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不会喜欢肮脏的人
作者:月上枝    更新:2022-11-09 20:17
  手机的震动吵得奚然很是头疼,宋敛在宋菩玉的定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自顾自进了客卧休息。
  奚然没好脾气,加之这个号码没有备注名字,被她当成骚扰电话,“有完没完,什么时间了还打电话?”
  认出了她的声音,楚莺不敢吭声,毕竟奚然是正牌妻子,她算什么?
  “说话啊?!”奚然怒火升上来,骂了句,“莫名其妙。”
  截断了电话,顺手又将扔进了骚扰名单中封存。
  楚莺压制住憋屈的心情,打算明天再打,要不是赵逐曾经帮过她,她是不会管这档子闲事的。
  八点的早课,楚莺七点半要到校。
  她走时赵逐还在休息,带着伤,又奔波躲藏了好些天,这一觉太沉,就连楚莺离开,他都没发觉。
  在她这里,纱布可以及时更换,避免发炎。
  赵逐拆开纱布,伤口要痊愈很难,毕竟没有得到第一时间的救助,全靠他自己咬牙硬撑,过去这样的伤不计其数,但这次不同,这是被自己人所伤。
  身上的疼痛是一方面,心里的伤却是无法愈合的。
  小时候跟宋菩玉好的时候,受了伤回去,她总是要悄悄拉着赵逐去她屋子里,她给他上药,换药,摸着他皮肤上密密麻麻的伤痕,一脸心疼地望着他,“就算是为了我,小心一点不行吗?”
  她那时候小,但心思并不单纯,自小就是满腹心机与算计。
  赵逐是她算计中的一筹。
  他们的事被撞破是在炎热的午后,宋家老宅楼下的树上盘旋着许多知了,那树很茁壮蓬勃,枝桠不听话地往宋菩玉窗口里伸展。
  夏天拉上厚重的帘子,遮挡住致人眩晕的阳光,屋子里的冷气很足,宋菩玉习惯将空调打到十六度,再裹上厚厚的绒毯睡个午觉。
  可那天,空调坏了。
  她睡着睡着热的满头是汗,浑身黏糊糊的,拽了赵逐去修空调,屋子里太闷了,赵逐脱去了衬衫,留下一件黑色汗心,站在床头柜上,替宋菩玉检查着。
  她站在一旁,热的用手煽风催促着,“怎么样了?”
  屋子里的温度在上升,灼烧着人体与心脏。
  那个午后,留在老胡同里的宋敛突然回来,他那时才十七岁,戴着眼镜,乖且斯文,上楼梯的步子很轻,生怕吵醒在午休的保姆们。
  他正要去敲宋菩玉的房门,屋内的声音却先一步进入耳中,有些杂乱,喘息声很重,那声音引导着他,直接推开了门。
  厚重的窗帘压着屋子里的色调,里面像是在另一片昏暗的天地中,斑驳、残缺,交缠着的男女一个是他姐姐,一个是他发小。
  赵逐吻得用力,古铜色的皮肤与宋菩玉的白交映在一起,冲击力很强,而他的一只手,已经从宋菩玉的上衣下摆伸了进去。
  宋敛诧异万分,深受打击,面色瞬间涨红,用青涩少年气的声音喊了声,“你们在干什么?”
  事后他质问赵逐。
  “你怎么能跟她……她妈妈是得了艾滋死的。”十几岁的少年,对这类疾病很陌生,不了解全貌,只当做是脏病。
  最严重的时候,宋敛甚至不愿意跟宋菩玉同一张饭桌用餐,指责她用过的碗筷很脏,吩咐照顾厨娘要将她用过的餐具砸掉,好像她是什么瘟神一般。
  可赵逐从没那样看待宋菩玉,“那是她妈妈,不是她。”
  “她更脏!”
  为了宋菩玉,赵逐跟宋敛重了语气,“宋敛,我不许你这么说她,她在我眼里很干净,你还小,等你长大,遇到了喜欢的人就明白了。”
  “我才不会喜欢那么肮脏的人,我的妻子只会是高贵端庄的女人,像妈妈那样。”宋敛嫌宋菩玉不干净,连带着赵逐都被划入了那个范围中,他用稚气很重的语气警告赵逐,“你要是再去摸她,我就不要跟你做朋友了。”
  赵逐跟他无话可说,“随你的便。”
  少年时的信誓旦旦,如今回想,都是一场笑话。
  和宋菩玉比起来,楚莺可要不干净多了,跟她在一起时,宋敛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底线与曾经的诺言。
  在中州待了两天,思念攀入巅峰。
  宋敛拿着楚莺的项链,链条挂在指间,小珍珠垂在掌心,他痴迷地将唇凑近,吻着珍珠,就像吻着楚莺。
  项链是他索要的。
  楚莺给的时候很不情愿,他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是谈雀景送你的?”
  楚莺否认了。
  “不是,是我用自己的工资买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她人生的第一趣÷阁工资,上一次工作没多久被宋敛搅黄,他将她安排在学校,又让学校开除她。
  这个过程很波折。
  这条项链对楚莺意义非凡,代表着重新开始,项链给了宋敛,就好像又将新生活跟他捆绑在了一起。
  项链不值什么钱,但沾染上了楚莺的味道,就很珍贵。
  车门被打开,声音打断了宋敛。
  “琅玉哥。”
  宋敛将项链收进了口袋中,眼神冷漠往车前扫去,“怎么了?”
  “……没什么。”
  他往日看着是温和的,时不时却有气场寒冽的一面,周册半回了头,小声道:“我就是得到了点消息,您留在新阳的人临时接了任务离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允许他离开了吗?”
  “任务比较紧。”周册跟在赵逐手下许多年,这次赵逐离开,他没跟着,留在了中州,他能力还赶不上赵逐,稍显稚嫩与迟钝,“……还有,他让我转告你,你让他看着的那位小姐最近举止有些怪。”
  “哪里怪?”
  对楚莺的事,宋敛不得不多上心一点。
  周册想了想,“她最近经常去超市,并且买了许多男人的衣物,家里好像有其他人在,那些衣服就是给那个男人穿的。”
  男人兴许是谈雀景,他们是夫妻,住在一起是正常的。
  宋敛按捺下那股酸涩,“这没什么。”
  “不是之前那个男人。”周册不得不强调,“这次这个住进去,就没走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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