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宝！
  唐凡一把抓住了唐天海，显得有些激动。
  有关永恒之眼就在他身上的事情，这对唐天海来说不是什么秘密。
  甚至，也许此事在各大宗门的掌教那里，也都不是什么秘密。
  唐天海此时提到永恒之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
  “你现在想知道了，不想睡觉了？”
  唐天海微微一笑，轻轻拍掉了唐凡的手掌。
  “你玩我？”
  唐凡瞬间醒悟，意识到自己有点太激动了。
  也许，他的表现就是唐天海想看到的……
  他的目光阴晴不定地看着唐天海，渐渐冷静下来。
  有关永恒之眼的秘密，当年的九玄至尊和龙帝都没搞明白，唐天海又怎么可能知道！
  “我没有玩你，只是对你之前的态度感觉不满。我想看看，你是真的对我说的内容不感兴趣呢，还是在虚张声势！”
  “结果，你满意了？”
  “满意了！”
  “那又如何？”
  唐凡语气玩味，好像并不在乎被他道破了心事。
  他看向唐天海的眼睛，无比诚恳地说道：“你活了一大把年纪，不觉得自己幼稚吗？”
  唐天海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以为，你会失落，会伪装，甚至是暴躁呢！”
  “如果换作以前，也许我会有种被人玩弄的愤怒感。可是现在，我已经感觉这一切都没意义了，对我来说，这些都不是重点，无非是我前进路上的风景。人这一生，谁还不会遇到几头蠢货，你说是吧？”
  唐天海知道他在骂自己，可也没有生气。
  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些欣喜，因为他从唐凡的话中，感受到了他的成长。
  唐凡说的对，他们之间的种种算计，其实就像是双方的玩笑，对两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他点点头，说道：“我刚才还真不完全是在逗你，有关灵界之境的来历，并不是空穴来风。有人说，它与永恒之宝一样，都不属于此界，甚至都不属于远古仙界所在的星域！”
  “你是说，永恒之宝不属于此界，而是来自我们不所不了解的外域？”
  “有人说，灵界之境，乃是一件超级法宝，也是灵界的定海神针，谁能完全明悟灵界之镜，谁就能完全掌握灵界，甚至由此而得到永恒之宝！到于它的来历，也都是猜测罢了，没有人能确定。”
  “它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那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也没见过灵界之境！”
  唐凡眉头紧皱，他知道唐天海在这种事情上没必要骗自己。
  “现在，永恒之宝已经掌握在了你手里，这是你难得的机会！哪怕你不能明悟其中的关联，从中获得感悟，在修为或者丹道上有所突破，也是重要的一步！”
  唐凡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我听说，当年的东门苍海就是在上一次灵界之境开启时，获得了感悟，从而修为突破，在仙门中成名的？”
  “呵呵……”
  唐天海笑了，神色带着戏谑。
  “怎么了？”
  “有关东门苍海一事，堪称传奇，他就像仙门中快速闪耀而过的流星，虽一闪而过，却留下了许许多多的未解之谜，我也说不清楚啊！”
  “东门苍海的传承，乃至他手中永恒之宝的来历，确实都很神秘，他身为一个小宗门的掌教，能在五大宗的联手追杀下逃出，虽说最后重伤而死，但此等战绩，也堪称彪悍了！”
  “是啊！此人如果还在，一定是位传奇人物！”
  唐天海一脸感慨地说道。
  “那么，你对他就一点也不了解吗？”
  唐天海摇头，说道：“你从他手中得到了传承，连你都不了解，我又怎么知道？”
  “可惜，我当时面对的是一具骸骨，他除了功法和永恒之眼，什么也没给我！”
  “一具骸骨……而已，你凭什么就认定那就是东门苍海？”
  “这……”
  唐凡目光微缩，唐天海虽然只是随口一说，却仿佛让他解开了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如果说，他当初亲手焚烧的骸骨不是东门苍海，那可就有点意思了。
