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东将在呵斥，面容上尽是冷冽杀机：“你算什么？外来者而已，以为可以在此地指点江山吗？你还不配！”
  林凡瞥向东王，轻声问道：“这是你的意思吗？”
  东王脸色淡漠：“交代足够了。”
  “足够了？”青月杀意越发的浓郁，她回眸，眸中尽是哀伤。
  一排排的墓碑，葬下小山村所有，那些安静且美好的回忆，那些于平凡之中的感动等等，全都葬在黄土下，从此后，只能在哪浅薄的记忆之中，偶尔翻出来，而后沉默，而后感怀。
  “他们是人。”青月低语：“对他们来说，什么信仰之力，什么大道理他们都不知，不懂。”
  东将啧啧怪笑：“食君之禄就应分君之忧，这些猪狗般的蝼蚁如寄生一般，托生神开辟的世界中，但将唯一可取的信仰之力归于他处，不该死吗？”
  林凡沉默瞬许：“若你口中的神真是那般好，为何他们会将信仰之力归于他处？”
  东将色变，声色俱厉：“狗胆！你这是在质疑神威吗？”
  林凡不再搭理东将。
  他还不够格。
  “吾妻直言，需要一个交代，你的确给了交代，但在我们夫妇看来，这个交代远远不够。”林凡开口，直视东王。
  “那要怎样你才觉得够，才觉得足？”东王眼中冷厉之色越发的足，带着讥诮：“莫非要讲东将屠了才够。”
  “事实如此。”青月开口：“若非如此，我如何向这些村民交代？”
  “哪若是本王将麾下处决，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东王反问，而后悠悠道：“见好就好，本王足够给你们面子。
  “既然你给不了想要的交代，哪本座就自己来拿那个交代，怕就怕，那个代价你承受不了。”青月绝色的面孔上，布满森然杀机。
  “呵，本王倒是要看看，什么代价本王承受不了。”东王嘲讽。
  “铿！”
  剑鸣声起！
  冷冽的剑意刹那充斥整个天地。
  一道剑光陡然从九天降下，寸寸下坠，下方山河寸寸裂开。
  “去！”
  青月手指向正东而去！
  一剑光寒十九州！
  剑光惶惶，从小山村起，一路逶迤而去，沿途所过，山河皲裂，天地爆开，时空紊乱，且杀伐无数！
  但凡与东将有关的一切人与事，全都横尸剑光下，无有例外！
  “狗胆！”
  东将目眦欲裂。
  他本来有恃无恐。
  东王在此，就在此方世界中。
  他笃定，对面区区两尊半神而已，不敢动，不敢乱来。
  所以他在此犬吠，狗仗人势。
  结果，他猜错了，付出的代价很恐怖，他修为告高绝，自然知道，剑光一路而去，斩断了与他牵连的诸多因果。
  每一条因果，都代表一个与他至关重要的人的逝去。
  “东王！”
  东将大喝。
  但其实上，在他开口之前，东王就出手了，那是一个紫金钵盂，散发滔天神威，向那一剑镇压而去。
  但不行。
  林凡出手了，单指点出，咔嚓一声，神威弥漫的紫金钵盂爆开了，成为碎片四溅。
  “你可知你们在做什么？”东王狞吼：“你们如此屠戮，界主不可能坐视不理，你们会死。”
  “界主会否例会此事本坐不在乎。”青月冷笑：“大不了掀起神战，本座倒是很想看看，你家的界主又是哪一尊毛神！”
  东王脸色变了：“你到底是谁？”
  青月没有开口，而是闭眸：“有人说过，村民皆蝼蚁，因他们太弱，是吗？”
  东将没有说话。
  但他刚刚的确是这个意思。
  “沉默代表回答吗？”青月杀意太足了。
  她与林凡相伴许多许多年，林凡未曾见过她如此动怒。
  微微皱眉，向前横跨了一步。
  看似简单的一步，但却是将有可能袭杀青月的任何角落封死。
  “那么本座现在也不是在杀人，是在屠猪杀狗！”青月眸子陡然睁开！
  东城。
  人口八十万。
  东将统帅两万年，根深蒂固，在加上，东将及其排外，整座东城中，至少三分之二的常驻民，与他都有这样那样的关系。
  东城繁华。
  方圆八万里的最中心。
  东城中，人来人往，将军府中的下人依旧耀武扬威作威作福，与将军府有关的那些犬牙，依旧仗势欺人，予取予求。
  可此时，有剑来了。
  嗡嗡而鸣。
  剑长三千米。
  “谁敢冒犯东将神威！！”
  剑光刚出现，就有强者升空。
  有剑光一闪，这强者被凌迟。
  杀戒开启。
  一个又一个平日的大人物死去。
  那剑，宛若判官，在宣判城中罪人的死期。
  人心惶惶。
  整座东城皆陷入绝望与惶恐之中。
  小山村。
  “东王救我！”
  东将哭嚎！
  他修为很高，很轻易就能见到此时东城的残状，那些至亲那些血脉后代一个个的死去。
  “你最好别动。”
  林凡很懒散，就这般看着东王，很平静：“若你不管不问，你能保个万全，若是你偏袒，后果自负。”
  “真当你们是过江龙吗？在这片世界海容不得你们放肆！”
  东王坐不住。
  非是要管东将，但若是他不管，从此后谁还敢向他投诚，谁又敢向他效忠？
  唤王！
  除那个女性王者外，其余二王都来了。
  直接撕裂了空间，刹那而至、
  都是半神，来的刹那就明悟所有。
  “魔女！还不住手？”
  南王呵斥。
  “停下。”
  西王亦冷咤。
  “出手！”东王直接动手了，如海浪般的规则涌向青月。
  林凡抬头，眼中符文一闪，青月四周的虚空尽数塌陷，所有向青月杀伐而去的规则等，全都被葬入虚空中。
  “吾妻在忙，不要打扰。”
  话语很轻。
  但如平地惊雷！
  东王全力一击，竟然被如此简单化解。
  三王都知道，面前这人虽与他们是同一境，但不知道强了他们不少。
  青月总算睁开了眸子：“放心，我只是替你这一脉除掉些许蛀虫而已，也不过，不过六十万而已，还有三两个婴童，没有受到污染，还算保持仁善。”
  “毒妇！你该死！”
  东将留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