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肯定不是那种滥用职权的人。
  若是放在以前，苏小糖的这个提议，他肯定是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但是这一次，顾渊却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但是当着苏小糖的面，顾渊的态度还是非常坚决的。
  “苏老板，你还真是找错人了，这样的要求，我当然不会答应的，而且，你应该明白，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顾渊微笑着说道。
  他的回绝，并没有让苏小糖感到惊讶。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被顾渊拒绝的准备，毕竟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他真正重视的，是顾渊拒绝他时候的态度，是否还有一定转机。
  在苏小糖看来，顾渊现在的态度，似乎就没有那么强硬，而顾渊其实也明白，自己是能够感受到这一点的。
  你知道我会知道，我也知道你知道我会知道……
  虽然很拗口，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顾执剑人啊，咱们也都是老熟人了，你总得帮我想想办法。”苏小糖赶紧说道，“天宫现在的情况，你也已经看到了，马上都要揭不开锅了……”
  顾渊心里觉得好笑。
  苏小糖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天宫现在的确是遇到了一些麻烦，可这对苏小糖来说根本就不叫事，无非就是觉得现在行情好，想要多赚点钱而已。
  顾渊当然没想着要帮对方赚钱，可天宫现在的状况，对镇妖司除魔署来说同样不是好事。
  “哎呀，苏老板，你这也太为难我了，就算咱们是熟人，这也不是我能帮忙的啊，不然的话，我这执剑人的位置都没了。”顾渊说完这话，靠在椅子上，“啧，啧，啧……”
  咂了三下嘴，一次比一次大声。
  苏小糖脸一黑。
  就顾渊现在的反应，简直就差将“老子有条件”五个字写在脸上了。
  就在他准备询问的时候，顾渊突然说道：“这样吧，苏老板，你回去再想想办法，这件事情的确不是我能做主的，暂时就先不讨论了。”
  苏小糖有些意外，一时间也有些读不懂顾渊的心思了。
  而在接下来的聊天中，苏小糖好几次想要将话题再绕回来，但是都被顾渊四两拨千斤般不动声色的拨开了，最后苏小糖也只能又被庞莹送出去。
  将苏小糖送走后的庞莹和崔英雄一同回到办公室里。
  对于苏小糖的来意，他们已经了解了，得知顾渊没有答应下来后，两人都松了口气。
  “这个苏小糖，还真是敢想啊！他们天宫的人不够用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咱们身上，还指望着让你这个星城执剑人为他站台，从星城武道学院中收拢人手？啧，这还真是想赚钱想疯了！”崔英雄就坐在苏小糖刚才坐着的椅子上，语气中满是嘲讽。
  他和顾渊可不一样。
  顾渊好歹还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可崔英雄到底是上了年纪，也有些老派，所以对于苏小糖有些看不上，连带着对整个天宫都没有什么好感。
  当然了，崔英雄倒也没觉得自己的想法一定是对的，毕竟天宫能够一直存在就很说明道理了。
  庞莹不像崔英雄，而且，她对顾渊的性格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如果对方真的不打算考虑的话，苏小糖也不会在这间办公室待这么长时间。
  两人的谈话，她也是听见的，虽然顾渊一直都在拒绝，可总觉得，就像是一道门，虽然关上了，却好像透过门缝又能看见一点光亮。
  “顾……大人，你不会是真的想要答应吧？”庞莹突然说道。
  “嗯？”崔英雄立马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莹莹啊，你这是瞎说什么呢？顾渊又不是脑子坏了，怎么可能真的为他站台？”
  顾渊看着面前的庞莹和崔英雄，两人都对他的话感到无法理解。
  这让顾渊稍稍有些怀念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面对李思明的话，甚至都不需要多说些什么，对方就能立刻理解自己的意思。
  当然了，如果真的是李思明在这，甚至都不需要自己提出来。
  他沉吟片刻，说道：“星城武道学院的学生加入天宫，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比如像曹超那样的人，他们显然不适合镇妖司和除魔署，但是天宫就不一样了，反正就是拿钱帮人办事，他们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只需要对自己负责，而且，咱们的人也不需要承担多少风险。”
  听顾渊这么一说，崔英雄和庞莹已经有些明白了。
  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之前那么难以理解。
  “而且，天宫要是真的停业了，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顾渊继续说道。
  崔英雄皱皱眉头，道：“怎么，我们还得担心天宫的人能不能赚到钱？”
  这一次都不用顾渊开口了，庞莹先说道：“崔星君，其实我觉得，顾大人的话是有道理的，天宫赚不赚钱和我们的确是没什么关系，可不管怎么说，天宫的人是在处理妖魔的，也算是帮我们忙了。”
  崔英雄也不是冥顽不灵，听他们这么一说，已经有些明白了，又不解道：“既然你都已经想明白了，为什么先前还不答应呢？”
  庞莹看了眼顾渊脸上那饱含深意的笑容，开口道：“只怕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顾大人觉得苏老板没什么诚意呢。”
  顾渊立刻对庞莹竖起大拇指。
  虽然先前的庞莹和崔英雄一样，都对自己先前的态度感到不能理解，但是对方反应也快，在听了自己的几句解释后，已经完全站在他这边了，还能读懂他的真实意图。
  “怕就怕，苏老板真的觉得自己被拒绝了。”庞莹继续说道。
  “那你也太小看他了。”顾渊摇了摇头道，“苏小糖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而且，他也能明白我的意思，等他下一次来就好了。”
  看着顾渊信心满满的样子，庞莹和崔英雄也没说些什么了。
  反正顾渊一直都是个有主意的人，也不需要他们跟着操心。
  也正如顾渊想的那样。
  从执剑人办事处出来后的苏小糖，还在仔细琢磨着顾渊先前说过的话，越想越不对劲，干脆也不着急回去了，直接在星城定了个酒店，准备暂且住下。
  “还得和他慢慢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