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慕箫的脸色冷淡，慕榕心中疑惑，但马车外来来往往的人流让她没有问出口。
  回了慕府，慕榕才说清缘由:“蒋氏绣坊虽在城内名声不算好，但是那些绣娘的绣品却是一等一的绣活，况且是千兰举荐的。”
  千兰是她姑姑多年好友，她的眼光慕榕还是相信的，况且蒋氏绣坊的绣品输不了西风坊。
  慕箫摇摇头，“千兰说他脾性不好，今日怎会如此热情?”
  “他不是说对这玩偶感兴趣吗？”
  慕箫揉了揉慕榕的头，“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异常，我让长安去打探几分消息，毕竟这订单数量庞大，出不得什么岔子。”
  慕榕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慕箫做事一向谨慎，她也放心。
  慕箫出了房门，喊出了长安:“长安，你去打探一下蒋氏绣坊的情况，近半年的绣品订单，还有那些绣娘的情况，都需打探清楚。”
  长安点点头，出了院门。
  慕箫去让长安打探消息，慕榕也只是和蒋氏绣坊那边沟通了几分，没完全定下蒋氏绣坊为合作对象。
  刚过一个时辰，蒋氏绣坊的掌柜就派人上门催促，询问慕榕这边什么时候合作。
  慕榕和慕箫相视一眼，心里有了点异样。
  很快，长安回到慕府，面色沉重。
  “公子，夫人，那蒋氏绣坊不可用。”
  慕箫心里有数，只是让长安继续说下去。
  长安拿出几张信纸递给慕榕，随即道:“属下通过多方打探，这才知晓蒋氏绣坊也就是外强中干，那掌柜已经拖欠了绣坊绣娘近半年月银，那些绣娘都已经走了七七八八，更甚的已经找到了新的绣坊了。”
  慕榕看着长安递上来的信纸，里面记载的，便是蒋氏绣坊近半年的订单出入以及盈利情况。
  “难怪我只说会再考虑几天，那掌柜就急不可耐，变着法子让人上门来催促我，甚至不惜哄骗说有其他人找他定做绣品的。”
  慕箫目光一沉，语气有几分冷淡，“他这么着急合作，怕是想拿我们的定金直接走人。”
  长安点点头，继续道:“属下还查到，那位蒋掌柜好赌，已经在城内数十家赌场欠了银钱，那银钱数量也不少，据赌场的人说，那蒋掌柜承诺这个月会还清的，这才没有把蒋掌柜带到赌场去。捌戒仲文网
  慕榕轻哼一声，“难怪他这么着急和我们合作，这算盘打的可真好！”
  长安见自己的事情都说完，在慕箫的眼神示意下离开了。
  慕榕拿到信纸，随意扫了几眼，“没事，现在已经查到蒋氏绣坊的情况了，明天就去回了他们，不与他们合作了。”
  “嗯，好。”慕榕应下，“不过阿萧，你是怎么知道蒋氏绣坊有问题的?”
  “之前我让长安调查王景的时候，发现这蒋氏绣坊和王景交往甚密，虽然才有几分谨慎。”
  慕榕点点头，心里还有几分疑惑:“那难道这蒋氏绣坊之前的生意，都是王景照料的？”
  慕榕算了算时间，这蒋氏绣坊的情况，似乎是王景死了以后才慢慢开始一落千丈的。
  现在想想，那蒋氏绣坊的掌柜脾性不好，怕是之前一直有着王景在照料的，不然绣坊的绣娘如此好，怎会现在是这个样子。
  “的确，王景在的时候绣坊的生意都是他在照料。那蒋氏绣坊的掌柜不过是个傀儡，拿着王景的钱名义上经营蒋氏绣坊罢了，现在王景一死，那掌柜本就不是个经营的料，会垮是迟早的事情。”
  慕榕点点头，一想到自己差点被算计进去，只觉得后怕。
  她握了握慕箫的手，后者拍了拍她的肩，半搂着慕榕，让她安心。
  慕榕迟疑了几分，还是问了出来，“那千兰怎么会向我们举荐蒋氏绣坊呢？”
  西风坊虽是城内第一绣坊，但作为竞争对手，千兰会完全不知道蒋氏绣坊的情况吗？
  慕箫知道慕榕是什么意思，他闭了闭眼，下巴抵在慕榕的头上。
  “之前有王景照拂，就算那掌柜什么都不会，绣坊里还有那么多绣娘功底在。加上此事藏的好，千兰可能是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慕榕点点头，要不是慕箫心里有异样，她也察觉不到蒋氏绣坊的真实情况。
  慕榕拒绝了蒋氏的合作，但怜惜那些没有拿到月银，还苦苦守在蒋氏绣坊的绣娘们，便让王诗雨亲自去了一趟西风绣坊，让她把实情说给千兰听，看看她能不能收了那些可怜的绣娘们。
  “城南有一家小绣坊，虽然绣娘功底什么的不如蒋氏绣坊，但贵在用心，那掌柜也是心善，每月都有施舍的行为。”
  慕榕又去多方打听，最后定下了一家城南的绣坊。
  那掌柜还在绣坊里监督着绣娘们绣品，一听是慕榕来了，急急忙忙迎出来。
  “原来是慕掌柜到了，小店蓬荜生辉啊！”
  掌柜知道这段时间慕榕在找合作对象，城内的绣坊早就挤破了脑袋要到慕榕跟前去，他自知自身实力，没好意思去询问了。
  “掌柜的，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慕掌柜这边请。”
  掌柜心里暗喜，连忙把慕榕请了进去。
  慕榕看了几份绣品，都很满意，虽然没有西风坊和蒋氏绣坊的绣品精致，但也很不错了。
  “掌柜的，我这边需要三百玩偶，时间是定在要半月完工。”
  掌柜看了看慕榕要求的绣品，细细揣摩了几分，郑重点了点头，“慕掌柜可以选择我们绣坊，实在是让我激动，这些玩偶半月里我必亲自交给您!”
  慕榕定的时间算是中规中矩，放在西风坊不过七八天有余，只是这绣坊绣娘不算多，慕榕才延缓了近一半时间。
  况且这订单有所延缓，慕榕这边也不算多着急，看看绣坊的功底，她心里也好有数。
  “定金和原材料一共是两百两，一个时辰后，我府里的管家就会尽数送到掌柜手里，这是契约，掌柜的可以在考虑几分。”
  “能和慕掌柜合作求之不得!”
  于是慕榕当场便和掌柜定好单子，商量好细则后才放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