  “当然了，我不认识东门苍海，见过他的人太少了……”
  唐天海又补充了一句，好像很随意的样子。
  唐凡疑惑地看着他，最终说道：“关于这些，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也不想问了。我现在需要你告诉我，金丹宗的玄级丹师考核，与此次灵界之镜的开启有着什么关联？”
  “灵界之镜开启，这是所有修士的大事，谁都想从中占取一些便宜，那么，各大宗门自然也不愿错过。丹无极迟迟没有公布玄级丹师的考核日期，应该等的就是这一天，他也想让宗内的天骄趁机多得到一些感悟……”
  “只有这些？”
  “自然还有别的原因，可那些我就不知道了，你要问他自己！”
  唐凡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天海想了想，说道：“我刚才说了，这与永恒之宝有关，据传，明悟永恒之宝之人，或许能成就那至今无人能参悟的永恒之境！”
  唐凡猛地抬头，疑惑道：“你说，感悟灵界之镜，可掌握灵界，也可得到永恒之宝，而永恒之宝又深藏永恒之境，那么岂不是说明……”
  “没错，也就是说，灵界之镜中仙泉浮影的喷发，或许藏有永恒之秘！至于丹无极是否了解这一点，对此有没有兴趣，我就不知道了！”
  唐凡微微一笑，说道：“我在金丹宗，完全掌握了草木之道，并得到龙鼎丹道传承，还有金丹宗所有功法的总纲……万灵不灭轮回经！你猜……此经为何叫万灵不灭？”
  唐天海懂唐凡的意思了，却没有说什么。
  “其实，你心里明白，要不然，你们为何让我到金丹宗学习丹道？”
  唐天海不说，唐凡却不想继续装糊涂。
  “唐老二，无论是龙帝的修为传承，还是丹道传承，其实本就是一体，只是龙帝的实力太过强大，普通人别说同时接受他的两项传承，哪怕是其中一项，都无法承受！而我……一个被你们改造过的身体，在你们的一步步引导下，同时开启了这两项传承……”
  “我的身体，资质、神识……乃至，种种的一切，全部被你们改造了，我猜……最终为的就是这两项传承了，甚至让我继承龙帝的一切，并代表你们，探索永恒之境！”
  唐天海的目光露出震撼之意，随后变得喜悦起来。
  唐凡接着说道：“按你的说法，既然丹无极的玄级丹师测试开启的时间，与仙泉浮影有关，那么，这就说明，仙泉浮影与金丹宗的丹道传承有关，甚至，与万灵不灭轮回经有关！”
  “只有如此，这一切才能说得通，成就一个体系！”
  “唐老二，也许你早就明白了，可我现在才明白，灵界的一切，我的一切，你们和我的一切……都是一个谁都无法摆脱的轨道！”
  唐天海的神色更为振奋了，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想到了这些，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至于那些你还没有参悟到的东西，我说与不说，也都没意义了。”
  “那就说说烛冥吧，他这次封印太蜀宗嫡系，联合宗内各大小支脉反叛，击杀其余各宗，扰乱仙真联盟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对于这一点，也是我最想告诉你的。既然你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那我就不多说废话了。其实，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一统灵界，代替仙真联盟，成为灵界的……话事人！”
  “然后呢？与灵殿合作？”
  “呵呵，他现在确实偷偷地与灵殿展开了合作，但是根据我们的分析，他最终的目的是……消灭灵殿！”
  “什么……”
  “你很意外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他还没有那么坏，他的目标和我们一样？”
  “难道不是么？”
  唐天海摇头，说道：“看似一样，但我们是为了凡灵二界的所有修士，为的是带领修士们重返远古仙界，重建我们祖先的家园！可他不一样，他为的是一统灵界之力，最终战胜灵殿，打开仙界大门……”
