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妍在台上排练，顾沉风和姜虞就坐在台下。
  而隔开顾沉风和姜虞的，是游戏公司的代表，他们也没想到循例探班，都会撞上大人物。
  顾沉风自不必说，顾家主事人，而碧城的经济重心几乎掌控在顾家手里。
  姜虞虽弃商从医，但毕竟出身婺城姜家，而姜父又持有盛世互娱的股份，见到他自然更热络。
  “稀客啊！”说话的是盛世的商务经理文春，“竟在这碰上姜少！”
  “文经理客气，怕是我不打招呼就来探班，唐突了你们。”
  顾沉风显然感受到了差别，暗暗觉得好笑，随即一句话找回场子。
  “听闻贵公司有意拓展新业务，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成为你们的合作方呢？”
  一旁的运营总监刘新听后，笑容越发谄媚，“若能得顾总助力，是我们的荣幸才对。”
  姜虞见状，适时亮出他与徐晚妍的渊源，帮她稳住角色。
  “‘聂巧巧’的扮演者是我恩师的遗女，看她无辜遭受网暴，我自然得来保驾护航。”
  这也是盛世特地派人过来探班的其中一个原因，虽然一夜之间舆论完全被逆转，甚至还带来意外的热度。
  可《剑仙情》毕竟是盛世开发的经典游戏之一，他们不想有任何负面影响。
  有姜虞要力保，他们真想换掉，也得掂量掂量。
  “我替晚妍谢过你这位旧友的支持。”
  顾沉风冷不防出声，“不过她是我司艺人，有整个顾氏为她撑腰，不劳费心。”
  文春与刘新对视一眼，无端闻到一股火药味。
  再一同看向台上翻飞着挥剑的女人，他们也就理解了——她的确值得。
  两位大人物一前一后递来橄榄枝，盛世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趁机开始谈起合作来。
  台下热火朝天的谈话把周振蔓激怒，喊停了排练，对台下吼。
  “要聊天出去聊，还让不让人专心排练了？”
  这可把副导吓坏了，连忙抢过喇叭，正要开口挽尊，被顾沉风摆手制止。
  顾沉风拿出名片递给盛世的代表，“是我考虑不周。”
  “既然要合作，自然要正式约个时间，好好谈谈。”
  逐客令很明显了，两人也没再逗留，喜形于色地离去。
  这一波，顾沉风赢得很彻底，比起姜虞，他更有实权。
  他朝姜虞挑眉，嘴角噙着笑再看向徐晚妍，满脸都在耀武扬威。
  周振蔓放全体休息，她丛台上下来，拉顾沉风到别处谈话。
  顾沉风不在，徐晚妍才敢找姜虞说话。
  虽说和他是朋友，但与林绾相比，姜虞是她更不能连累和耽误的对象。
  “姜医生，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情了！”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凶，她又放缓了声线。
  “我知道你对我，只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照顾，我很感激，更不会误会你……”
  “但你对我好，别人会误会你，我不想连累你的名声变差。”
  她没说顾沉风是疯的那种话，那样姜虞只会更担心她。
  她要逃离顾沉风，只可以靠自己，没有人能帮得了。
  谁贸贸然插手，都只会随她一起陷入泥沼。
  “谁说我对你，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照顾？”
  姜虞反驳了徐晚妍，“你不想我插手，是觉得我没把握赢得过他？”
  她没有看轻姜虞的意思，说话间略带哭意，“我是怕连累你，他真的疯的！”
  顾沉风给她的折磨的确顶格了，姜虞心疼不已，他来得太晚，做得太少。
  然而姜虞想安慰的动作，被速递员打断：“请问是徐小姐吗？有你的急件。”
  徐晚妍望向姜虞，以为又是他的礼物。
  “不是我。”
  她打开，礼盒里躺着染血的断头娃娃，身上是“聂巧巧”的袖珍版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