩这样难为情的表情，转身离开，潇洒地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