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动？我怎么毫无知觉，同时，事后我怎么看不到一点痕迹，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苏柔，你对我做了什么？”
  方浩一把抓住苏柔的手，盯着对方的眼睛，再道：“新婚那晚，怀儿子和女儿的那晚，你也是这样对我下手的吗？”
  “啊，你……你别那么用力，你弄疼我了。老公，我肚里还有你孩子呢。”
  苏柔吃痛，忙求饶。
  方浩放开前妻，却没有任何的悲喜了，内心反而无比的平静。
  他道：“你和曾久隆达成什么共识了？”
  “曾久隆？你为何这么问？”
  苏柔有点奇怪，她转动一下手腕，很快就缓过来。她能感觉到，方浩的身体素质在变强，力量更足了，能一脚踢飞叶雨辰，踢翻江洋，还能和李军缠斗，面对她们安保公司的保镖，也并不怂，表示他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可惜，老公这样强壮的身体，要便宜别的女人了吗？
  不行，我要抢回来！老公是我的。
  她见方浩摇头，似乎在说她装傻，她就道：“你是说女儿的事吗？那我和曾久隆的确达成了一些共识，就是栽培佳佳。我们不要打官司了，不然，对佳佳影响不好。老公，你很疼爱佳佳，你也是想看到她将来有成就的，对吧？”
  “少来这一套！我不求儿子和女儿有过大的成就，我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健康长大。女儿，不要走你的老路，那就可以。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你也不要来干扰我和孩子，那样，就不存在官司一说。你想利用女儿来增加你在曾凌天哪里的筹码？不好意思，我不会让你的无耻得逞的。”
  “老公，你误会我了……”
  苏柔看到方浩的电脑有水流声传来，然后屏保被破碎，探出一封邮件。
  方浩点开邮件，发现是一张CT图。
  他指着CT图问苏柔，道：“你懂这是什么吗？”
  “这……这你们是医生常看的大脑CT图吗？上面的图像代表什么，我就看不懂了。”
  苏柔如实说，她在医学上没有天赋。
  方浩就道：“这是你老东西的大脑CT图，他去妇幼做全身检查，你虽然没来求我出面医治，可别的医生没少来找我问询，这不，人家就把扫描的原图发来了。想看结论吗？”
  他打开回复窗口，然后快速键入脑萎缩等结论，让那边的医生做参考。
  苏柔果然问：“脑萎缩，能治疗吗？”
  “能啊，将老东西带去美利坚吧，那边有最好的研究机构。他们有抗衰老的药剂，打一针，能让人老化的细胞，再得到一点分裂能力，整个人会变年轻态。你的老情人，需要多打几针，变年轻，然后你们结婚，就是再完美不过了。”
  方浩喝口茶，脸上不悲不喜。
  苏柔沉默不语，她对方浩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因为方浩是记仇的男人，不会轻易放过曾凌天的。方浩给她建议，说不定就是给她下套。
  而且，她对于女儿先前在美利坚那边的治疗情况并不有效，她就对美利坚的医疗不抱多大的信心。
  更有一点，这数年来，曾凌天没少出国，寻找西方的医生帮助，就是想回复男人的能力，结果都不如愿。
  她觉得方浩懂很多医学知识，更有很强的悟性，如果方浩来研究男科的话，绝对可以做到一方权威，让方浩来治疗曾凌天，应该能让曾凌天恢复男人能力。
  只是这种事，她就算跪着向方浩恳求，再开多大的代价，方浩都不会答应的。她也不敢向方浩提这方面的恳求。
  方浩看着前妻的样子，知道她的所想般，道：“你想我治疗老东西，可你不敢开口，你也没脸开口。说实在话，我给你妈做手术，还有帮她诊断昏迷的原因，我都后悔了。你们一家子，四年来可没给我白眼，现在对我友好，那是有求于我，待你们康复了，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你们回头就会站到我对立面，不举报我都是万幸的。”
  “老公，别说了。以前是我的不对，我和我家人都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哎，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不会忘记过去的。”
  “是的，我是忘不了啊。最近记性越来越好，过去的一切都能记得，回眸往昔，却发现没有多少甜蜜，更多的是浓浓的耻辱和悔恨。”
  “我也一样。”
  “嚯，你琴棋书画，你送他名表，还有不知道多少纯良少女心的事儿，你现在和他住在一起，他目之所及，都是关于你的养成。有人说，男人爱老婆，就该将老婆当作女儿来养来疼爱，现在他也快要对你明媒正娶，给你名分了，将曾家都要送给你了，你真乃求仁得仁，求爱得爱。”
  “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是的。”
  苏柔越听越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因为方浩太平静了。若是此前方浩对她暴怒，嘲讽，争吵，甚至要对她动手，要杀了她和曾凌天，她觉得那时候的方浩，心还在她的身上，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可现在方浩安静下来了，给她的感觉，则是一潭深渊，难以窥探的黑暗深渊。
  他在医院的浮浮沉沉，见过大场面，也被情感折磨过，得与失之间，让他成熟了。男人成熟了，就不容易被骗了，也对人设防了，也会武装他自己了……苏柔叹息一声，道：“若是能在我情窦初开的第一时间遇到老公你，那我们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两人。但，却造化弄人啊。”
  造化弄人？她接受过去了，也接受现在了，果然深爱着老东西啊……方浩正想说话，忽然电脑又有弹窗，竟然是一个游戏邀请。
  刚才苏博源在书房中登录游戏了，还跟人下棋了。现在是曾凌天发来邀请，想要和方浩下棋。
  “把这段话读十遍，我就跟你下。”
  方浩在私聊窗口中，输入一段话。
  苏柔一看，那些字序是错乱无意义的，她问：“老公，你这是什么用意？”
  方浩没回答，而是慢悠悠地喝茶。
  不多会，苏柔接到电话，她大吃一惊，因为曾凌天那边发病了。
  她很为难，因为她得回去。可现在能和方浩如此心平气和地交谈，是她梦寐以求的，她会试图说服方浩的。
  她瞥了一眼方浩的屏幕，忽然有个念头，这组无意义的文字，是相对她们正常人而言，但对于曾凌天这种有精神病人的来说，或许就有意义了，会让病人更加紊乱，从而爆发。精神病人看到的世界，则是不一样的。
  她心叹一声，坐到方浩面前，拿着方浩喝过的茶杯，也抿了一口，然后淡淡地道：“老公，我还是喜欢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