  “这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
  唐天海还是摇头，无奈道：“我们做的事看似一样，可是出发点不一样。我们是为了大家，可他只是为了自己！他是想重返仙界后，燃烧我们所有人的修为，乃至彻底毁灭仙界，来换来他的真灵之体的长生！”
  “你也知道，他要想继续强大，甚至继续蜕变，变成宇宙星河中的真正强者，唯一的办法就是与真灵结体，从而才能蜕变成真正的也是唯一的宇宙真灵。可现在，另一位真灵已经被你破了身体，导致他失去了这样的机会。所以……”
  “所以，他假意与灵殿合作，借助他们的力量一统灵界，随后再反过来干掉灵殿，从而消灭我们，并得到我们所有人的传承，成为仙界中至高无上的存在，甚至成为仙界的代表，从而去追求更大更远的道！”
  “没错！”
  “如果真是这样，这倒也不能说他坏，只不过是他个人的选择而已……”
  “你的得对，可如此一来，我们就要对抗他，只有将他消灭，才能保留住我们的传承！而能对抗他的，只能是你！这也是你彻底掌握灵界的机会，你……听懂了吗？”
  “只能是我么？比我强的人大有人在……”
  “不错，比你强的人很多，可是他们哪怕能杀了你，也未必能对付得了真灵！甚至，哪怕是现在的三叔，以他现在的实力，在与真灵的对抗中，也只能自保，却做不到将他斩杀！”
  “为什么？我父亲的修为……应该强过他！”
  “这不是修为的问题，而是真灵之体的关系。我等虽为修士，虽为龙帝子民，但下放此界这么久，早已不是仙体，身上的仙灵之气也损失殆尽，哪怕我们修为再高，只要没有回归仙界，就不算真仙！”
  “即便是三叔，现在的他，也不是真仙，更何况他自从上次大战后，一直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
  “而你不同！你造化等身，各种传承圆满，关键是……你身上有远古仙兽的气息，还有龙血，以及仙灵之气！”
  唐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有点明白了。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你与烛冥的对抗，并不是单纯的斩杀，而是要吞噬！他只要吞噬了你，也就还有机会。而你，如果吞噬了他，你的传承将更加完整，你就可代替烛冥，再有古梦然的帮助，你就可成就真灵之体！”
  “你以龙帝传承人的身份，来成就真灵之体，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什么？”
  “代表你……拥有了可以追求无上之境的底蕴！”
  “因此，你与烛冥的对抗，已经不完全是一件公事，对你私人也有莫大的好处！更何况，你与他还有私仇！”
  “我知道了！”
  “可惜，以你现在的实力来说，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如果能突破了太虚境，并在丹道方面也有所突破，才有资格与他一战！”
  “我再告诉你一句话，你只要打败了烛冥，哪怕灵界强者千千万，你……就是公认的第一人！这第一人……你可知代表着什么？”
  唐凡翻了个白眼，摆摆手说道：“行了，你不用说了，不就是想让我努力突破太虚境么？而这要想突破太虚境，提前是……需要历练，对不对？”
  “没错！”
  “你放心，我已经在做了……”
  “你做得还不够！我刚才说了，在烛冥的有意宣传下，他将灵界之镜开启之事公开，导致现在帝山山脉中汇集了各路人马，所有人都想去分一杯羹！”
  “他这么做的用意，就是扰乱我灵界秩序，让我修真联盟无法团结，甚至自相残杀，他好得到渔翁之利！”
  “那我还需要做什么？”
  “我希望你，不仅仅要突破太虚境，还要感悟灵界之镜，甚至得到这次仙泉浮影的全部传承，断去所有人的希望，你……就成了他们的希望！”
  “我是他们的希望……”
  “没错，那样一来，你就是灵界的希望之星！你要想做到这一点，就要一路杀过去，甚至是……疯狂的杀戮，消灭那些受烛冥蛊惑之人，最终再吞噬烛冥！”
  “所以，我的任务就是……杀人？”
  “确切来说，你历练的方式，就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