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
  “我看她挖那么多，大概要把自个也加上。”
  “啧啧啧，方婆子和老方头造了什么孽，生出这种……”
  “闭嘴，闭嘴闭嘴。”方娇娇嘶吼：“我受不了了，我真的是受不了你们了。”
  她撕心裂肺吼：“这个草有毒，那个草有毒，那你们干嘛挖回去给猪吃？那猪怎么没有死？”
  “这……”
  几个大娘看看彼此，然后默契的看方海，满满同情：“阿海呀，你认识很多草药还是你来告诉你妹妹吧，再这样下去，她早晚把你父母霍霍死。”
  方娇娇一听哪里乐意。
  当即撩起袖子，指着几个大娘胡乱骂一通。
  骂够了，她喘着大气放低声音：“谁还没有个不懂的时候？我不认识那些野菜，现在我在学了你们东一句西一句让不让人学了。”
  大娘们这才想起，哦，她们在教方娇娇认识野菜呢。
  但是，方娇娇的语气，她们现在不想教。
  一个个不悦摆在脸上。
  方娇娇见此，气不打一处来，两手叉腰怒吼：“我又不让你们教，我是让我哥教我，你们爱看就看，看的时候嘴巴闭上。闭不上，自个滚。”
  闻言，大娘们手指发抖，指着她，看方海：“阿海，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恶毒的后娘的女儿就是这么的恶毒。”
  “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跟她那不要脸的亲娘一模一样。”
  大娘们提起这事，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打破方海脸上的淡然。
  白薇在一旁看着她们口不择言，瞧见方海逐渐阴沉的脸，她赶紧出声制止。
  但大娘们委实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更加激烈。
  “薇娘，你看看你这小姑子，当初你在婆家的时候，就被那个后婆婆欺负的天天都没得休息，现在他们家遭报应了。”
  “圆圆娘，你看方娇娇。当初使唤你给他洗衣服的时候，在河边挑三拣四的，现在好了，她连野菜都分不清能不能吃。”
  “这么没用的人，嫁不出去，难怪一直想把你赶出家门，她就是想独占家财。”
  “对对对……”
  听着大娘们争先恐后的指控声，白薇也黑了脸。
  别人越不想提起的过去她们越说，这不是往人心口上扎针吗？
  白薇不悦地提醒一句：“野菜快蔫巴了。”
  “对。”
  方娇娇赶紧看野菜，果然如此。
  她赶紧拿野菜去给方海，哪知道人家转身离开。
  “大哥……”
  “大哥大哥，大什么哥，都被你赶出家门了，还大哥，要不要脸呀。”
  方娇娇想上前拦方海，被几个大娘拦下。
  然后拉着她，开始拿能吃的野菜出来：“丫头，我知道你跟你娘一样，都是个母老虎，但是看在你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我们这一次不和你计较，但希望你好好的认认。”
  另一个大娘：“教教教怎么个教嘛，都是在一个村里，家家户户挖野菜吃，谁会不认识？”
  又一个：“认不认识让她看一下就知道了。”
  说着，另一个大娘挑捡一株稍微完整的野菜问：“方娇娇，这个野菜能不能吃？”
  方娇娇看一眼，点点头：“能吃。”
  此话一出，大家伙齐刷刷翻了个白眼。
  “你们是什么意思？”
  她认识还有错？
  然而，下一句方娇娇直接傻眼。
  几个大娘异口同声说：“认识的野菜你都确定他能吃了，你挖他回来干什么？好玩的很，挖回来让我们给你挑挑拣拣是吧？”
  方娇娇气得牙痒痒，“胡说八道。我挖野菜回来是为了今天晚上要吃，又不是给你们吃，我不放这里我放哪里？”
  “……”
  大娘们默不作声。
  下一刻，又开始指手画脚，骂骂咧咧的说。
  方娇娇气得跺脚，最后直接赶大娘们离开。
  大娘们前脚吃了院子的门，方娇娇立马关上。
  这整的，外面人好奇，白薇也好奇。
  毕竟，梦里没有这出。
  “大嫂。”
  关上门，方娇娇谄媚笑着，拿起野菜，跑到白薇跟前，塞进她怀里：“以前都是娇娇不懂事，现在娇娇懂事了，学乖了，你不要生娇娇的气好不好？”
  不等白薇表态，她又说：“大嫂，家里就我一个人在干活，忙里忙外的，忙死了。你快点帮我看看野菜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快点说完，我要回家给爹娘洗衣服，扫地擦桌，洗碗还要做饭做菜，再给父母端洗脚水，给他们盖被子，我一天天的很……很多事。”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姑娘。
  “哇呜……”
  方娇娇突然坐在地上，像小姑娘似的拍着地哇哇大哭。
  “我怎么办，大嫂，我怎么办？呜呜呜，你要帮帮我，你要帮帮我。”
  白薇受不了。
  揉了揉太阳穴，一点都不想看到方娇娇。
  轻声说：“党参，我挖过，可以吃。”
  “雨久花，可以吃。”
  “凤眼莲，可以吃……”
  说的口干舌燥，白薇心情越发郁闷。
  她干脆的挑起来，能吃的丢地上右边，不能吃的丢地上左边。
  “这堆可以吃。”她指完右边，又只左边：“这堆不能吃。”
  方娇娇：“这些叫……”
  “叫什么叫再叫下去天都要黑了，把能吃的抱回家，把不能吃的也抱回去，看清楚哪边是能吃的，哪边是不能吃的，把样子记住，下次别犯那种低级的错误，不要去乱挖。”
  “是。”
  方娇娇挨骂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抱着野菜离开。
  “唉……”
  “方娇娇这次真的长大了，连脾气都忍住了不少。”
  另一边，被白薇背后夸的方娇娇回到家，野菜放好，立马冲进家里朝父母骂一顿。
  嗯……
  骂完后，她憋着一口气突然松开，气顺了。
  而方婆子和老方头，两个人连句话都不敢坑。
  因为……
  之前老方头挑三拣四，说她这菜做不好，饭煮不对味。还有衣服洗的不干净，挑水太少……
  然后，方娇娇爆发了。
  直接断了他一天的粮、水。
  之后，不管做的菜洗干不干净，好不好吃，老方头都不吭声了。
  但同样躺床上的方婆子不觉得女儿做的有什么不对，还一个劲的夸。
  结果，方娇娇不高兴了，她也遭同样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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