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不是李成言不愿向秦舟仔细介绍的理由，他只是单纯的看不上秦舟罢了。
  至于研究所知识剽窃？
  先不说秦舟只是外行，整个浙水大学也只有一所研究纳米方向的研究所，研究课题也没冲突，真正让他们敌视的是其他研究所。
  浏览了一遍，秦舟邀请李成言去喝一杯咖啡。
  李成言本想拒绝，但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
  蜜雪冰城。
  秦舟用校园卡点了两杯磨铁，一杯十块带雪顶，狠狠的出一波血。
  不过秦舟有餐补，所以才这么大方。
  “去这里？”
  李成言无语，然后指了指秦舟点的磨铁，“喝这个？”
  秦舟点了点头，道：“嗯嗯。”
  李成言有些无语，看着带吸管喝芝士雪顶的咖啡，有些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不过秦舟完全没有自觉，道：“李先生最近看过瀚燧县那个新闻了吗？”
  李成言想了想，道：“当然看了，你想问看法？没办法，步子迈的太大了。”
  “土地污染的太严重，舆论又被捅开了，以后怕是也没有人愿意接手。”
  “瀚燧是我家乡。”秦舟实话实说。
  李成言愕然，惊讶的看着秦舟。
  “那种程度的污染还能住人？”李成言脱口而出，随后换了个说法，：“我看了那个视频，上面的一些资料如果是真的话，瀚燧县目前应该不适宜人居住。”
  “就像是几年前爆出来的贵屿一样，但是这个污染指标比贵屿还要严重，差别只是地方与规模的大小。”
  想了想，李成言提了一个建议。
  “至少要生育需要婚前检测，这种重金属富集的环境有可能诱发生物遗传病…”
  秦舟点了点头，道：“先不说这些，之前我看过一篇论文，讲的是铁基生物炭技术在处理土壤污染的优势……”
  “铁基生物炭……纳米级别的？那个很贵的，你说的应该是麻省理工的特来恩希格教授，那个论文曾经轰动一时，但是现实是纳米级铁基生物炭，想要商业化至少要十年往上。”李成言实话实说。他看着秦舟，对这个稚嫩的脸多了一分理解。
  搞实验的都很忙，对人际关系，社会地位这方面会很迟钝，而秦舟的领域与他无关，所以他一开始对秦舟就相对冷淡。
  但明白原因之后，李成言也是放开话茬，道：“目前重金属类的土地污染的确严重，各种修复方法都有诟病，铁基生物炭技术我们实验室也正在研究，前段时间进展飞快。但是最近好像卡壳了。”
  “奥，大概是哪方面的问题？”
  “呃，这个我不清楚”
  他又没参与这个课题，自然不知道进度。
  “不过，商业化的话，至少要七八年的时间。”
  李成言老老实实道。
  “外行人干着急没用的。”李成言有些认真的劝道。
  李成言提了一嘴，又笑道：“其实也没必要，毕竟方法很多，未必要一条路走到死。”
  只不过，秦舟还是主动道：“请带我去了解一下，我愿意签订保密条约。”
  “你懂？”李成言怪异的看着秦舟。
  他感觉秦舟在说胡话，这就像是行军打仗，一个文弱书生突然表示自己想要当将军去前线舞刀弄剑一样。ahfgb.com
  不但不是自己专业的领域，而且还要指点江山，直接进入最前线。
  但秦舟显然不是傻逼，而且现在可以说是浙水大学的牌面。甚至证明了【abc定理】，最近在国际与国内都是沸沸扬扬的大红人。
  甚至，李成言听到风声，最近学校正在为秦舟筹备一些东西，准备冲击明年几个数学最高奖项的评级。
  “一点点”秦舟强调了一句。
  李成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家伙？你懂个鸡毛。
  材料学是实用学科，讲究的就是一个更新换代，凭借基础的理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搞科研的，而且要研究纳米工艺流程这个课题，前提就是在一线一直磨枪。
  但对秦舟来说，这些都没有。
  甚至归根结底，秦舟也只是一个刚刚从高中毕业的学生。
  数学能自学，李成言是信的，有天才存在也可以理解。
  但材料学能和数学一样？
  研究的知识是基础，失败的经验与前进的灵光才是关键。
  材料学这方面利用的知识不难理解，甚至很多非常先进的工艺流程高中生都能当题目做，但你让他们开发，让他们想新思路，他们能想出来个屁就不错了。
  秦舟这种，就是典型的眼高手低。
  “行吧，我帮你问问。”李成言勉强道：“不过这个项目已经停滞许多年了，两年前申报国家研究资金后，这个方向就一直停滞。”
  “所以，很有可能研究重点已经转变了方向。”
  李成言老实道。
  “多谢”秦舟道谢。
  为了减少知识币的消耗，他需要了解更加多方面的知识，甚至还需要进一步提升材料学的能力水平。
  ………………………………………………
  两天后。
  “秦教授，你运气真的很好。”李成言很意外，：“这个项目的项目负责人允许你了解，但需要你签订相关协议。”
  “谢谢。”秦舟非常激动。“这太棒了。”
  “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项目目前在他们研究项目中优先级很低。所以才这么宽松。属于半摒弃状态，目前这个研究组正在研究另外的一个课题，所以他们完全没有时间理会你。”
  “所以，他们的意思是资料你可以拿去了解，但是他们不会帮助你理解。”
  “当然，研究的进程方面……”李成言整理了一下语言。
  “我知道，是”
  李成言道：“不过你也别灰心，材料学不少方面的问题和数学都有关联，比如之前我们浙水大学得了国家发明奖的研究项目，cnts材料对波特兰水泥早龄期水花反应的影响，需要运用傅里叶外光谱的泛函分析，就是专门请教你们数院的。”
  “说不准你在数学角度能察觉到一些问题呢。”
  李成言这话说的是事实，数学毕竟是科研工具，但他对秦舟能取得什么突破完全没有抱期望。
  类型根本不一样，一个是需要研究对材料硬度造成影响问题，另外一个则是工业成产问题，两者差距很大。
  他这么说，完全是出于情商上的一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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