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道：“苏教授，这个塔楼虽是只起刺激周教授的短暂作用，只是让她可能恢复记忆的其中一种方法，还不一定是百分百起作用。但你们不尽人事，老天都不会帮你们的。”
  苏博源脸上就露出焦急，道：“我们一定会做好的。为了让周周恢复记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有这个决心和认知是最好的。”
  方浩换个话题，道：“周佳佳呢，她的情况有最新的吗？”
  他可没忘记调查周佳佳，这个女人的DNA筛查也出来了，和现在知道的周苏两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再深查，周家那边提供的资料是，周佳佳是被人抱养的。
  二十年前，周佳佳几乎是刚生下来，就被周家的人抱养了。
  再查，抱养她的人，两年前就过世了。
  苏博源道：“没有啊。我们忙着塔楼的事，哪里顾得上周佳佳，当然最主要的是，周佳佳是抱养的，那对抱养人也死了，很多资料都注销了。还有，抱养人生前无儿无女，性格孤僻，很少和周翔他们往来，所以周翔他们也不知道。”
  “那就这样吧，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方浩，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爸爸？”
  苏博源离开前，热切地看着方浩。
  “这不重要。苏柔这么漂亮，也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聪明，她很快就会宣布再婚，倒时候，有人这样叫你的。”
  “方浩，纵然是那样，可又有谁能比得上你。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的岁月静好！以前我们不懂，没给你应有的尊重和支持，现在懂了，却可能迟了。哎……”
  苏博源一声叹息，见方浩还是不叫，就更添遗憾了。
  看着苏博源转身，那背影都有些佝偻了，方浩动了恻隐之心，道：“爸，妈会恢复的。你，要注意身体。”
  “嗯，爸会的，爸听你的。”
  苏博源精神一振，老泪又要盈眶而出。
  ……
  中午。
  方浩离开医院，去找李栋，和对方谈了一下建造塔楼的事宜。
  李栋有建筑公司，见方浩只是要一个样板，用完就拆，不会长期占用土地，自然一口就答应下来。
  再回到医院，方浩又被叫到院长办公室。
  这里，除了陈院长，还有两个普通中年男女，从他们挨着的坐姿等亲密度来看，应该是夫妻。
  “方主任，你好！”
  那中年男人来握手，身体往前微微鞠躬，非常谦卑。
  “你叫错了，我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住院医生，不是主任。”
  方浩随意握一下，道：“直接说事吧。”
  “我求你给我妈妈做一台手术！条件你开，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一定去做。”
  中年男人直接说。
  这么直接，是要给我挖坑的吗……方浩脸色凝住，道：“你有认知的错误。我只是普通的医生，根据医院的规则，我不是做手术的首选。所以我无法答应你。而且，你的话会让人觉得我是一个没原则的医生。再者，陈院长就在这里，你该跟他说。”
  “对不起，方主任，我们没有行贿的意思，我刚才说错话，我向你道歉。”
  “方主任，我老公不是那个意思，我老公是担心我婆婆，所以才说了急话。我婆婆情况危急，而方主任你就是最厉害的医生，所以我们来麻烦你救救我婆婆。”
  中年夫妻赶紧安抚方浩。
  陈院长也道：“方医生，他们是张秀英的家属。”
  “张秀英？”
  方浩看着面前这对中年夫妻看向自己的拳拳真切眼神，他又矛盾了。
  张秀英是曾凌天的女人，方浩恨曾凌天，他压根就不想去给张秀英看病，做手术。
  但是，从这对中年夫妻的眼神中，又让他看到了作为一名医生所应该承担的义务。
  一名合格的医生，是不可以，不能，不应该，也不需要挑选病人的。
  他道：“妇幼的曾慈音不能做那个手术吗？”
  中年男人就说：“曾慈音说只有三成不到的把握。”
  方浩道：“怎么可能！你妈妈只是出现支架狭窄，拿出来，重新再放个新的进去，虽然也是心脏病手术，但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危险。曾慈音的技术绝对胜任。”
  他顿了一下，又道：“莫非你妈妈又检出了新的情况？”
  “方主任，我们把最新的检查报告都拿来了。”
  中年妇女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有化验单，拍的CT片子等。
  哦，这是曾慈音的意思……方浩看一眼化验单，然后看片。
  脑膜瘤，中期！
  原来曾慈音是担心做心脏病手术时，然后这个肿瘤就好像定时炸弹般直接炸了。
  方浩想了一下，道：“我没见过病人，不敢说多大把握。若只是上面的这个肿瘤，考虑到病人的年纪，可以保守治疗的。这样吧，把病人转来，我先看一下。”
  中年男人松一口气，又忙问道：“方主任，你有多大把握？”
  “若只是这些问题，我应该有十足的把握，不过，要是曾慈音有所隐瞒，提供的资料不全，那就得看具体情况了。多说无益，去把你妈妈转过来吧。”
  方浩离开，他出去后就给苏柔打电话。
  “张秀英马上就要转到我这里了，你赶紧跟老东西说一声，他藏在张秀英身体里的秘密，我就要发现了。”
  那边，苏柔有点吃惊，问道：“什么秘密？”
  “你去问他啊。”
  方浩挂断电话，曾凌天神经兮兮的，一定会对他这句话上心的。
  片刻之后，方浩就发现前妻打电话来。
  这么快就来电话，看来是和老东西在一起的啊……方浩道：“又怎么了？”
  苏柔道：“我刚才问了凌天，他的反应也很奇怪，他笑你在诈他。我跟他说了你怀疑他有精神病，他就说你才是有病的。你有臆想综合症，你会脑补我和他的不堪，然后你……你就会对我因爱生恨。他说你要小心，你别自己混成了精神病。老公，我很担心你。我和他的过去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我们结婚后，我也没真的对不起你。进入我身体的男人，只有你一个。”
  方浩斥责道：“那女儿是怎么来的？”
  苏柔道：“那是意外。”
  “行了，你洗什么洗，你洗白不了的。你很脏！你身体背叛我，你精神也背叛我，我们也离婚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方浩缓口气，道：“我知道你老东西的想法，他是激将我，让我救张秀英而已。可他不知道，我到底知道了他什么情况。他自以为高明的手段，实际上，也不过是他以为的以为罢了。”
  “老公，那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女儿还有几天就要出院了，你还是关心关心我的提议，而不是关心这些没用的，让你老情人签字放弃监护等权利，或者让他娶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