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随便扫了一眼方子：“没有，没有，曲师兄这方子肯定没问题。”
  看着莫北眼中奸光四射，曲向阳呵呵一笑：“这是锻体散的方子，你也要用的，还是看看吧。”
  “不看了不看了，真没问题。”
  “莫师弟，你若能改善，我可以做主，免了你下个月学费。”
  莫北的情况，曲向阳从南萱口中也知道些情况，想着这小师弟挺不容易的，也不能让小师弟吃亏。
  “曲师兄，此话当真！”莫北两眼放光。
  “几位师弟当面，还能是假？”
  十五两银子啊，他才被四海会给拔毛了十两，这一进一出算是赚了五两，开心啊。
  不对，帐不能这么算，那十两本就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莫北一阵肉痛，又是一阵不爽。
  他接过方子一看，【制药+1】，好方。
  但这方只有一半，他看向曲向阳疑惑：“怎么只有半方。”
  “你尽管调，就是这半方有问题。”
  呵呵，又是洛山豪的防贼手段。
  高，实在是高！
  调就调，也没什么难的。
  主药降疲劳，生血活肌，莫北手到擒来，调量换药，轻松敲定。
  这边雷暮云倒是好奇了，等莫北改完方子，他勾肩搭背把莫北拉到一边，悄悄道：
  “兄弟，一会儿一起去吃个饭呗，醉仙楼，炒几个菜，喝两口。”
  莫北回望曲向阳和田博文，纳闷着雷暮云怎么不叫他俩，单约自己。
  雷暮云自然看穿莫北心思：
  “田面瘫没什么劲，曲师兄和南师姐八成有约会，我要真把曲师兄约了出去，师姐一人寂寞，万一把火烧我头上，我就死定了，牌子的事还没完呢。”
  这话一套一套的，莫北肯定是不信的，但也不能点破。
  所谓无事现殷勤，非奸即诈，雷暮云单独相约，必有所求。
  所求何事，肯定是方子了。
  难不能还是自己的美色？
  “恭敬不如从命，小弟我也正想与雷兄亲近亲近。”
  这吃饭喝酒能拉近彼此关系，多个朋友当然是好事。
  ~~~~~
  华灯初上，内城区，东华门北侧。
  醉仙楼，二楼小包。
  火腿炖肘子、清蒸大虾、油煎椒香排骨、竹笋荷花汤……外加时令小菜，摆了半个桌子。
  香味四溢，食指大动。
  穿来这么久，还真没这么奢侈过，莫北吞了吞口水：“雷兄，菜多了吧。”
  “不多不多，来，尝尝这桂花酿，这可是他家的绝活。”
  雷暮云边说边给莫北倒了一杯。
  杯中酒色明黄，倒像是一杯老茶汤。
  他尝了一口，入口温润顺滑，甜而不腻，香气清柔。
  其中，桂花香味若隐若现，实在是回味无穷。
  “好酒！”
  他忍不住赞了一声后，夹起块椒香排骨，一股浓浓的青花椒香穿进了鼻子。
  原来这椒是花椒，并不是辣椒。
  【厨艺+1】……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几杯酒下肚，雷暮云拉开了话匣：“兄弟，你可曾学了些刀剑武功？”
  雷暮云随父押镖，对武功当然看重，这么问也是情理之中。
  但转念一想，莫北就明白了，雷暮云开始试探，找机会主动示好了。
  但这话，也确实击中了莫北的G点。
  “不曾，我也正想请教雷兄，入馆至今，天天练些熬打拉筋，什么时候开始教授武功？”
  “洛馆主一向不传授武功，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原来如此……
  看来馆里的主营就是练真体了。怪不得比武年年排名倒数第一，报名的人又少。真正的原因怕就是这个吧。
  不过，这雷暮云也是人情练达，示好不着痕迹，更是直击要害。
  既然他要引话出来，自然也会准备答案。
  想到这里，莫北眼睛一亮，问道：“哦？那雷兄应当知道，哪里能弄到武功？”
  “想要好的，太难！武院宗门倒有，但入门后才能学到。流传在外的，动则几千两银子，难啊……”
  雷暮云夹起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咯唧咯唧”嚼了起来。
  也太贵了吧，这可是武道世界，不学点武功那真对不起自己。
  但这几千两要赚到什么时候?
  脑壳痛啊……【厨艺+1】
  哪知雷暮云放下筷子，话锋一转：“不过，基础的倒也不贵，南城那边有家秋叶书局卖些基本入门武功，十来两银子一本，你可去看看。”
  “多谢雷兄。”
  这倒是个好消息，算了了桩心事，肯定得去看看。
  两杯酒下肚，莫北一时好奇，开口问道：“敢问雷兄现在到了几境？”
  “你看好。”
  听到这话，雷暮云端正坐好，全身肌肉一紧，顿时满身红潮，“像什么？但说无妨。”
  “恕我直言……”莫北指了指桌上的清蒸大虾笑道，“有点像这个。”
  “哈哈，确实，武血境劲力一旦调动，气血上脸，所以江湖人送雅号‘熟虾境’。好在破了此境，血气内敛，收入腑脏，异象消失。”
  “这雅号倒是十分贴切！哈哈哈。”
  看着雷暮云一脸血红，莫北忍不住一拍桌子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我倒有个想法，不吐不快。现今世道混乱，城中帮派恶斗，兄弟你最好尽快学些武功。”雷暮云收了劲力，正色道。
  “我正有此想法。”
  “锻体境后，以内炼夯实为主，力量灵巧只是徐徐增长，直到武血境，身体才会全面上个台阶，你若认真苦练，技法有成，至少在武血境下有些自保之力。”
  “这武道一途，境界只是其一，另如经验、武学、智慧、胆识皆有影响。”
  这个观点，莫北用一句话评价——武道综合素质。
  能做也能说出来，雷暮云脑子里还是有点货的。
  感受到雷暮云的话意未尽，本着学习的态度，莫北谦虚道：“雷兄所言极是，小弟正要请教，还请雷兄教我。”
  “莫老弟言重了，这要说起来，兄弟我也有些心得。”
  “请雷兄指教。”
  莫北大喜，拱手抱拳问道。
  “虽说一力降十会，但是招式技巧却是劲力运用、以小换大、以弱胜强之关键。若力量差距悬殊，招式技巧当然无用。”
  “如若不然，则招式技巧强者胜。”
  雷暮云放下筷子，继续道，“纵有千斤力，不知如何收发，与蛮牛无异。他以千斤力发五百力，你以七百力发六百力，也不见得就会吃亏。”
  “常言道，炼境不练功，境功两头空，正是如此。”
  是啊，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不能指望次次运气好，都碰上力量菜鸡……
  显然，这是雷暮云婉转和自己强调，一定要练好刀剑武功。
  “多谢雷兄，此怀敬雷兄。”莫北举杯相邀，两人碰怀干下。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
  雷暮应声后，一个灰衣汉子推门而入，交给雷暮云一个信封后，又默然退出。
  把信封向桌上一放，雷暮云严然看向莫北。
  正题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