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年听程夫人那样一说，也急了，“啊？那怎么办？”
  “当然是提前跟那姑娘家里通个气啊！如果对方家里愿意结亲，自然就会给个回复，等姑娘一及笄，就可以开始议亲了。”
  程夫人看了他一眼，“不错啊，养了这么些年，可算会拱白菜了。说吧，哪家的白菜啊？”
  程斯年扭捏地看了看她，见他娘正一脸兴味地看着他，脸刷一下就红了个透。
  “其……其实你认识，还……还很熟……”
  程夫人挑了挑眉，她认识，还很熟，这尧县城里的姑娘她认识的可不少，相熟的也多，让她猜，她哪儿猜得着？
  见自己娘一副不愿意猜的样子，程斯年干脆一咬牙一跺脚：“是姜晚！”
  “啥？”
  程夫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晚晩？”
  程斯年红着脸点头，“是她。”
  程夫人哈了一声：“你要是不想成亲，你直说就是，何必拉晚晩出来当挡箭牌。”
  她的儿子，她还能不了解？随便说个名字她都信，说姜晚，她是不信的。这小子这些年在姜晚跟前，那是从来都抬不起头的，甚至还怕那丫头怕得紧，怂得没眼看。这种情况，跟说他喜欢姜晚，她会信？
  程斯年急了，“娘，我说的是真的，我真心悦晚晩！虽然她凶是凶了点，但她很好，我就……就喜欢她那样的。”
  程夫人赶紧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没生病啊，那咋还说起胡话来了？”
  程斯年跺脚，“娘！我真的很认真地在跟你说正事，我真的喜欢晚晩，想让你去帮我提亲。”
  程夫人瞪着他看了好半天，见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这才试探着问道：“你说真的说的是真的？”
  程斯年点头：“当然，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娘，你明天就去跟姜伯母说说这事儿吧，不然我怕会有人捷足先登。”
  晚晩这两年越发的出挑，再加上品香楼和她的药田，整个尧县都知道她是个很能挣钱的姑娘。再加上父母和兄长的本事，怕是不少人家都在等着她及笄呢。
  程夫人确定他说的是真话，嘴一下就咧到了最大，“好小子，有眼光！要是你能把晚晩娶回来给我当儿媳妇，那可真是圆了你娘的愿了！”
  她多想生个闺女啊，可惜生完程景年之后，身子就一直没有动静了。陈月芝给她瞧过，一切正常，但就是怀不上。
  后来她也想开了，或许她命里就只有两个儿子，没有生闺女的福气。所以这些年，她一直把姜晚当闺女一样疼，总是时不时把那丫头接进府里来。如今他们府里还有姜晚的专属院子，哪怕姜晚很少在这里过夜。
  之所以没想过把姜晚变成儿媳妇，原因都在程斯年身上，他一对上姜晚，就老实得不像话，什么都听姜晚的，姜晚哼一声，他就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这种情况，她也不敢想自家儿子会喜欢上姜晚啊。
  毕竟，正常来说，哪个男的会愿意娶个比自己厉害的姑娘回家，一辈子压自己头上？
  她儿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程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想好了啊，我是很乐意让晚晚给我当儿媳的，晚晩将来进门，我肯定也是拿她当闺女疼。”
  “不说旁的，光说程姜两家的关系，你就不能对晚晩有半点不好。否则，咱们两家还如何处下去？”
  “所以，娶了晚晩，就代表着你这辈子不能纳妾，不能给她气受。你要是做不到，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程斯年想也没想便道：“我从来没想过那些事情，我心悦晚晩，自是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程夫人笑着道：“成，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担心了。明天，我就上姜家去跟你提！”
  程斯年激动得对着程夫人作了个揖，“谢谢娘。”
  这一宿，程斯年激动得都没能睡着。
  第二天一早，他就顶着对大黑眼圈子跑去程夫人的院子，催她赶紧出发。
  程夫人气得真想给他两棍子。
  终于，程夫人收拾妥当，让人备了马车坐着出城去了小山村。
  到了姜家的医馆，程夫人从马车上下来，立刻就有小厮上来见礼，“给夫人请安。”
  程夫人笑道：“你家神医娘子可有空？”
  小厮叹了一声：“我家夫人每天忙得连喝水的空档都没有。”
  程夫人抬脚就往医馆里走，“我来了，就不信她连陪着喝杯茶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结果等她进去一看，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只见好几个病人围在陈月芝边上，后面还排着长长的队。
  陈月芝压根儿就没发现她的到来，正耐心地询问着病人的病情。
  程夫人也叹了一声，干脆去了姜家。
  等陈月芝忙完上午的病人，才知道程夫人上门了，她赶紧起身回到了自家院子。
  一见着人，陈月芝就埋怨了起来，“你来了怎么也不让人跟我说一声？”
  程夫人笑着哼道：“我哪里敢打断陈神医的正事？你呀，现在大忙人一个，我想见你一面，可是不容易！我这都亲自上门了，还坐了半天的冷板凳，我还没抱怨呢，你倒先挑起我的理来了。”
  陈月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对不住对不住，让你久等了。”
  程夫人拉着陈月芝坐下，“你猜我今儿个上门来是为了何事？”
  陈月芝见她满脸喜气，往她肚子上瞄了一眼：“有喜了？”
  程夫人臊得红了脸，嗔怪地拍了她一下，“胡说什么呢！我都一把年纪快当奶奶的人了！”
  陈月芝道：“不过才三十五岁，想再生也不是不可能。”
  “还说！”程夫人瞪她一眼，“没个正形，我今天来可是有正经事跟你说。”
  陈月芝忙正色道：“什么事？”
  程夫人组织了一下语言，“晚晩再有半年就及笄了，你们可以开始操心她的婚事？”
  陈月芝道：“暂时还没有，我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她爹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加上那丫头又完全没开窍，所以我跟她爹想着再等两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情来了？”
  程夫人笑得更灿烂了，“月芝，你看，我家斯年给你当女婿可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