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按着陆皎的肩膀直接带她往前走。
  “走吧，谁能拒绝更多的钱呢？”
  阿点紧随其后。
  周阳光眉头紧皱，他觉得阿点不对，但他没有证据。
  无人驾驶崭露头角，可他看出阿点只是表面开心，阿点一定有什么烦心事。
  四个人一进入后台，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阵谩骂声。
  后台的空间很小，只有简单的几个房间作为战队备用。
  空气里蔓延着难闻的气味，那是汗水和烟臭味，陆皎只在小黑网吧闻到过。
  “让你带传送你为什么不带？十级那波就是故意卖我们吧？抢兵线抢资源你这么打，我们还玩不玩？”
  邱浅的声音有些虚弱：“想赢就得取舍，我只是做了正确的事。”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拍个综艺就当自己是明星了？你能不能管好你和那群傻逼粉丝的嘴？”
  “hhx就不应该让你进青训，赢两把就装起来了。对面上单真是弱智，我们这个资源和战术，牵条狗也能赢。”
  这场比赛，他们赢了。
  赢了都要承受这样的谩骂，陆皎不敢想。
  她的脸色越来越沉，周阳光直接大力推开门。
  “都给我闭嘴！”周阳光面色铁青。
  像是老鼠见到猫，几个小选手瞬间闭嘴，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直视。
  可陆皎清晰地看到他们眼中的不满，她咬着唇狐狸眸危险地眯起。
  他们一个个面色和善充满朝气，明面上一口一个姐的叫着，背地里却在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hhx花钱养你们就是让你们在这里排挤队友的？”周阳光火冒三丈。
  队内霸凌。
  不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搞这一套。
  二队的这些选手他也熟，hhx团建都会带上二队，就连陆皎之前拍摄的宣传片中也有他们的出现。
  他以为他们只是没有成绩，没想到就连人品都一塌糊涂。
  邱浅也低着头，她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次级联赛一直有次级联赛的竞争，冠军战队可以获得通往职业联赛的门票，但这些二队不行。二队的意义就是给一队单方面提供人才，强的上去，弱的暗无天日。他们已经等了两年，两年都没有机会进入职业联赛，邱浅一来，他们更没有希望了。”阿点平静地小声解释。
  电竞比赛打的是实力，打的是青春。
  他们没有下一个两年了。
  陆皎直接上前搂过邱浅，邱浅乖巧的靠在她的肩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邱浅不是这种性格，她平时会直接骂回去。和这些人训练了两天，打了两场比赛，陆皎想不到他们说得话有多难听。
  他们想磨平邱浅的棱角，他们想湮灭邱浅的光芒。
  几个小选手的表情更为精彩。
  “报告周少，我们不认为她是队友。”
  “就是，女人除了哭还会什么？丢人现眼。”几个人连连附和，看向邱浅的眼神充满攻击性。
  邱浅像是落入狼群的羊。
  “给我闭嘴！一个个都想不想打职业了？你们这个位置青训有很多人想上！刚刚的比赛我们都在台下看着，这把没有邱浅你们怎么赢？还牵个狗都能赢，那你们和老队员怎么一直输？两年都没有成绩，还有脸排挤新人？”周阳光指着他们的脸骂。
  宋昭看不懂电竞比赛，他无法从游戏里体会快乐。
  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大把投资青春和钱。
  生死离别，他意识到陆皎的重要性。
  这一场比赛他花费上百万观看，目的就是让陆皎开心。
  陆皎开心，他就开心。电竞让陆皎开心，他也跟着开心。
  可现在，电竞让陆皎不开心了。
  “这种垃圾的联赛还有什么举办的价值吗？直接关了吧。”宋昭皱了皱眉头。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宋昭绝对有这个实力。
  这只是关一个次级联赛，他想关职业联赛都没有问题。
  “宋总，不行。”陆皎摇了摇头。
  次级联赛不被众人看好，选手也参差不齐，但这是那些小年轻唯一的希望了。
  如果没有次级联赛，职业赛场对他们更是遥遥无期。
  “宋总。”几个小选手面露惊色，语气带着几分哀求。
  宋昭不懂陆皎眼中的矛盾，和这里真正格格不入的是他。
  他叹了口气，一刻也待不下去：“我出去等你们，聊完和我回岛。”
  房间的气氛更为紧绷。
  “碰！”
  膝盖跪地的声音。
  其中一个小选手直接下跪：“周少，点哥，姐，你们快去说说好话。我们还年轻还是孩子，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我保证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邱浅，一定把她供起来。”
  “是啊，次级联赛绝对不能关，关了我们要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