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10点来，3点走的。
  但陆皎不知道，她戴着耳塞一觉睡到八点。
  一直到早上，她才幽幽开机，回复完别人的消息，最后才看到宋昭。
  宋昭：怎么还没回来？
  宋昭：你摄影结束了？
  宋昭：在公寓吗？开门！不开门你会后悔的。
  陆皎若有所思，把门口袋子里的西装又熨了一下，洗衣液的味道早就散去。
  她拿着纸袋，出现在宋昭家门口。
  “叮咚。”
  门铃响起，宋昭强忍困意打开了门，看到陆皎的身影他眼中瞬间清明。
  还没等宋昭动手，陆皎抢先进入房间，她一脸歉意声音腼腆：“不好意思宋总，我昨天太累了睡得早，也没看到你的消息。这不，人家带着您的西装来赔罪了，原谅人家好不好？”
  宋昭抖了抖西装，和现在的陆皎一样，他挑不出半分毛病。
  “原谅你了。”低沉糊弄的声音，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陆皎扬起妖艳的笑，眸子像是带着钩子，直接勾中了宋昭的心。
  “那接下来就到人家了。”
  “女人，这么早你就来惹火？”宋昭喉结一动。
  她穿着薄纱般的裙子，映得皮肤冷白，鲜红的朱唇仿佛涂了毒药。
  宋昭紧盯着红唇，他不想再忍了。
  “陆皎。”他低下头就想吻上去。
  宋昭快，陆皎更快。
  她一个后撤步，躲开宋昭的攻势，速度这一块她就没怕过谁。
  宋昭下意识伸手想圈住她，她像是被放飞的鸟，完全不受控制。
  “陆皎！”宋昭急了，陆皎已经到了客厅桌边。
  她摆弄着积木陆皎嘲讽：“宋总，不会有人离婚了还有感情吧？”
  宋昭怔住，被浴火冲昏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他不相信陆皎没有感情。
  积木是她定制的，每一个积木都是她拼的。
  她记得……她拼了一个月，在爷爷的病床边。
  宋昭一次都没有去过。
  结婚一周年，只有她想纪念。
  现在她全都想明白了。
  她亲手拆下积木，眨眼间，小陆皎就变成了一百多块积木。
  “你做什么？”宋昭震怒。
  一个小小的玩具怎么会变成这么多块？
  陆皎拿起其中一块藏在手心，她哼着歌走到宋昭的卧室。
  卧室里摆着一台电脑，电脑亮着屏，陆皎扫了一眼，屏幕上是召唤联盟。
  宋昭的账号在青铜段苦苦挣扎。
  陆皎表情管理失败，笑得异常灿烂：“看来我们宋总也有不擅长的东西，需要看阿点的攻略学学吗？”
  “陆皎，别闹了。”宋昭眉头紧锁。
  他不懂陆皎为什么变得这么快，她在摄影棚的一周，他们相处得很愉快。
  难不成摄影棚里出了什么事？
  他看着她手腕的手链，莫名觉得碍眼。
  陆皎不怀好意：“宋总，您的衣服还你了，我们互不相欠。希望您之后有点界限感，不要再纠缠我。”
  “至于那个积木。”陆皎苦笑，“您就找个机会扔了吧，免得别人看不顺眼。那个礼物就是个笑话，留着它只会让我们彼此难过。”
  她打开卧室的卫生间，把手里的一小块积木扔到了马桶里。
  “陆皎！”宋昭眉目一瞪，他赶上前，按住陆皎的手。
  拆散的积木可以拼，但要是丢了零件……
  他的速度不如陆皎。
  陆皎已经按下了冲水键，一块定制的小积木被卷入下水道。
  一百多层的公寓，上万个住户。
  积木石沉大海，不可能找到。
  宋昭怒火中烧红了眼：“你怎么能这样？”
  “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宋总，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该再有牵连。之前我有靠山，现在我只有自己，我不敢和您沾一点关系。您早点搬走吧，我们……不可能了。”陆皎咬着唇，眼眶微红。
  宋昭僵住了，看着陆皎离去的背影，他说不出一句话。
  离婚后还有感情吗？
  十五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没有？
  他有。
  他离不开。
  他不相信陆皎对他没感觉，如果陆皎真的没感觉，就不会容忍他睡沙发。
  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猜，不对，陆皎以前不这样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总不能是她发现他对唐家做的事了吧？
  他拨通了安三思的电话：“给我查陆皎这一周都发生了什么，详细到每一顿吃的什么，对了，也查查公司那边。”
  安三思倒吸一口凉气，主子吵架手下遭殃。
  查到东西不妙，但查不到东西更凄惨。
  “是，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