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伫立的灯光微醺。
  林惊渝给鹿呦呦发了消息，然后女孩子就站在路灯底下等林惊渝。
  “学姐！”远远的林惊渝就跟鹿呦呦打了招呼。
  鹿呦呦转头。
  然后林惊渝就看见了女孩子的皮肤在灯光下被照得柔柔的橙色。今天她穿了裙子，白色的长裙，垂下来一直落到小腿那里。再配上一双精致的小皮鞋……
  学姐本不是一个温婉温柔的人，但今天看见学姐，“温柔”两个字就从林惊渝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小鹿的心在小鹿乱撞。
  女孩子背着手站在这边的路灯下等林惊渝。
  第一次化妆出门……
  第一次穿裙子……
  第一次用心打扮……
  这样算起来，他们的这一次约会要比以前都要正式。那就算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了吧。
  “……”
  唔。
  反正解释权归她，她说是第一次就是第一次。
  林惊渝走近了，凑到学姐跟前，然后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咦？”
  鹿呦呦已经无语了。
  背后的小手握成一個拳头。
  不过她今晚的人设是温柔。
  女孩子绷着脸在心里告诉自己一百遍、鹿呦呦，要温柔！不要动不动打人！不能一拳把人给打死！更不能一脚把人给踢飞。
  林惊渝的脸凑了过来，两人面对面离得很近。他个子高，弯腰下来细细端详学姐的时候，这个动作看起来似乎有点滑稽，像极了鞠躬九十度。
  鹿呦呦很紧张，连呼吸都放轻了，“看、看什么？”
  这个距离，她要是想亲他的话，会很容易的。
  但是还没等鹿呦呦靠上他的额头，林惊渝就嘿嘿一笑，腰身也挺直了。
  “学姐，你今天看起来真温柔。”
  鹿呦呦顿时心花怒放，喜滋滋地问林惊渝：“那我今天有哪里不一样吗？”
  林惊渝顿时一凛，知道，这是送命题来了。
  立刻、马上！林惊渝就以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开始在学姐身上探寻答案。
  从上往下开始。
  帽子：没戴。
  脸上：素颜、没化妆。
  耳环：无。
  脖子上也没有项链。
  然后目光继续向下。嗯，胸脯依然青涩，像男儿的铮铮铁骨。
  手腕上……
  学姐背着手他看不见。
  再往下，底下露出来的一节小腿依然白皙，小皮鞋看起来格外精致，这个没有什么好讲的。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学姐今天穿了裙子！”
  鹿呦呦眼眯了起来，左手竭力控制自己按捺不住的右手。
  “还有呢？”
  还有……
  林惊渝目光向上，接着斩钉截铁地说道：“学姐的头发长了点。”
  鹿呦呦：“……”捌戒仲文网
  鹿呦呦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了。
  于是，女孩子从牙齿里“啊”了一声来助长气势，然后下一秒，鹿呦呦就猛跳一下，伸出双手去掐林惊渝。
  啊啊啊。
  我掐死你！
  竟然都没看出来她化了妆！
  分明是不知道她用了心！
  林惊渝，打死！
  林惊渝：“……”
  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跳起来了？
  林惊渝很心累。心累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在感叹学姐跳起来居然都没他高。
  哎。
  当真是世风日下！
  ……
  在学校里混的久了，然后就会发现学校外面根本就没什么吃的。
  吃来吃去也永远都是那几家。
  最后两人还是去了他们常吃的炒菜那一家。
  大热的天，林惊渝又点了两瓶冰啤酒。
  鹿呦呦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再想着她要怎样提醒林惊渝一下她今天化了妆……
  然后灵机一动。
  拿手机给苏明月发了条消息。
  过了会苏明月的语音电话过来，鹿呦呦点了接通开了免提。
  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开免提十分正常。
  鹿呦呦：“喂？”
  苏明月：“呦呦你现在在外面不？”
  鹿呦呦不动声色：“在外面。怎么了？需要给你带什么东西吗？”
  苏明月：“外面热不热？你今天化的妆应该没花吧。”
  鹿呦呦悄悄往旁边看了林惊渝一眼。
  好。
  他在吃东西。
  压根就没注意到。
  啊啊啊！
  鹿呦呦更生气了。林惊渝，西内！
  “没有！”说这话的时候鹿呦呦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林惊渝吓了一跳，“什么没有？”
  鹿呦呦气糊涂了，“没有化妆。”
  林惊渝：“哦，这个我知道。”
  鹿呦呦：“……”
  接着林惊渝又看了一眼学姐的脸：“学姐不愧是学姐，素颜也好看。”
  鹿呦呦：“……”
  虽然是夸她的话，但是她却开心不起来。
  请问她什么时候才能把林惊渝正大光明地给打死？
  ——
  饭局结束。
  吃完饭，林惊渝就把闷闷不乐的学姐送回了寝室。
  不知道是不是林惊渝的错觉。
  嗯……
  他总觉得有一点发癫。
  比如她有时很开心，然后又突然愤怒。明明上一秒看见他还很开心的、那突然愤怒的原因总不能是因为他吧。
  林惊渝觉得很冤枉，毕竟他什么事都没干。
  究其原因。林惊渝还是觉得是因为学姐的家庭环境，所以学姐强大打内心也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一点影响。
  不过没事。
  他觉得学姐还是一个正常人。
  ……
  ……
  林惊渝把学姐送回寝室了。
  分别之前，小学生转身：“林惊渝。”
  林惊渝：“在。”
  然后，小学生伸手送了林惊渝一拳。
  朕揍死你！
  叫你欺负我！
  林惊渝：“……”
  看看，又发癫了。
  不过没事，林惊渝选择包容。于是，林惊渝就朝着学姐挤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鹿呦呦：“……”
  她觉得要么是林惊渝在嘲讽她没吃饭，嫌她打的轻了。
  要么是林惊渝有某些特殊的爱好。就是那种挨打会特别兴奋的爱好。
  罢了。
  尊重每一个人不同的x癖。
  “走了。”小学生掰手，跟老干部一样。
  “好。学姐晚安。”
  “嗯。”
  ……
  ……
  鹿呦呦往前走了几步。
  过了会她觉得不应该就这样放林惊渝走，于是鹿呦呦又连忙走出去。还好，林惊渝还没走远。
  “林惊渝。”
  “诶？”林惊渝又折回来，“学姐怎么了？”
  “我送你一个礼物。”鹿呦呦说。
  “什么？”
  然后，鹿呦呦打了林惊渝两拳。
  林惊渝：“？”
  小学生仰头皱着眉头疑惑道：“你为什么不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